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晨知道花晓辉在做样子套他话,但他不确定花晓辉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是故做紧张让自己和他呛起来,造成针锋相对的起因,并且让舆论偏向他;还是顺着表示对赵彬的欣赏,他可以用狼子野心用心险恶一直觊觎花家的理由攻击自己。
这是一个不好回答的问题,似乎怎么能答都能引起争吵的苗头,花晨微眯了眼,脸上笑容浮现,“越彬这个人……口碑好像不错,我对他了解不多。”
“那你会喜欢这样的人吗?”花晓辉呼吸放轻。
“不知道。”花晨老神在在。
“怎么能不知道呢!”花晓辉急了,箍住花晨的手,花晨垂眸着着手腕上多出来的手,一如既往的白皙光滑,因为用力太甚粉嫩的指尖泛白,“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花晨的声音很平静,清朗悠远,似乎含了什么特别的意义。他的视线慢慢移上来,花晓辉看到那双黝黑沉静的眼眸,像被烫了一下,松开了花晨的手。
失策了,花晨不是那么好哄。
既然试不出东西,花晓辉也不多做纠缠,他是喜欢越彬,但感情之外,他有其它必须要做的事。
“没想到不过两三年的时间,弟弟成长了这么多。”花晓辉端坐在椅子上,笑容幽深。
一直关注两人情况的连海差点把手里杯子甩了,这是在玩变脸吗?转变好大!他忍不住看向自家可爱弟弟。花晨眉毛微微皱了下,之后笑的畅快,“怎么,不装了?”
花晓辉弹了弹袖子上的灰,懒洋洋的说,“你都看出来了,没意思。”
花晨倒觉得这样的花晓辉有意思的多,比假模假样看着舒服多了。
“你今天想见的是爷爷不是我,他很快就来了,我就不陪着了。”没别人没事件,又不能在自己家打起来,花晓辉觉得没意思。他站起来走到花晨面前,双手插兜微弯了身体,眯着眼睛瞪花晨,“我只有一句话,你记清了。”
花晨好整以暇的微笑对面,对于花晓辉的压迫姿势一点也不在意。
“越哥是我的。”
花晓辉说这句话时底气很足,声音坚定,脸上有志在必得的决心。
花晨懒洋洋的摆了摆手,“随便。”
顺便给越彬点个蜡。招惹到这么一个偏执狂,越彬也很辛苦啊,有数的几次见面里,好像都是花晓辉紧张越彬,越彬并没有流露过太多爱意?
花晨看着花晓辉的背影,若有所思,喃喃自语。
连海好奇,“你在说什么?”
“我在想越彬好像并没有对花晓辉流露什么爱意?”花晨问连海,“你知道那么多八卦,知不知道这件事?”
连海笑的别有深意,“你不是都猜到了?”
花晨耸肩,“果然如此……啧啧,花晓辉真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不能心软。”连海提醒他,这是在花家。
花晨笑眯眯看着神色凝重的连海,眨眨眼,“你猜我心软了吗?”
连海被他逗笑了,“鬼精灵。”
花开敬回来的很快,看到花晨又是神情激动一番,神色做作的责备,“怎么来也不说一声,爷爷好派车接你。”
可惜花晨没感受到花开的‘慈爱’关心,反而从他眼底深埋的情绪里解读到了真正的责备。
他不喜欢花晨自作主张,他邀请时花晨没来,现在却不打招呼上门,简直是打脸行为。
花晨笑容很大,他不想扮演纯真少年,经过上一次花开敬就应该他是有主意的,太纯真反而引人怀疑,于是他劈头就问,“我的父母呢?”
花开敬拿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脸上的笑也僵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孩子关心父母,不应该吗?”花晨眼梢微垂,午后的阳光落在他的脸上,眉睫一动不动,显的特别沉静。
花开敬把银色手杖递给管家,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想说,是我真的不知道。”
“你父亲在外出办事时出了意外身亡,尸体都……烧成了灰。你母亲不肯相信,一次次亲自去寻找,有时还带着你……始终太危险,我把你留在身边,你母亲每次出门时有我亲自照顾你,她也能放心。”花开敬的声音有些哑,充满了沧桑感,“你母亲对你父亲情深意重,虽然性子有些鲁莽,不适合做我花家长媳,但她一次次坚持不懈的寻找,我说不感动是假的。等我终于认可她,准备正式让你这个长房的孩子接任花家下代掌权人接受培养时,你却犯了傻气。”
花开敬感慨的看着花晨,“人年少时总会做错事,谁都一样,只要心性好,认识到错误了就不怕。我从来没因为这个看轻你,想着冷一冷,罚一罚,事情过了就好了。谁知道你母亲竟然带着你离家出走,还不幸的被劫持,爆炸的消息传来时,我差点站不住了,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想再失去儿媳和孙子,所以才忍痛做了那样一个决定,暗中寻找你,明面上发布新闻说把你移出族谱,你不再是花家人。”
花开敬这次说的稍微详细了点,但仍然是编的。花晨一字一句的听着,用了很大力气才不让心中悲愤表示出来。就算不知道事情真相,花晨也可以想象出花开敬在这些事里扮演的并非亲切长者的形象,把自己美化成这个样子真是够了!
什么叫暗中寻找,是暗中追杀吧!
管家拿着花开敬的手杖准备收好,离开前发现茶水不多了,招手叫来一个人吩咐添茶。这个人用精致小巧的瓷壶拎了一小壶开水过来,正好听到花开敬最后几句话,倒水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
他的动作很小,客厅里所有人的焦点都在花开敬身上,花开敬也沉浸在自己的故事里,只有心里眼底藏了讽刺并没百分百投入激情演讲的花晨看到了。
花晨一愣,这个人动作马上恢复了,脚步轻缓动作有素的退了出去。
难道是错觉?
花晨摇摇头,他相信自己的感觉。
果然,那个人退到门边时,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正和花晨的眼神对上。
那是一双看上去很平静的眼睛,可通过他走路的姿势和握着瓷壶的力度,花晨知道他心里并不是那么平静。
这个人……是谁?
小葵花偷偷蹭花晨,“主人,须须说那个人对主人有善意哒!”
“善意?”
“嗯嗯,很强烈很强烈的善意哒!”
花晨微皱的眉头缓缓松开,他在花家想见的人,又多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