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缘法,都是自己做下的。”袁其商起身,将刀揣在怀里,背着身子说道:“冷大人,你可以带她走了。”
“为何帮我?”冷临忙将婉苏抱在怀里,问道。
“不是帮你,是为我自己。”袁其商微微回头说道:“这位姑娘陈六小姐的好友,陈刘小姐是我未来的娘子,你我又无冤无仇,这举手之劳我自是做了,好拿到陈六小姐面前邀功。”
“我确实输了。”冷临只觉这人心思深得可怕,这一桩桩一件件,自己果然次次都在他设的陷阱边缘,虽然不曾中计,但也因此回回与真相失之交臂。
“冷大人未输,只不过因你有了这个女人,有了牵绊和顾忌,这才不能放手。”袁其商说完,微微叹气道:“我又何尝不是,若不是为了讨好陈六小姐,便叫袁道解决了你,我也会省去今日这麻烦。”
“袁任已死了吧?”冷临不急,只要婉苏安然无恙,他也就没什么在乎的了。
“应该吧,若是这般铺路,老五都做不成事,那他真如老二骂的那般,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袁其商语气里寒意满满。“冷大人可以下山将袁道缉拿归案了。”
“若是将他定为凶手,这侯位便保不住了。”莫名地,冷临有些英雄相惜。
“不稀罕,侯位,我自己可以挣回来。”袁其商不屑道,说完潇洒地出了凉亭,忽又停住脚。“对了,不知何故,凌公公好似对你这丫头尤为关注,话尽于此,旁的我便不知了。”
“多谢,我欠你一个人情。”冷临搂紧婉苏,冲着下山的袁其商说道。
第一百零二章被逼无奈离故乡
第一百零二章被逼无奈离故乡
婉苏醒来时,正趴在冷临的背上,身上罩着冷临的衫子。
“少爷,袁道曾帮袁癞子捡冰块。”刚一恢复神智,婉苏便急着说道。
“晓得了,袁癞子同我讲了。”婉苏在自己耳边说话,冷临感受到温热的气息,忍不住回头,不小心触碰到她的唇,两个人皆是一滞。
“少爷,放我下来吧,我无事。”婉苏脸上红红,扭动了身子诺诺说道。
“无妨,山路不好走,你就歇着吧。”冷临说完,又将婉苏往上托了托,嘴角带着笑意。
“啊,少爷,我去袁其商院子找你,然后……”婉苏不记得自己后面如何了,停滞了下来。
“无事了,我们这就回府。”冷临听了袁其商的话,心里不安起来,这里的事也算告一段落,便急着带婉苏回去。
“少爷,我听袁其商说,凌公公要他将我带走,我怕。”婉苏被击昏前听到袁其商的话,紧张得抓紧冷临的肩膀,不知如何是好。
“他开玩笑的,他的话也能信!”冷临心里觉得不妙,但嘴上还是安慰着婉苏,不想叫其有一丝的不安。
婉苏心里不信,但见冷临这般说,便也没再说什么。虽知他多半是骗自己的,但不知为何,还是不由自主地信他。
“小婉,我带你去辽东一趟如何?想不想去走走?”冷临忽地问道。
“好端端的为何要走?”婉苏心里起疑,问道。
“无事,只不过想出去走走,督主在辽东,正好去看看。”冷临装作无意说道。
婉苏心里明白,定是有什么事迫使其想要离开,不然凭冷临的性子,不可能喜欢到处走的。
“哦,听少爷的。”那日月下的事之后,婉苏一直不好意思面对冷临,此番正好趁着此事将前事掀过去,装作没发生那事。可以后如何呢?自己若是真的惹了什么麻烦,连累冷临如何是好!
可若是离了冷临,想必自己即使遇不到仇家,也会饿死。
之前是满满的纠结,此时是深深的无助。不自觉地,婉苏心内空空便忍不住收紧了双臂,稳稳圈住冷临的脖子。冷临一滞停住脚步,喉咙微微一动,双手一松婉苏便慢慢滑了下来。
婉苏还未站稳,便被冷临一把抱住,接着双唇被覆住。婉苏想要推开他,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只能由着他将自己搂紧。
往常的少爷不见了,婉苏只觉得此时的他是最主动和热情的,热情得自己都有些招架不住。虽心知肚明,但此时也叫人尴尬得紧,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婉苏得以喘口气,红扑扑的小脸看着冷临,不知该说些什么。
“少爷,我自己走。”婉苏尴尬,低着头自顾下山,不敢回头看。
因之前冷临已告知侯府的人将袁道看守住,侯府的人看不住,也就怪不得冷临了。袁道再不得宠也是侯府少爷,袁癞子一个下人的话,没人会听的,冷临不在,更是无人理会袁癞子。
据此结案,因私怨已久,袁道连杀侯府三个嫡子。梁远侯大病一场,一股急火瘫在床上,只是个活死人了,也再无机会同袁其商说话。是的,袁其商没有食言,他确实没有手足相残,但梁远侯活了大半辈子也能明白这其中的缘由,这招比亲自动手更令人发指,侯爷简直比死了还痛苦。至此府里只剩下袁其商一个男嗣,另有三个庶女及女眷伴着侯夫人过活,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袁其商虽无罪,但众人也都隐隐觉出不妙。
因记着袁家祖上的功勋,万岁只褫夺了袁家侯位,又收回之前封赏的良田千顷,却并不曾收回侯府宅子。袁家经营了这许多年,祖产颇丰,此番虽大伤元气,但还可以勉强住在原来的府邸里支撑着。婉苏听了事实全部,除了佩服袁其商过人的智谋外,也为陈初容深深担心。那日在法觉寺见到的一幕,感觉到其对陈初容的意思,若是他一直贼心不死,陈初容便遭殃了。
陈初容听到婉苏的讲述,也是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几日几夜睡不着觉。
这日关碧儿又来冷府看望婉苏,似乎约好似的,王取也来了。趁着机会见了自己即将过门的心上人,王取找了冷临单独说话。
“凌公公同你打听?”冷临紧皱眉头,本来准备好五日后启程,如今却不敢再耽搁。
“他有说何故?到底何故?为何会对一个小丫头穷追不舍?”冷临命人查了婉苏的身份,一时间却是无从得知。
“凌公公自然不会明说,只说想要你身边的丫头,想要我用官职压你一头。”王取说完,又道:“我俩同在宫中行走,也只不过是点头之交,我自是不能答应,只拿话搪塞过去,只不过,此事恐怕不简单。”
冷临霍地站起来,原地站着不动,说道:“五日后我要带小婉去辽东,想必到督主身边的话,应该暂时无事。”
“凌公公能在宫里行走多年,应付上下八面玲珑,一步步爬到如今的地位,他绝不是会为了小事得罪人的人。如今既然会一再为了个丫头为难你,小婉一定不简单,虽然一时间查不出来,但我觉得……”王取说到此压低声音附在冷临耳边嘀咕两句,两人一时间再无话。
冷临脸色变了变,起身说道:“今夜我便带着小婉离开京城,你成亲之日怕是不能道贺了。”
“你欲往何处?”王取问道。
冷临凝眉说道:“我也不知,总之先出了京城再说。”
“为了个丫头,值得吗?”王取看着冷临的模样问道。冷临这番行事,是将一切都抛诸身外了,将身家性命也都押了出去。
“就如你待关小姐,从未想过值不值得。”冷临回道。
王取听了冷临的话,释然一笑,深吸一口气说道:“据番子报,近来在芜湖、常州、苏州、杭州、绍兴、宁波等地有督主的踪迹,然督主此时应在辽东督军,此事蹊跷需详查。我对外称你出去查探此事真假,至于你呢,想去何处都可以,暂时躲起来也成,待我派人详查之后,若是小事我自摆平,若果真那般,我再派人秘密通知你想旁的办法。”
两人商议过后,冷临便照常送走了王取和关碧儿,接着才回到书房。待到夜半天明之前,轻轻抱起了熟睡的婉苏,用披风裹好离开冷府。
牵过府里的马,冷临回头看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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