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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没在第一时间报官抓人,据春菊的说法是因为二房的人皆知燕灵犀就算和石辛黝貌不合神又离,想摆脱大少奶奶的身分,可她也决计不会伤石辛黝一根寒毛,即便是石辛黝真有害她之意,她也不会有一句怨言,更不可能报官抓他,何况又没人死。
仔细想想,这燕灵犀其实也算可怜,不爱的人甩不掉,也不敢设计摆脱,倘若没发生落井之事,她可能打算三个人就这么耗一辈子。唉,真是可惜了她的花容月貌。
才又倒了杯水喝,就听见春菊朝她焦急的喊“大少爷回来了、大少爷回来了!”
听到春菊突如其来的喊叫,惊得何文珺嘴里含的水“噗”的一声喷出,随即呛声连连,还不忘赶忙躺回床上去。
虎急急赶回的石辛黝一冲进房内就听见她狂咳的声音,脸上立刻布满愧疚和担忧。
“灵犀,你怎么了,怎么咳得这么厉害?”高个子的他半蹲半跪在床边,手伸到她背后,帮她拍背顺气。
跟着过来的春菊睁眼说瞎话“小姐她之前落井呛水的病症没好全,这几日老是咳得厉害。”
何文珺偷瞪了她一眼,都是她突然大声叫,才害她被水呛到,不过这呛得倒真是时候,不用硬装,装病戏码就做足。
“都是大哥不好。”石辛黝愧疚不已。
“不,不会的。”石辛黝满心忧虑,怕自己一时鲁莽之举真害她成了病美人“大哥会给你找全青野县最厉害的大夫来医治你。”
他想了想,这病不能拖,要真落下病谤,那就是华佗再世恐也棘手。
“大哥现在就去找。”他起身欲走,春菊见状忙不迭挡住他。
“大少爷你不能走!”春菊摊开双臂,挡住他的去路。
小姐好不容易动了招夫回家的念头,大少爷这一走,日后小姐还不知会不会有这个好念头呢,为了完成大夫人的遗愿,说什么她都不让大少爷走。
“春菊你挡我做啥,快让开,我要去找大夫来医灵犀的病。”
“小姐她”春菊求助的看向侧躺在床上、一脸神色镇定的人。
“灵犀,你等等,我一定会给你找来”石辛黝回头看她,话还未说完,原本一脸平静宛若没事人的何文瑶突然嘤嘤啜泣起来。
石辛黝吓一跳,马上回到床边,关心的问:“灵犀,你、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何文珺眼眶噙着泪,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幽幽的说:“大哥,你是不是见我病了嫌弃我,不要我了?”
石辛黝急得猛摇头“我、我没有,我怎会嫌弃你呢!”他伸手想拍拍她的手臂安抚,但一想到那晚在厨房煮粥给她吃时,她似乎仍不喜欢与他太亲近,僵在半空中的手缓缓收回。
瞥了一眼他收回手的举动,她视若无睹,只一味的控诉着“那你这些日子回来煮粥,为何总避着我?”
她明知是上回自己情绪反应太过,害得他又畏缩不敢靠近,可这事她很难对他解释,也不想解释,索性把错全推到他身上,反正他对她本就心怀愧疚,多背一两条罪状也没差。
说她是无赖也无妨,况且他应该也习惯了,以前他被燕灵犀吃定,现在换她来当燕灵犀,不管是思想或个性,她都比燕灵犀灵活多了,他被她吃死死那是早晚的事。
说来这对兄弟也真奇怪,一个要帮她找厨子,一个要帮她找大夫,两人话一说完皆马上起身要走,个性急躁得很。
不过他俩给她的感觉却截然不同,她总觉得石俊鑫帮她找厨子另有目的,而石辛黝则是单纯心急她的病。
“我我”
何文谗他一眼,如他所料,石辛黝被她问哑,她顺势说道:“你才刚回来就借口帮我找大夫,马上起身要离开,”她佯装抽噎-“这不是明摆着在避我吗?”
“我不是在避你,我我是”石辛黝愣愣的说:“急着找大夫帮你看病。”
“找大夫一事阿牛不会做吗,非得你亲自去。”她泣诉,实则也是在教导他,堂堂一个大少爷什么事都自己亲力亲为,那请下人做啥用。
见她生气,担心她气坏身子,他顺了她的意,徐徐走回床边“那我不走,我留下陪你。”
在她片口张舌下,他这只大虎立即像只乖猫般立正站好,那一脸憨憨的无辜样令她险些笑出声。
忍住笑,她瞪了在一旁看好戏看得眼发直的春菊一眼“春菊,你还杵着干么,还不快去叫阿牛请最厉害的大夫来给我看病。”
她暗中给春菊使了个眼色,若让石辛黝去请大夫,那她装病戏码不是马上被戳破,戏要演下去,自然得由自己人暗中安排大夫一起来演。
回神的春菊愣愣的点头“喔,我马上叫阿牛去请大夫。”她欲离开前,回头再看装病的小姐一眼,她从不知道小姐这么会演戏。
春菊内心感慨着,小姐撞伤头后,心意莫名改变,一心希望大少爷回家来。
早知如此,几年前就让大少爷推小姐去撞井呃,这么说好像不对,哪有下人希望主子受伤的?
话说回来,小姐这招“招夫回家”的手段还真是高竿,她看了都打从心底十二万分佩服呢,见他们俩感情似有进展,她可是比谁都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