☆、116不行,重拍!
冷暖很久没有回过凌家大宅了,现在幸福的被凌犀厚实的大手握着,她竟也忘不小的忘了在这里的那些是是非非,再次回来,心竟是无比的轻松。
然而对这个宅子来说,早已经一带新人换旧人。
旧人自是指的何韵婷,新人则是今晚小年夜饭主厨儿的丁欢。
看着房子里熟精致到每一个细微末节的熟悉摆设,显然何韵婷的离开对这个房子没有任何影响,唯一的不同,竟只是那楼梯旁的墙壁上她和凌犀的照片旁侧的凌奇伟和何韵婷的那张被摘了下来,重新空出了一个位置。
此时此刻的冷暖和凌犀,正穿着两件儿刚买的红色薄绒线衫的新年侣装,好心在这儿看着俩人曾几何时的所谓结婚照儿。
“诶~我怎么就觉得你这笑的这么假呢?”
指着照片儿上穿着漂亮婚纱侧靠在自己上扯着笑的女人,凌犀挤眉弄眼的觉得不太对劲儿。
要说这破照片儿,他纯粹是照几张出口气的,别说看了,拍的时候都是拍了三张马上走人,谁有那闲工夫给它一儿换衣服去?所以吧,他根本也没怎么看过,今儿回来可能是旁边儿那大哥的那组没了,瞅着这个特醒目,趁着大哥他们做饭的时候儿,他拉着冷暖过来瞅瞅,这就怎么瞅都不对劲儿了。
“废话么……那时候要不是你倒给我5000陪你拍照儿,我可一丁点儿都没想跟你照这玩意儿,看我那黑眼圈儿,那天不知道扑了多少粉,我那时候上夜班儿,根本就没睡够呢,就被你这大爷拉了起来,能笑出来不错了,凑合看吧……”
站在高出男人两阶的台阶上,女人刚好搂着高儿修长的男人的脖子,趴在他耳边儿笑盈盈的回忆着过去,站在如今看过去,一点儿都没有曾经的厌恶感,有时候想想还有意思的。
“不行……”
歪着头儿瞅来瞅去,凌犀俩眉毛挤一块堆儿,哼唧出来俩字儿。
“不行能怎么办,修图都修不了这笑的假的问题吧……”
“那咱俩重照。”未经思考,凌犀就钻出这么个话儿来,这可给冷暖说的脑袋直疼。
那天拍那组婚纱照儿,是跟何韵婷两口子一块儿的,是a市一个出名儿的地儿的红个摄影师,她到现在都记得那天,他凌犀大爷被那些复杂的换装化妆环节搞烦了,拍了3张意思意思就走人了,可她可是拍了全,换了整整10婚纱,拍了500张样片儿,可是活脱脱的给她折腾个够呛。
“算了吧,多折腾啊~”想过去那时候儿,冷暖真是头疼,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把自己拍的像个娃娃似的摆在框框里,至少冷暖就不是,不过……
“我都不嫌折腾,轮的着你得瑟么?”转过头儿,一瞪眼儿,就算俩人儿惺惺相惜了,凌犀还是凌犀,那天王老子第二,他第一的本改不了。
他说一的事儿,冷暖说二还是不好使的。
冷暖正深呼吸的想着再来婚纱照一战,这时候儿楼梯口的另一个人出现在二人的视线里。
“凌犀,暖暖,洗洗手,吃饭了。”
平心而论,她越来越认不出来面前的女人了,材纤细,衣着精致,腰背直,一丁点儿都没有原来那种从山沟儿里走出来的土气味儿,全上下都透着贵气的味儿,就算她和凌犀都明显的冷落她,她依然能像真得长嫂一样儿表面做的面面俱到,而凌奇伟眼睛里的心疼,就是她这一出戏的收获。
不知道今天这样的妯娌关系,是讽刺还是荒唐,这个她曾经觉得是她最好的朋友的一个人,现在在她的视线里竟是如此模糊的一个形象。
今天小年儿夜,6菜两汤,样样儿精致,跟何韵婷的十指不沾阳水自然不同,丁欢的菜做的很不错,冷暖想一个善于做函数的人把脑子用在每一个细节里,应该都是分毫不差的。
以前凌宅吃饭都是那种像达芬奇笔下《最后的晚餐》似的,老长个长条桌儿,大家都恨不得离的远远儿的,而今儿吃饭的确是一个小圆桌儿,凌犀问的时候,凌奇伟只笑着说,这是欢欢的主意,说圆桌儿过年,一家人围成一圈儿才闹。
看得出来,凌奇伟很满意丁欢这细心又温的小心思。
“今儿是小年儿,咱一家人凑一块儿闹闹,借这个机会,哥也有个事儿要宣布。”
刚一开桌儿,坐在主位的凌奇伟就端起杯子说了句话后,又看了眼边儿脸红微笑的丁欢,握住了她的手,两个人那名牌侣表被精致的杯子反光反的亮的。
“我跟欢欢昨天登记了,她现在是我正式的妻子了,也是你们的嫂子了。”
“恭喜你,大哥。”
瞅都没瞅丁欢,凌犀直接顺手把手里的杯子撞到凌奇伟的杯上,就直接喝掉了杯中酒,而这时候那个原本顺着凌奇伟的介绍等着被叫嫂子的丁欢举在半空中的杯酒十分尴尬了,这凌犀的态度,谁都看得出来他不待见这新嫂子。
凌犀这人什么子谁不知道,他能不吱声就已经是给了凌奇伟最大的面子了,看得出来凌奇伟有点而心疼丁欢又脸红的尴尬的样儿,冷暖把杯子撞到了丁欢的杯沿上。
“现在有家了,什么也都不一样了,我这个做朋友的有句话得说,有心思多在家庭上使使劲儿,子会越来越好的,来,我祝你们幸福。”
看着丁欢,冷暖说的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儿的,却也是笑脸儿盈盈,这话说着没毛病,确是句句有意指……
这顿饭不知道是不是从这时候两次冷清的碰杯开始,一直吃的安静的,没有一个人欢迎这个所谓的新家庭成员,但丁欢却还能真的一直的备着菜。
吃饭的时候,凌奇伟也跟凌犀唠了唠这二婚的事儿。
原来他俩根本也不准备再办婚礼,今天的四个人吃顿饭就算是庆祝了,凌奇伟一直夸丁欢懂事儿,什么都牵就他,而丁欢就只是笑。
插着抬头儿的空儿,冷暖瞅了几眼丁欢,她的唇角的苦笑蛮得了别人,蛮不了她,看来她所谓的幸福生活,也是用很多伪装换回来的,至于累不累,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
饭后,凌犀和凌奇伟两个男人去书房唠嗑了,而冷暖也礼貌的跟丁欢去收拾碗筷了,背着凌奇伟,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的了。
然而丁欢收纳完剩饭菜之后,却走到刷碗的冷暖跟前儿,瞄了眼她那闪闪的戒指,问道。
“要结婚了?”
“……”
像当她不存在一般,冷暖根本就没搭理她,如果说以前她对她做的每一件不入流事儿,也许都不至于如此,但因为她的一句使坏,才让小丫头固执的去了那婚礼现场,冷暖心里总是没办法让她和小丫头终不育的事儿脱了干系。
她现在看见丁欢,不是曾经的那种伤心了,而是真的恶心。
“知道我怎么和凌奇伟在一起的么?”
看着冷暖还是不说话的刷碗,丁欢倒也自在,轻笑儿一声儿,子靠在她边儿的橱柜上,自问自答着。
“你在看守所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凌奇伟喝多了,走错了屋儿……那天开始我才明白,男人的力气真的大……呵……”
说到这儿,当丁欢看着冷暖刷碗的手停顿了一下,忽的苦笑一声儿,仰头儿深呼一口气,接着说着,那语气就好像朋友间的倾诉。
“其实我也想有点儿出息,报警,告他,要什么所谓的尊严,可到后来我还是败给现实了,我没工作,家里生活费催的紧,我甚至在这个城市里没有个落脚的地儿,他心里愧疚,愿意养我,接着就那么顺其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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