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又扭头看了看窗外的热闹,长叹一声。
“结婚不容易啊……”
话未说完,后脑勺便挨了一下,一个东西咕噜噜滚到脚边打着旋儿,是巴掌大的电视遥控器。
罗执一怔,几秒钟后见鬼一般刷的扭过头,恰好对上赵清渠黑的摄人的双眼。
“赵……赵总……”罗执结结巴巴,看着那双眼,顿时不知道自己应该是惊吓多一些,还是惊喜多一些。
赵清渠扔完遥控器,似乎累了,将手缩回被子里闭上双眼。
罗执轻手轻脚的走到床前,俯下身:“赵总,您什么时候醒的?我去叫医生过来。”
“不用。”赵清渠的声音嘶哑,显然是许久没有说过话了。
他顿了顿,忽然又道:“听说我要结婚了,哪敢不醒。”
罗执顿时噤声,虽然这句话十分的沙哑粗粝,但他却莫名的感到了里面森森的寒意。
听那意思,赵清渠似乎早醒了,而且醒的时间还不短。
脑中思绪千回百转,等罗执再看过去,赵清渠又闭上眼睛,仿佛睡着了。
“赵总?”
过了好一会儿,赵清渠才轻嗯一声,眼睛却依旧闭着:“我已经不坐那个位置了,直接喊我名字吧。”
罗执卡壳,半晌才说:“赵……咳……清……咳……。”
“叫名字就叫名字,哪来那么多有的没的。”
罗执一个激灵,迅速道:“赵清渠。”他顿了顿,很不习惯,好一会儿才道:“这婚您结不结?”
“怎么不结。”赵清渠冷笑一声:“我侄儿巴心巴肝的给我办婚礼,不结岂不是拂了他的好意?”
罗执瞠目结舌,觉得前顶头上司这状态似乎和刚才新上司的情况有异曲同工之妙,他默默原地站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这样子实在是有些傻,便轻咳一声。
“您先休息,我出去一会儿。”
刚走到门口,背后就传来声音。
“我醒了这事,不要告诉别人。”
罗执顿了顿,嗯一声,悄悄关上门走了。
赵璋靠在楼梯口抽烟,刚抽完一根,就看见罗执从走廊另一头走过来。
“怎么出来了?”
“透口气,歇一会儿,等李家来人就要忙起来了。”
“行,你歇着。”赵璋递给罗执一根烟,自己则往口里喷了几下清新剂:“我去守着小叔,这种时候病房不能没人,那些狗仔为了新闻什么都做得出来。”
罗执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目送赵璋离开,心里默默祈祷他们叔侄最好让人省点心,别再弄出什么意外考验他的心脏。
赵璋拐了一个弯,远远地就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在病房门口徘徊,探头探脑似乎想进去。
赵璋皱起眉,加快脚步走到那人面前,猛地扣住他握上门把的手。
“谁准你进来的?给我出去,还没到你们进来的时候。”
那人瑟缩了一下,畏畏缩缩的看着他,一张脸虽然清秀,但却难掩虚浮,他不断的挣扎,弄的赵璋顿时心头火起,厉声道:“你是哪家媒体的?”
那人吓了一跳,一连“我”了几声也没“我”出个结果,后来不知怎么的一挣,居然挣开了赵璋的手,转身就往外跑。
没跑几步,拐角忽然走出几个人,他和那几人迎面撞上,结结实实的摔倒在地。
廉景嫌恶的后退几步,孙江弯腰,拎猴子似的把那人提溜起来,询问的看向赵璋。
“找出他的记者证,然后把人扔出去。”
记者证很快就被搜了出来,赵璋接过一看,市内有名的三流八卦小报,以给公众人物制造各种莫须有的绯闻出名。
那人被孙江干脆利落的扔出去,然后几人走入病房,目光齐齐的落于病床上的赵清渠。
“哟,新郎官这一身不错啊。”
廉景笑嘻嘻的吹了声口哨,围着病床转了一圈:“等会儿婚礼在哪办,就这儿?”
“李家人来后在这层楼大厅举行,那儿宽敞一些。”
“赵哥好福气哟,有这么个侄子尽心尽力的为他人生大事操心,我怎么就没这么好的亲戚。”
廉景似笑非笑的看了赵璋一眼:“小璋啊,今天这婚,我们都懂,就不用包红包了对吧。”
赵璋也跟着笑,一边笑一边朝廉景摊开手:“想的美。”
廉景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一旁孙江实在看不过去,拿出两个红包,放在赵璋手心:“恭喜你们。”
赵璋觉得这句话听着不大对劲。
还没等他仔细琢磨,外面就传来一阵喧哗,几人齐齐扭头朝窗外看去,正对着医院大门的那条车道浩浩荡荡开来一长串儿豪车,全部都被鲜花纱网妆点的喜气洋洋,最前头那一辆在拱门前停下,穿着雪白婚纱的新娘子在伴娘的搀扶下走出车子,周围的闪光灯顿时唰唰唰一片,晃得人睁不开眼。
李媛丽脸上虽是笑着,但那笑容却显得有些僵硬死板,远没有身旁的伴娘笑得好看。
新娘和女方的亲戚在司仪的引领下上楼,后面浩浩荡荡跟着媒体记者大军,十分壮观。
赵璋这一边一群伴郎也把赵清渠的病床推到了大堂,等新娘以及女方亲属到齐,保安拉起警戒线,将记者隔在几米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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