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男人打翻了过去。
张子宁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你骂谁是婊-子呢!你才是婊-子呢!你全家都是婊-子!
任易宸倏地瞪了她一眼,吼道:“愣着干嘛,还不过来帮忙!”
啊?叫我帮忙?
张子宁愣了一下,左右看看,在桌台上找到一把切水果的小刀,冲了上去比划着该往光头佬哪里刺才好。
可就在这时,她的脑海里忽然疾速闪过一个念头——
这个男人与她无冤无仇,而任易宸却是受人之托绑架她的犯人,她为何要为了他拿刀刺别人?现在不正是她溜之大吉的大好时机吗?
没错,就算要刺也应该刺任易宸才对!
“快点!”任易宸怒吼的声音猛地打断了她的思绪。
电光火石之间,她的大脑变得茫茫然一片空白,双手不听使唤地握紧刀柄猛地用力刺了下去,感觉像是刺到了一堆柔软的肉里,顿时就有几滴温热猩红的液体喷了出来溅在她的脸上。
这可不是猪血啊,这是活鲜鲜的人血啊。
她这辈子还没拿刀刺伤过人,更别提被别人的血溅到脸上了。
“哐当……”那一刺仿佛用尽了张子宁全身的力气,小刀从无力泛白的指尖滑落,掉在地上。
光头佬的哀嚎声被任易宸的大掌及时捂住堵在了喉咙里,刚才那一刀正好刺在了他右边的臀部上,伤口很深,虽不至于致命,但也足以让他痛苦好一阵子了。
张子宁懊恼地狂揪头发。
郁闷死了!她刚明明是想瞄准任易宸刺下去的,怎么结果刺到光头佬身上去了?!
任易宸笑眯眯地望着她,也不知是表扬还是落井下石,“看不出你竟然这么心狠手辣,这一刀要是稍微刺偏点,他可就断子绝孙了。”
“……”张子宁嘴角不停地抽搐,没敢告诉任易宸其实她刚刚想刺的人是他。
此地不宜久留,任易宸将仍旧沉溺在懊恼不已中的张子宁从地上拉起来,三下两下替她抹掉脸上血迹,然后开始思考逃跑的方法。
两人走到阳台上,任易宸四周观察了片刻,最后下结论道:“三楼不高,下面是草地,跳下去不会有事。”
什么?!这是要跳楼的意思?!
张子宁瞪大眼睛震惊地看着任易宸,为什么一天之内她要做这么多挑战心脏负荷的事情?!
“我先跳,你再跳。”现在没有时间照顾张子宁的心情,任易宸话说完就放开了她的手,接着双手撑在围栏上,矫健的身姿轻轻一跃跳了过去,下一秒便如敏捷的猎豹般稳稳落在草地上。
整套动作花的时间不过堪堪几秒钟,张子宁感觉这跳楼对他来说好像只是往前走一步这么简单的事罢了。
任易宸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掌心的灰尘,然后抬起头朝张子宁伸出两臂,大喊:“快下来,我接住你。”
张子宁若有所思地盯着他,沉默了一阵子,没有行动,又迟疑地回过头望了一眼身后的房间……
没错,她刚刚已经稀里糊涂地错过一次逃走的机会了,现在绝对不能再犯第二次错误。
从三楼跳到一楼对任易宸而言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可要从一楼爬到三楼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如果现在她从房间逃出去然后在宾馆的某个角落里躲起来,任易宸肯定抓不到她。
下定了决心,张子宁握紧拳头,冲任易宸吼道:“我不跳了,你自己走吧!”
任易宸像是早就预料到她了的“叛变”,对此也只是处之不惊地笑了笑,那副胸有成竹的眉目看起来像只狡猾的狐狸。
“我很清楚你心底里打得什么主意,但我奉劝你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眼下还是乖乖跟着我走比较好好。”
张子宁左眼皮没来由地跳了一下,眉头微皱,“你这话什么意思?”
任易宸不疾不徐地说:“刚刚那几个男人都是道上的,因为一些过仇跟我成了死对头,这几年来一直在追查我的去向,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找到了这里。刚刚被你刺伤的那个光头叫雄虎,是他们帮老大的小舅子,也算得上有权有势的人物。你现在虽然能从我手下逃走,但说不定还没联系上你的家人就已经被雄虎的手下给抓住了。”任易宸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接着说:“被我绑架至少还有饭吃有觉睡,但要是被雄虎捉住可就没那么舒服了。雄虎以为你是我的女人,他奈何不了我,自然就把仇恨转加于你的身上,到时候不知道会使什么法子折磨你。”
张子宁看着任易宸一副隔岸观火好戏的嘴脸,气得咬牙切齿擦拳磨掌恨不得冲上去揍他几拳。
这个奸诈腹黑的男人!她就奇怪为什么他轻轻松松打趴了那么多人,却唯独摆不平一个雄虎,原来是为了给她设圈套想把她也拉上贼船!
得,现在她不仅没从绑架犯手里逃出去,还给自己又找了个仇家,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任易宸,算你狠!
“你想好了没有?再不跳我就先走一步了。”任易宸见张子宁迟迟不语,作势要离开。
“等等!”张子宁急忙喊住他。
他转过身来,说:“要是反悔的话,我给你五秒钟时间,快点跳。”
张子宁犹豫了一下,“你先告诉我,是不是跟着你,你就一定能保我周全?”
任易宸肯定地回答:“至少能保证除我之外的人都不能伤你一根汗毛。”
张子宁咬了咬唇,心里其实还是有点害怕的。
不过她已经做好决定了。
“这里好说歹说也有四五米高,我要是落地没落好,会不会摔胳膊断腿的。”
任易宸很轻松地安慰她,“怕什么,我接着你。”
“万一你没接住我呢?”张子宁说。
“那是不可能的事。”
“万一你失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