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身份和背景
事情发生得太快太突然,眼泪都没有来得及涌出,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安静地村庄,清冷古朴的小店前,聚满了村民。男人们过来帮忙,看到已经烧得灰黑的车子,捶胸顿足。女人们看了一眼,急忙把孩子赶回去不敢让他们看一眼。
她跪坐在地上,清晰地记得顾易北的眼神,震惊,愤怒,悲哀。
然后他盯着她,眼底浮现出一种叫做害怕的东西,好像害怕她会像这渐渐飘散的青烟一样消失殆尽,突然紧紧地把她收进怀中,一言不发。
警车,救火车,还有救护车很快到来,封锁了现场,将他们送回警局。
需要录案,她看着顾易北进了一个房间,门后面是几张充满历练的脸,他们肩章上都镶满了银色的星。
肃静的走廊中,阮襄双手扶着额头无力地弯下身子。
“阮襄。”一个人叫她的名字。
她抬起头,佑历明。还是一身警服,身后跟着两个同样制服的同事。
“顾易北在那边做案件记录。你跟我来吧,我给你做记录。”佑历明语调很平淡,只是看到她的面容之后,眉心有些微微皱起。
跟着佑历明和他的同事进了一个设置简单的房间,其中一面墙上是一个巨大的镜子。安排她坐下,他们在她面前放了一杯冒着热气的水。
“你能告诉我们,事情都是怎么发生的?”一个女警直入主题,虽然语气也算缓和。
阮襄目光盯着杯子里的水,麻木地把自己能回忆到的所有画面都描述出来:
他们想要把小姨接回t市,收拾东西出了门。她回头帮顾易北提行李,小姨自己一个人先上车,可是,车子就这样爆炸了!
她说完,那个女警开始提问确认某些细节,“你是说你们看到她的时候,她脸上有伤痕,是被人使用过暴力?”
她点点头。
“然后你们出门的时候,你说你看到一个男人经过,回头看了你们一眼,是吗?你能具体描述一下那个人的长相,外形和衣着吗?”
印象有些模糊,但是她仔细回想,“那个人穿着……灰黑色的夹克,也可能是纯黑色的,穿着深色长裤。戴着一顶棒球帽,手上好像还提着一个工具箱。看着不是很像村民…。”
“你有看到他的长相吗?”
“很不清楚,他的帽子压的很低。我只觉得他皮肤颜色很黑,嘴巴有些厚。”
“你后来在现场还有再见到他吗?”
“我,我当时没有注意现场的人,所以也没有再看到他。”
另一名警察根据她的描述,很快在纸上画出一个人物草案,递到她面前,问:“大概是这个样子吗?”
阮襄看了一眼纸上的图,瞬间觉得背脊一凉,仿佛眼前又看到这个陌生而可疑的人。
她别过脸去,“我……当时就想他不像是当地人,还觉得有些奇怪!可是我也没有多想,如果我多留心一点……”她哽咽住。胸口开始纠痛,拳头捏的死紧,“之前还发生了绑架,如果我当时多想想,如果我当时没有让小姨自己一个人上车,那小姨就不会死了!”
“那死的很可能就是你们三个!”佑历明重重地丢下一句话。
两名警察愣住了,阮襄也愣住了。
“拿着这张图,先去查一下现场有没有这个人,同时去查下犯罪记录里面有没有长相相应背景关联的。一个小时后给我汇报。”佑历明对两名警察说,“她这里,我来接着问。”
两名警察对视一眼,应了一声,起身出去。
空旷清冷的房间里只有她和佑历明两个人。
抬头看着站在她对面的那个男人,她冷冷一笑,说:“佑历明,你到底知道什么?你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佑历明沉默了一会儿,回答,“车子的检查报告已经出来了,被人动了手脚。车底下装了一个炸弹。车门的锁栓上,连接了一条导火索。打开车门不会有问题,只要关上车门,导火索就自动引爆。现在的情况看来,这个炸弹很可能是你说的那个男人干的。”
“然后你的推测是他想把我们三个都……?”炸死两个字,她没有说出口。
“不确定是三个。因为他不可能知道小姨也会跟着你们出来,但是你们肯定是要开着那辆车回去的。他要炸死的,是你和顾易北。”他往前走了两步,在她对面坐下,双手握着放在桌上,上身向她靠了一点,眼神直盯着她,“更确切地说,是要炸死易北!”
她浑身寒意四起,摇着头,“是……是顾啸先派的人吗?”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小姨被人使用过暴力,打她的那个人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是顾啸先。那个男人现在已经不顾任何情面了。以他的关系和势力,要除掉一个人,根本不是难事。”
她想起那个步子已经有些重的年迈的男子,深藏不露。第一次见面很和善地问着她话。第二次见面却是在绑架她的现场,他执意反对她和顾易北的婚事。后来在张耀扬的晚宴上,他背着顾易北,对她说了一番释怀的话。但其实他根本没有放手,而是通过这种方式让她和顾易北放下警惕。
更何况是在他了解了顾易北并非他亲生之后,手段更是变本加厉。但是,佑历明知道他们现在这层关系吗?佑历明到底知道顾易北多少事情,而顾易北又有多了解佑历明?
她回视着佑历明直勾勾的眼神,说:“易北他一直知道你的警察的身份吗?”
佑历明拉开视线,“不是一直都知道。”
“那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佑历明有些犹豫了一下,说:“这些话,还是让他自己来说吧。”然后他视线转向那副巨大的镜子,“麻烦请他过来。”
阮襄开始有些不明白他眼神的意思,看了一眼那大幅镜子,突然明白了:这是一副单向透视玻璃镜!镜子的背后,是监控室!
她冷笑一声,这也不奇怪。涉及人命的案子,是属于刑侦范围,自然需要高级手段来审案。
很快,门开了,顾易北进来。
紧绷的脸,刀削般的刚毅,有些憔悴,完全没有平日柔和的线条。
看到他的表情,她有些担心地站起来。他走过来,握住她的手坐下。手心传来的温度让她慢慢平复刚才还紧张的呼吸。
他坐下之后第一句话不是解释什么或叙述什么,而是对着佑历明说:“我同意和你们的全面合作,但是你们要保证襄儿的绝对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