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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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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像是我的心中有有人在踩雪走路的声音,咯吱,咯吱渐渐远去。快关门,邹大娘下地把握抱进怀里,把门关上。

    半夜了,邹大娘没有睡,邹大爷没有回来。我知道邹大娘心里有事,睡不着,我在她旁边看她缝补衣裳,一针一线很慈祥,露出的奶子一颤一颤的,我情不自禁地去摸。她笑了,小馋鬼,你都五岁了,你妈妈还没给你戒奶。馋啦,就吃两口。我赶紧爬上去,却吸不出奶水来。因为她的小女儿正是吃奶的时候,不可能有剩余。

    咯吱咯吱,外面有踏雪的声音,由远渐近。你大爷回来了。她抱起来我就去开门,很冷啊!邹大娘披着衣服抱着我在门口等邹大爷。

    狗日的,你想冻死胡小子(我)啊!邹大爷进门就骂邹大娘。邹大娘没说什么,急问咋样?进屋说!邹大爷边回答,边关门,边拉邹大娘进屋。

    邹大爷用帽子拍下身上的雪,后背都是雪水,已经冻成冰,一敲直掉冰块。

    “给我做个菜喝点”“唉”邹大娘把握放在火炕上,叫我别出声。邹大娘去厨房做菜去了。不一会菜做好了,端上桌子,一个是溜白菜,另一个炖白菜,只不过多了几块豆腐。

    邹大娘端上酒菜,坐在旁边看着我和邹大爷吃。通过他们说话,我才知道邹大爷踏着风雪路,走了三十公里,到了县城,去民政要钱。他说到了民政那里,他把退伍军证件和立功喜报、勋章往桌子上一拍说,过不去年了,向政府要30元钱过年,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不给就在这里过年。办事员见来者不善,立即汇报去了,不一会来了个领导,见那么多东西,派人给我登记办手续,给了我二十元钱。

    邹大爷喝多了,不知道怎么哭泣起来。他激动了,把军功章、退伍证书一股脑丢进炉膛。邹大娘也哭泣问这是干什么?邹大爷说,不要这些东西,给政府增加麻烦。

    第二天,邹大爷拿起猎枪去打猎,打了两只狍子,从此邹大爷喝酒一生,打猎一生。、

    邹大娘领着我到三里之外的一个大一点的村,那里有供销社,给我买了一身新衣服,一双鞋,给大姑娘买了一条围巾,一斤水果,一斤水果糖,一桶白酒,一块猪肉。

    回来的时候,我穿上新衣服,在我兴奋跳跃的时候,我发现他们全家都含着眼泪。

    过年了。邹大娘分配吃的,邹大爷虎着脸监督。每样分配的结果都不公平,我的最多。我也不说什么,总是偷着给姐姐哥哥弟弟妹妹。但是他们不要。

    一看见草,特别是成片的,高高的草。我就会想起那个年代,那些事情,总是有一种亲情、温暖和酸酸的感觉。

    当我把生命当作课题的时候,我发现,我们是不是把生命理解的太狭隘了?生命到底是什么?就是能够呼吸的人类和动物吗?是不是我们把生命理解的太片面了,太孤单了。

    活着是生命,死去不是生命的延续?

    给我记忆的芳草不仅是这些,还有青年时候看见晚霞飘落在你松花江里,空寂的原野,寂静的让人感觉窒息和绝望。于是,我躺在芳草堆上,看着悠悠的江水,想总有一天我会走出去。迷糊地睡着了,等我在母亲声嘶力竭的呼喊声中醒来的时候,晚霞已经没有了,些许的星星在天幕里游泳,映照在松花江里。蛙鸣四起。我循着来路,一步一步穿过草地,穿过一片时常有熊和狼出没的白桦林走回家,弯弯的愁肠一样的小路可亲又憎恨。如今那些草地、桦树林还有那路,都成了家乡的符号,都成了我奋进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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