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无惜拍了拍练三生的背。
练三生恍然地抬起头来,蓦地看见国院的大门就在眼前,她的心再度狂跳了起来,她“回家”了。
“你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应无惜笑吟吟地道了一声,还未等练三生回答,她却突然神秘兮兮地说,“哦~我知道了,你在想那个浪荡子?”
“什么浪荡子?”练三生掐了掐应无惜柔软的腰。
应无惜嘻嘻笑道:“天天都让自己的妻子望穿秋水,苦苦等待,你说这不是浪荡子,是什么呀?”
“就知道胡说八道!”练三生伸手要打应无惜的臀部,应无惜脚下莲步一迈,犹如一阵蓝色清风,飘到了前方去,“出来了这么多天,可累呢,我先回去休整休整。”
练三生只能讷讷地伸回了手。
院生们陆陆续续地往国院中而去,包括玄海学院的院生,也都在国院中做客。
导师们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说下一步要做什么,练三生等人就只好先行回各自的庭院了。
在回庭院的时候,路上遇到了不少生面孔,有些生面孔见到练三生等人,还会驻足礼貌地唤上一声:“学长、学姐好。”
如此几次,腾冲山对练三生道:“我们老了……”
练三生好气又好笑:“你才老了,不过是长了一岁而已,我现在才十五岁,十五岁!你这个蠢东西!”
“练哥,我到啦!”腾冲山对练三生嘻嘻笑了两声,推开自己的院门走了进去。
刑自孤并没有跟着回庭院,练三生猜测他是回自己的家族去了,毕竟去了这么危险的一个地方,不先回家族一趟,说不过去。
而乔飞则是在风云广场的时候,就跟骆北陵走了,也不知道躲到哪里约会去了。
战临水和宁夜理也在前方就跟练三生暂且分别。
练三生走到上海滩门前,推开门走了进去,仿佛庭院里停滞的时光被打破,庭院里又拥有了生机。但是庭院中杂草丛生,池塘中的荷叶也生长得混乱,她踏上“鹊桥”,白色的鹊桥上布满了灰尘。
算一算,从中秋节出发,到现在已经过了大半年了,时间真是快得让人唏嘘。
推开被春天重新长出的藤蔓爬满的起居室,阴冷的空气扑面而来,练三生鼻子便泛酸了起来,这种感觉,很像是前世在国外训练、比赛完,回国、回家后迎接自己的只有寂静的冰冷空气。
练三生长长地叹了口气。
开始动手清扫起居室里大半年没有人住过的气息,重新让人的气息充满起居室。
打扫着,打扫着,就入了夜。
春雨又哗啦啦地下了起来,潮湿、冰冷。
隔日清晨,练三生倚在窗户上,看着窗外的事,一腔忧思,忽然取来纸笔:
一夜寒风不入门,雨檐户外却盈盆。
梦清帘卷观侵晓,涟泪凄凄欲断魂。
晨露相邀同怨泣,覆身夜雨见堪痕。
乌云蔽日天阴冷,晨露思阳懒待昏。
——题《盼君》
过了一会儿,练三生将纸捏了起来,翻白眼:“呸呸呸,矫情什么劲!还涟泪凄凄,还怨泣!呸呸呸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