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纸。
“你达到了瑞士方面的各项要求,他们很乐意接收你。”
表格上面的那些分数和评语,不出他的所料。
“学校会格外给你申请参加ib考试。如果没有什么问题,今年秋季就可以入学。”
“谢谢。”
算是要离开这里了。
十八岁——————
阿尔卑斯雪山延绵,马特洪峰清晰可见,他抿着一杯热手的甜香料果酒。
“elbe,你今年二月返不返中国?”小眼睛的香港同学问。
“唔得闲。”他回着粤语。
“睇你成日想着什么,仲以为你想家先。搞得咁深沉。”
他微微一笑。
想家?他脑子里从未出现过的词汇。
“噉同linda佢哋去南美啰。”
“点解要同佢?”他问。
“linda钟意你你不知?约咗你好多次哦。”
又是个喜欢他又自作多情的,好烦!
想起那年她递给他的那个东西。
“给你的。”她攥着一个小信封。
他愣了愣,心跳加快,“什么?”
“自己看。”一塞进他手中,她转身就走了。
他三天没有打开那个信封。
直到他终于拆开。
看了一眼差点要撕掉。
阮襄!
你当我顾易北是什么!
为什么总是他不想要的,别人总会给。而他想要的,她却不给!
说不回国的,但他还是很快飞回去了。
因为佑历明邮件里告诉他:她遇到麻烦了,父母出事了,她还需要一个监护人。
他找来了张叔和张婶。
他们欣然接受。
他交代了一句:“只是,不管有没有事情,请定期和我联系。”
十九岁——————
她渐渐从忧郁中走出来了。
眼睛恢复了从前就闪烁的光彩,盘腿坐在沙发上,和张婶谈笑风生。
也或许,这只是掩饰后的表象。
他见过,她夜里站在落地窗前看月亮。
瘦瘦的身子被月光照得发冷。
看着这融洽的画面,他一步一走近。
她一抬眼,脸突然僵住,笑容收了起来。
胸口像是被刀子划了一下,他停住脚步。
“易北回来啦!”张婶热情地迎接。
“来来,喝杯今年的新茶。”张叔亲切地招呼。
她却站起来,点了下头,回了房间。
一个人在跑步机上奔跑。
身上汗落如雨,他咬着牙,速度越快,他越疯狂,却怎么也跑不出那个怪圈,也停不下来!
偌大的健身房,宋元清走过来。
“总算彻底回国了?还以为你能带个妞回来呢。”
瞥了一眼这妖魅男,“你那儿的妞多得是,还打我这边的主意。”
宋元清嬉皮笑脸,“跟咱去找点乐子吧。”
颓靡的灯光和音乐,蜂蜜色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