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说:“你的钱还没汇过来,所以你不能离开。”
考拉又开始使劲挣扎,眼睛里都是眼泪的拼命摇头,因为只留下她而显得无限恐惧,叶扶桑心里因为领头人的话而松了口气,看到考拉也有点着急,她回头看看考拉,说:“大哥,你能让她再打个电话问问吗?我认识她先生,是不是因为钱的问题所以才耽搁了存钱?”
领头人摇头:“不行。”
车在路边停了下来,领头人问:“你要不下车,就只能跟我们一起走!前面两千米是加油站,你只能走过去。”
算的是时间差,她走过去的那段时间,他们已经开车跑了很远,再想抓就不容易了。
叶扶桑赶紧下车,她回头看了眼考拉,考拉因为少了同伴拼命的想喊出来,结果发不出声,就在车门快被拉上的时候,负责看手机的人突然惊喜的说:“大哥,第二个款也到了!”
考拉眼里的绝望瞬间转为希望,拼命的“呜呜”,领头人重新打开门:“下车!”
考拉下来的时候叶扶桑扶了她一把,她的腿都软了,领头人把门关上,然后从窗户里扔出两个旧手机,“可以打电话。”
那是他们利用完不需要的手机,就算不给他们用,以后也不会再用,反正手机都是多少年前的旧,唯一的功能就是打电话和发短信,其他什么都不能,抛的也潇洒,他们现在只要离开桐城,把那两笔横财给取出来就行。
叶扶桑和考拉站在路边,抱在一起,两人的心里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考拉哭的都站不直了,嘴里一个劲的喊:“哦我的天!我以为我会死,我以为我要死了!”
叶扶桑过去把手机捡起来,重新给唐骓打电话,其中有一部电话已经停机,他们似乎算好了里面的钱,两条短信就用完了剩余的话费,而另一部也只剩几毛钱。
叶扶桑完全不知道自己什么位置,她和考拉沿着路边往前走,他们说前面两千米的地方是加油站,只要走过去就行了。
唐骓接到了电话,他几乎是冲了出去,详细的问着附近的环境和地址,让她找路边的任何一个标牌,方便他们查找她的位置。
两个孕妇都精疲力尽,路上有好心人停车询问,只是刚经历了浩劫的两人都被吓破了胆,压根不敢随便上他们的车,坚持着走到了加油站。
当四个多小时后,叶扶桑和唐骓重逢以后,两个不过一天一夜没见面的人,紧紧的抱在了一起,眼泪打湿了两人的衣襟,久久的抱在一起,完全说不出话来。
半响,唐骓喃喃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叶扶桑搂着他的腰,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很久很久以后才说:“我想你,我想你,想你和孩子,还有我们的家,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唐骓闭着眼睛,不敢松开手,生怕他松开了,他会重新弄丢,“不会,不会的……到哪我们都能见到,你要是见不到我,我也会去找你……”
皇少泽慢慢的移开视线,坐在车里没有动,身侧坐着的是惊魂未定的考拉,她紧紧的抱着皇少泽的胳膊,嘴里一个劲的说道:“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恨这个地方,我恨这个地方!”
皇少泽点点头,伸手敲敲司机的位置:“行,回家,开车!”
唐骓过来的时候是一辆车,房车被他安排在后面,等两人见完面,叶扶桑也逐渐冷静下来以后,房车刚好也到了,唐骓带着她上了房车,让她躺在床上,自己在旁边握着她的手守着。
叶扶桑安静的躺着,然后睁开眼睛看着他问:“孩子好吗?”
唐骓点头:“嗯,好。”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桑桑,你睡好,没关系,我一直在的。”顿了顿,他又说:“对不起老婆,我没保护好你……”
叶扶桑抬手,摸着他的脸,轻轻说:“唐骓。”
唐骓急忙应道:“在。”
她看着他,然后对他笑了笑,说:“那你以后要保护我好。”
唐骓低头,把头埋在她的胳膊弯里,哽咽着答应:“好!”
唐家一家都提心吊胆了一天一夜,真没人睡得着觉,终于听到唐骓打来电话,说人平安无事,全家都松了口气。
人直接被送到了医院,医生给她做全面检查,唐骓打电话让人给她送衣服之类的东西。
后续的事是警方需要调查的,叶扶桑是受害人之一,笔录自然是要做的,她只说了自己经历的事实,至于其他她也没有经历去管。
一周后,叶扶桑破腹产下一个将近六斤重的女婴,小名如意,大名唐平安。
跟几个哥哥比,唐平安这名总算摆脱了禽兽的行列,唐蛟是龙,唐寅是虎,唐皮球的大名唐螭,还是没摆脱禽兽的范畴,到了唐平安这里,总算有个像样的名了。
在唐平安出生的一周后,唐奶奶在一个夜晚安然入睡后,从此长眠不醒,驾鹤西去,唐家的几代老人,终在唐家繁盛的子孙出世以后陆续逝世。
新生命的到来昭示着未来的繁盛,打破了唐家六代单传的轨迹。唐家小公主的满月宴办的无比盛大,邀请了众多宾客前来参宴。
叶扶桑身边的亲朋好友都来看望小如意,小家伙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到叶青铜心直痒痒,回家以后就找宫小婉商量要不要也再生个女儿。
候木槿看看小如意,又看看自己家的比男孩子还要皮实的小丫头,愁的头发都快白了,长的这么黑,五官还像爸爸,以后能嫁出去吗?
叶宪如今活的很滋润,自己赚钱拿工资,人家还知道他是老板的父亲,到哪都要尊敬一点,儿女生活又好,他心情自然也好。苏蕙现在老实了,就算背地嘀咕什么也没人听到,每天在家里做做饭打扫打扫卫生,然后给叶宪送饭过去,也算是忙忙碌碌的很充实,偶尔还跟小区那里老太太一样去跳广场舞,想想这日子过的也好。
小如意的满月宴上,还有一位不速之客出现在了叶扶桑面前,她眼含热泪,哽咽难以,以所有人听得到的声音开口:“阿桑,对不起!”
这是高婧在多年以后唯一能对叶扶桑说的话,她曾经所有的后悔都埋在了心里,她对叶扶桑始终欠了一个道歉,她厚着脸皮鼓起勇气走到了她的面前,终于说出了她愧疚多年的话:“对不起,阿桑,在外的这么多年,我无时不刻都在后悔,都在愧疚,如果不是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眼泪在叶扶桑的眼眶里打转,她什么话没说,上前一步,伸手把她搂到了怀里,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呢?在经历了那么的事以后,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再大的深仇大恨,也该过去了。
原谅是这世上最好的救赎,一如唐骓与她。
唐骓是所有人里最得意的那个,以前羡慕人家有女儿,如今女儿他也有了,儿子他还不少,宝贝闺女他也有,可得意了。
唐骓对女儿的宠爱显然超过了几个男孩,那就是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疙瘩,好容易盼来的闺女,他疼的理直气壮。
绑架案的后续叶扶桑没有关心,她有自己可以依赖的男人帮她打理一切,她只需要做自己喜欢的事就行。
皇少泽信守承诺,没有提供任何有关皇润泽参与绑架案的证据,而是带着母亲和考拉直接离开桐城去了国外。从开始的毫无感情到逐渐的在意上心,孩子的出生让皇少泽初尝人父的喜悦和感动,私生子的出生让他耿耿于怀至今,捧着怀里新生命的时候,突然回头跟考拉说了句:“结婚不可能,领个证让他合法化一下还是可以的。”
而两年以后,皇少泽卷土重来,从唐骓手里把皇家剩余的股权买了过去,成了曾经皇家企业的最大控股人。
皇润泽参与的绑架案被重新调查,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是因为警方的各方调查和查出他确实参与其中,因为有戴罪立功表现,所以判了缓刑。
皇家从桐城的富豪之一逐渐败落为普通家庭,花光了最后的继续后,不得不和桐城所有的普通家庭一样,因为生计开始奔波打拼。
那几个参与绑架的绑匪一年后在参与了另一件绑架案时落网,同时也交待了曾经参与的这一桩。
某个异国他乡的艺术小镇上,高婧正跟一个男人在粉刷门店的墙壁,橱窗里摆放着一个婚纱模特,她跟那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相视一笑,继续自己手里的活。
桐城的天依旧是湛蓝,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来来往往忙碌着自己的事。生活的喜怒哀乐每天都在上演,情感的爱恨离别每天都在上重复,究竟什么才是对的,什么才是适合的,或许只有经历过才能知道。
三十五岁那年,叶扶桑把自己的服装分店开到了十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