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无能的孟深以及骨子里从不在意所谓的伦理、禁忌、道德的孟浅。
四年半前的那场舆论绝不至于毁掉孟深,对于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而言,只要他肯改,他的未来充满无限可能,以孟家的能力,也是轻轻松松就把孟深送出国,换赛道读美高念美本。
但凡孟家稍微注意一下孟深的教育,又或者孟深对过往有所反思,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沾毒,在美国蹲监狱。
孟泽川来找他,无非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老了,亲儿子根本没救了,养子却……成长得如此出色。
不是所谓的父子亲缘,而是,想要个能继承他的家业给他赚钱的工具人而已。
时笺真答应下来,也不见得能讨好。
事实上,在被孟泽川找上之前,时笺还被他那位血缘上的父亲找过,无非就是跟他说一些我会离婚我们父子相依为命这种话,时笺理所当然地拒绝。
时笺觉得这一切毫无道理可言,真的,他从未从这两位“父亲”身上感受到哪怕一丝的温情,但是,当你稍微做出点成绩,他们立马就想起了你。
孟泽川想把他工具人,那位生父纯粹是看到他红了想找他要钱。
然而,不论是和孟泽川,还是那位生父,时笺和他们都没有任何法理上的父子关系。
他不到一岁就被送走了,他十五岁被退养了,他的户口本只有他一个人,连法律都规定他没有任何赡养义务。
时笺不想和这些人过多接触,他已然能够平静阔达地面对这一切,但多呆一秒他都会觉得是在浪费自己宝贵的生命,他说:“我对孟家的家业不感兴趣。”
“就算你硬逼我回孟家,我也只会选择复仇。”
“而我不想这一生都活在仇恨里。”
“把有限的生命浪费在仇恨上,挺没劲的,我懒得去恨,至于钱,我相信我的事业能带给我足够的金钱。”
“我还是打算继续做数学和音乐。数学挺有意思的,我足够聪明,目前也没碰到什么瓶颈;音乐的话,玩起了很开心很解压。”
“可能你的事业心是你一手创办的公司,但我的事业心是数学和音乐。”
孟泽川闻言,神色颓唐,他知道他无法说动孟浅。
这是个聪慧又极有主见的男孩子,他也不是没事业心,相反,他野心勃勃事业心爆棚,但这份事业心不是孟家家业,而是在他热爱的数学和音乐里发光发热。
孟泽川颤抖着手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又尽量平静地道:“祝你一生好运!”
时笺微微一笑:“谢谢!”
然后,时笺起身,结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