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冢!一方面尸体得密封保存完好,另一方面还需要他(她)生前用过的物品也得密封保存完好,只有这样才能符合我寻“人”的条件!
这么一想,倒还真有这种可能!毕竟我以前根本没机会遇到这种事情,我真能找到保存良好的古尸也未可知!还有一点,石棺中的东西几乎都是那个公主生前用过的,自然上面的讯号就会很强!除此之外,还能有谁?有人棺材里睡觉?
哇!当时,我感觉自己脑门腾腾地冒汗,但汗却是冷的!难道,指甲套上那个讯号真的就是一位——大清公主?
如果这个设想是真的,那么按着这个思路推测下去,既然目标指示着东海,那么说明这位公主当年并未和木库图流亡海外,他们要么遭遇风暴沉船,要么就住在某个岛上。
而看上去,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为如果沉船,那尸体必定会腐烂,我还如何能够找到讯号?
既然公主是被安葬的,那她被安葬在那个小扶桑岛上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会不会,那些宝藏如今还依然存在?我真的能找到那批失落了上百年的太平天国宝藏?
尽管我越想越兴奋,但订立合约之前,我还是友好地提醒了黄老板一句,说我所找到的讯号也不见得就一定能找到那个“小扶桑”岛,也许到最后什么也找不到,你可要做好思想准备,往往希望越高,失望越大。
黄老板恶狠狠地说,没关系,找不到的话,他就直接杀人灭口,最起码不能叫我把他做过盗墓贼的事情抖落出来!
说完我们哈哈大笑,我自然明白,他这是跟我开玩笑。
其实,起初我提出的要求是要他替我脱罪,还我清白。
当时黄老板考虑了许久,才中肯地说,钱、房子、车子哪怕女人你随便挑,他都可以满足,唯独替我脱罪他办不到,他只能答应替我请最好的律师,雇最好的侦探。
他这样跟我说:“我从来不做任何超出我能力范围的承诺!”
我说我明白,你已经认定我就是凶手,自然不会帮我洗冤!
“这一点,我保留不表态的权利!”他居然跟我拽文词。
我心里尽管失望,但对黄老板的做人原则还是非常佩服!所以,我才只提出帮永健出医疗费这一个要求,否则的话,我绝对会狮子大开口,要他个几百万再说!
为了准备这次出海寻“人”,即使是富甲一方的黄老板也是足足精心准备了一整天。他找来了最好的船,最好的人还有最好的设备。
出发后,他一直叫我关注着那个讯号,因为他很想将搜索范围快些缩小,好看看目的地那里究竟是岛还是海!
是岛自然最好,是海那可就要糟糕!尽管我们船上带着昂贵的潜水设备,但东海外海深的地方足有好几百米,恐怕黄老板只能去雇潜水艇才行。
起初,我设定的距离是50公里之内,黄老板对此表示怀疑,觉得距离太近,木库图当年不大可能将其藏到如此近的地方。
我则拍着胸脯保证,说这一点绝对没有问题,我还没有在这方面出过问题!你们就瞧好吧!
可结果,当开到40公里的时候,我就发现不大对劲儿,指甲套上的那个讯号几乎没什么变化!依然还是一副近在咫尺的样子,可就是找不到终点!这下我可是自己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感觉有些羞愧难当。
大雪正是从那个时候下起来的,随后一直又下了6个多小时也没见停。起初我还不觉什么,但后来发现这个讯号居然还是没有变化,就有些坐不住了,开始一刻不停地摸那个指甲套,褐色的指甲套被我摸得都起了一层厚厚的油光。我真的是搞糊涂了,以前还从未遇见过这样怪异的讯号。
黄老板等人也有些按耐不住,脸上露出焦急。
又开了一个多小时,船长阿晨忽然慌慌张张地走了进来,冲黄老板说:“怎么还到?还要开多久?就快要到公海了!”
黄老板说没事,咱们船手续齐全,有海防证,也备过案!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船长略带为难地说,“我们再往前开,可能会比较麻烦!”
众人不太明白他所言何意。
“是这样,这里离钓鱼岛已经不远,那边巡逻的警卫队非常多!”船长阿晨说,“如今,全中国的目光都集中在这里!海防队是绝对不会允许我们到公海的!”
在场的人都傻了,开来开去,居然快要开到钓鱼岛?
最纳闷的是黄老板,他觉得距离已经超出了他的设想,就木库图那个年代的船只来讲,如此远的距离往来一趟最起码20多天,他把宝藏藏得如此之远,会是多么不方便?
就在大家进退维谷的时候,黄老板忽然想到一个可能,他叫梁子赶紧去查一查,钓鱼岛古称什么?梁子很快查出来,钓鱼岛从明朝时候就没改过名字,不是钓鱼屿就是钓鱼岛。黄老板又叫他查日本人管钓鱼岛叫什么,结果叫做尖阁列岛。
“奶奶个熊!”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黄老板吐脏字,他撅着嘴说,难不成,小扶桑岛真就指的是——钓鱼岛?
黄老板的想法让我们大概意外。
黄老板说扶桑指的就是小日本,日本鬼子一直在跟我们争这个岛,中国人古代叫它小扶桑岛也不无可能!
不会吧?我感觉有点牵强,钓鱼岛出镜率那么高,如果岛上真的有宝藏,恐怕早就会被发现了。
如果目标真的是钓鱼岛那就麻烦大了,我们根本无法靠近!
这时,梁子则说,这个小扶桑岛没准儿就是当年木库图随口编出来的一个名称罢了,好用来迷惑别人!他怎么可能藏好宝藏以后,还大张旗鼓地告诉别人岛叫什么名字?
他的说法获得了大家一致点头同意。但依然无法推翻钓鱼岛就是小扶桑岛的猜测。
“没关系,船到桥头自然直!”黄老板把目光集中在我身上,说,“周先生,无论如何,都靠你了!”
我咽了口唾沫,把那褐色的指甲套又拿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给船长阿晨指明了方向,然后告诉大家,讯号真的是很大了,应该非常接近!
黄老板一摆手,叫阿晨继续开船。阿晨怕走错路,干脆叫我进入驾驶室,然后拎了把椅子叫我坐在他旁边。
大概又开了40多分钟,我的手一直没有离开那指甲套。船开着开着,忽然脑中的讯号倏地就变大了一圈,直吓了我一跳!
这在我寻“人”生涯中还是头一次出现,为何讯号会突然变大呢?难道目标在动?
不对!我很快否定,移动的讯号多少都会有偏差而且变化呈不规则状,但这个讯号给我的感觉则更像是原地突然放大,也就是说,我是突然间就离目标很近了的,上一秒还有1000米,下一秒则就只剩下了100米!
我皱了皱眉头,这个讯号好古怪?以往的讯号都会随着目标越近而逐渐变大,这可倒好,一下就变得近在眼前?
我立即跟阿晨反应,并且给他指明了更加精确的方向。这时,黄老板早已按耐不住,也来到驾驶室。如果我的讯号没错,那么至少说明我们不用去钓鱼岛维权去了!
阿晨将船头调整好方向后,没开出去几十米,就见到他的仪器上亮起了红灯。
阿晨说,这是海底声纳探测仪,红灯亮了,说明前方有暗礁,我们的航船无法通过。他调整了一下方向,不料那个红灯依然还在闪烁!
阿晨便说糟糕,这里是一大片暗礁群!
暗礁?尽管不是海岛,但这必定是个不错的消息!
黄老板眼睛冒光,格外激动。我的感觉也和他差不多,每次快要找到目标的时候,我都会变得异常兴奋!
此时,海上大雪早已停止,天色黑得一塌糊涂。
阿晨全面减速,一面小心翼翼地驾驶,一面命船员们在电脑上查找精确的海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