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呛到了,给我杯热水喝了就好。”
随从忙去倒了杯热水,伺候郭小茶喝下。
观察了片刻,见郭小茶脸色真的好了许多,郭大郎松了口气,重新坐下望向顾裳继续先前的话题,问:“你说要娶顾姑娘?顾堡主夫妇同意了?”
“他们说在考虑,不过用不了多久就会同意的,因为我向他们承诺这辈子就只有表妹一个妻子,不往家里纳乱七八糟的妾或通房,更不会去烟花之地找女人。你不知道吧?我表妹可是最讨厌男人三妻四妾的,因表姑父就只有表姑母一个女人,于是表妹也想嫁个此生只有她一个女人的男人,女人多的男人她半点都不会考虑,表姑父和表姑母也是这样的想法。”顾裳连敲带打地说了一通,昨日郭家这两兄弟见到她时的眼神就令她不舒服了,何况母亲又将郭大郎对她的龌龊想法告诉了她,她恶心得差点没吃下早饭。
郭大郎果然脸黑了,拳头握得紧紧的,脸色难看地道:“这世道男人若没有妾不是要被人嘲笑?贫贱夫妻百事哀,再衷于对方,生活条件差劲又有什么好?”
“郭大郎此话说得过分了吧?我家虽然不富裕,但保证妻子吃住不愁能有丫环伺候还是没有问题的!”
郭小茶肩膀又开始抽了,哎哟天呀,胸口的伤又疼起来了,真没看出来,这顾裳胡扯起来还真挺有本事的,将他兄长骗得一愣一愣的。
“姿色普通的女子小门小户守得住,换成绝色……”郭大郎扫了眼气愤不已的“情敌”,毫不客气地打击,“是会给婆家招祸的,除非你让她这辈子都出不得门谁都不知她是何模样,或直接毁了她的容。”
“哪有那么严重?”顾裳感到牙疼,虽然她觉得自己很美,但真没美到能给婆家招祸的地步吧?那是倾国倾城的女人才能做到的事。
“你是世面见识的少,前几年某省城有个卖豆腐为生的人家娶的媳妇过于美貌,又没资本将她牢牢守在家中,抛头露面做生意结果被歹人看中非要强行带走,夫家反抗,结果上至六十多岁公婆,下至两三岁的孩子,全被杀害,仅剩的媳妇受不住打击也自尽了。”郭大郎慢悠悠地说道。
顾裳和郭小茶听得一惊一愕的,不住唾骂。
“岂有此理,那歹人哪去了?”顾裳摩拳擦掌,她想去毒死他们。
“已经被清官处置了,这只是其中一件发生在温饱家庭的事,还有类似事件发生在家境较殷实的商户人家,是新娶的媳妇很美貌刺绣还很好,结果被县太爷盯上了,他也没强抢民妇,只是更卑鄙地威胁利诱这户人家在他偶尔登门之时将妻子奉献出来供他享受。”
“禽兽啊!”顾裳大骂。
“王八蛋!”郭小茶也破口大骂,结果触到伤口冷汗出了一片,疼得说不出来话了,不过众人就顾得义愤填膺了都没功夫理他。
“这等事谁愿意?起初夫家并没有答应,结果县太爷利用职位之便搅了这户很多生意,还害得他们惹了官司家底都赔光了,眼看饭都吃不上,最终不得不妥协将媳妇献了出去。最初这媳妇还寻死觅活的不愿意,后来跟县太爷久了银子首饰应有尽有,渐渐的她开始享受起来,最终撺掇得县太爷同意她进门为妾,然后她与夫家和离了。”郭大郎说完后嗓子发干,端起杯茶喝起来。
“怎么就改嫁了?”顾裳有点接受不良。
“谁不想过更好的日子?何况是夫家有错在先将她献出去受辱,那媳妇最终选了于她更好的路也情有可缘。这种事时有发生,根本原因就是男人护不住女人,一个女人再美,若嫁入官家,哪怕仅仅是妾也无人敢动!”郭大郎打量着顾裳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表情,唇角一扬,“我说这么多你可明白了?若你不能有足够实力对付强权,那就娶个容貌普通的女人过日子吧,否则闹得家破人亡或妻离子散就后悔莫及了。”
顾裳反应过来,白了郭大郎一眼冷哼:“你少吓唬我,我们虽是小门小户但我家中有高手,表妹又会下毒,没人能欺负得了她,奉劝郭大郎歇了异想天开的心吧!”
“你!”郭大郎怒了,他费尽口舌讲了这么多结果这小子还顽固不化,岂有此理。
眼看郭大郎要发火,郭三郎假装喝茶当没看到,郭小茶自己都疼得冒汗有心无力,顾裳不想与只自大的蠢猪吵,站起身道:“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走了。”
郭大郎站起身想追出去,结果理智将他阻止住了,这里是别人的地盘,他不能教训人,只在一旁生闷气。
顾裳回去后将管家叫来嘱咐了一通,然后不多久,顾家堡所有下人都众口一词,他们家小姐一大早出门串亲访友,半个月后才回来。
这消息传到郭大郎耳朵里之时气得差点摔坏一个茶杯,他还想诱惑一下那美人对他倾心呢,只要她自己想跟着他走就好办了,结果她走了,还走得无声无响!
听说郭大郎气得将身边的随从骂了好几次,顾裳幸灾乐祸地道:“活该,赖蛤、蟆想吃天鹅肉,本小姐哪里看得上他那等货色?他家再能耐那是他爹的本事,他自己算老几?没他爹帮忙他连自己都养不活!”
绿豆也很生气,那郭大郎她有见过,比陆子澈差太远了,见过大美男,再见个长相一般却总摆出一副美男子范儿的男人,她恶心还来不及呢,哪里会为他说好话。
“小姐,那人真是太讨厌了,若能想办法教训一下就好了。”绿豆握拳气愤地道。
顾裳闻言眼睛一亮,一拍手道:“对呀,我怎么忘了?那个紫蝴蝶已经做成了药,拿老鼠试过,药效离我想象的相差不多,用在那讨厌的郭大郎身上正好。”
说做就做,顾裳要想对谁下毒那绝对令人防不胜防,她制的药根本不用从人口中或鼻中进入,皮肤沾一点都会立刻起作用。
就这样,即便郭大郎吃顾家堡任何一样东西都用专用的银针验过毒,最终还是着了道,他开始坏肚了,也不算是坏肚,就是总觉得肚子难受想排泄,却莫名其妙的什么也排不出来。
烦就烦在总是想排却排不出,折腾了快两日后气得郭大郎不去蹲茅房了,结果谁想就一次不去他就……
郭大郎的随从忍着恶心将沾了秽物的衣服卷成一团,战战兢兢地道:“大、大爷,奴才这就将这衣服烧了,不让任何人知道。”
郭大郎脸青绿交加,挥了挥手让随从下去,这辈子他就没丢过这种脸,再蠢也知道是着了小人的道,但苦于没证据,毕竟入口的东西都是银针验过的。
早听说顾夫人和顾裳都是擅长使毒的,那顾裳先出门,过后他才被下了药,是顾夫人下的?没有道理,他来这几日除了第一日见过顾夫人,之后就没有见过,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害他的定是顾家堡的人!
一肯定这想法郭大郎想纳顾裳为妾的想法立刻消了大半,这顾家女就是个祸害,哪里用担心她嫁小户会被强权夺走?她家人能将对方害得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郭小茶房里,顾裳正优哉游哉地啃苹果,心情好得一边吃一边哼着小曲。
“我大哥生病了,请大夫都治不好,听说昨日一不小心还……”郭小茶坐在床上忍着笑说起来,别怪他作兄弟的不厚道,实在是这次他大哥不对在先。
“呕。”正吃着苹果的顾裳闻言忙将剩下的半个扔了,呕了两下瞪过去:“你别在人家吃东西的时候说恶心的话行不行!”
“不说就不说,既然你知道此事,是你做的吧?”郭小茶挤眉弄眼地小声问道,屋里就他们两个人外加一个绿豆。
顾裳拿帕子擦了擦唇角,一脸无辜地问:“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郭小茶“切”了声,鄙夷地看着做了坏事还装好人的顾裳,不过还是很羡慕她这身本事的,感慨道:“若我有你这一身本领,我爹就不会总骂我了。”
“你就作你的公子哥吧,你这胎投得好也是让人羡慕的。”顾裳由衷说道,本来就是,家族重业由嫡长子承担,最小的孩子最受宠相对被盯着的也紧,像郭小茶这等生在中间的身上担子小了,父母注意力也少,不就最自由了吗?
“说得也有道理。”郭小茶想想也是,于是笑了。
郭大郎因实在不想在顾家堡留下去,在郭小茶伤稍微好点后便雇了辆马车他们三兄弟立刻回家了。
顾裳很好心地自己给郭小茶挑了匹褐色的马,见郭小茶喜欢就让这马随他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