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他可能很累,门口也不是说话,我离开他的怀抱又紧紧的拉住他的手,短短两天,就像隔了一个世纪般的思念。他坐在沙发上,我看着满是疲惫的他,想去浴室放水让他先洗个澡睡个觉,有什么事情,可以醒来再说。
反正,这一次,谁都不会逃跑。
刚转身,他却突然拉住我的手:“你去哪儿。”
“荀阳,你很累了,先去休息。”
他摇头,拉我坐下,看着我淡淡道:“那么大的事情,你怎么可以瞒着我,阳阳,我能理解成你还不够爱我还不够信任我吗?”
“不是不是,我怕……”我慌忙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接着我的话:“怕我担当不起,怕我承受不了?”见我静默不语,他自嘲一笑:“一开始,确实接受不了。我怪了你两年,两年里,我想过很多种可能,却没想到……”
“你不该瞒我的,况且,这些是我应该承受的,你不该帮我担着。”他的手慢慢的抚向我的脸,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阳阳,如果不是我碰到李叔,你还准备瞒我多久。”
喉头一酸,我凑近抱住他,哽咽道:“我有想过告诉你,可我说不出口,太残忍了。”
“瞒着,才是对我最大的残忍。”他伸手搂住我:“这个重担该卸下来由我背负了,对不起,我害了他们,也害了你。”
他的话一落,多年压抑的委屈和痛苦一下子倾泻出来,如滔滔江水般,心理的负担突然减轻了很多很多,他轻抚我的背,一下一下。
好一会儿,我抽噎的问:“李叔和你怎么说的。”
“我只是告诉他我们和好了,然后他说漏了嘴,可我再追问他也不愿告诉我。”
“后来你就想到宋南?”
“嗯。”他轻声应答,缓缓道:“那年,只有他在场,我又联想到你们平日的举动。没想到,居然只有我这个当事人被蒙在鼓里。”
“对不起。”我说不出别的话,只能道歉。
“阳阳,你还愿意嫁给我吗?”他突然问,我反应过来,点头:“愿意的。”
“那就带我去见他们吧。”他望着远方,淡淡道:“是时候面对了。”
☆、chapter54
距离上次来,似乎过了好久好久,以前,我从来都不敢轻易踏进这里,因为这里就是我的噩梦,我害怕更想逃避。精神病院内,雪花压枝头,一根根尖细的冰凌倒挂在树上,晶莹剔透,寒凉刺骨。
冬季的时候,通常没有多少病人会出来走动,和上次来一样,园子里空荡荡的,若不是靠墙的角落里生长了一排排青翠的松柏,这里看上去就会像荒废了一般。
荀阳紧握我的手,从家里出来,他就一脸沉重,从头至尾眉头紧蹙不松。我望着他,明明自己心里也难受却想让他放松一些,我说:“上次我来的时候,医生说阿姨的病情已经有所好转……”
我的话似乎没有起到一点作用,他深深的望了我一眼,千言万语最后化为一句:“我们进去吧。”
b市的精神病院,我和荀阳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去,我偷偷的瞟了他一眼,虽然荀阳没有表现出来,但我能从他越握越紧的手掌中感受到他的紧张和难受,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十指紧扣间,远远的望见拿着病历往另一边走的李医生,我叫住她,她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
“今天怎么没有提前打电话通知一声?”李医生笑着迎上来,看到我身边的荀阳,好奇问:“男朋友?”
“嗯。”我点头,直奔今天的主题:“李医生,我想见见我阿姨。”
他脸色倏地一变,不自然道:“刘女士的病情这俩天骤然恶化,可能不太方面,会打伤你们的。”
我和荀阳脸色跟着一变,我看了眼荀阳,沉着片刻道:“那我们就隔着门口看看,李医生,拜托你了。”
李医生颇似为难的在我们之间扫荡,这样子是要拒绝我们,那今天不是白来了吗?可荀阳却开口:“人不在这里?”
我诧异,目光询问李医生,他妥协叹气:“阳宣,刘季芹女士的病情经过检测,基本稳定下来,你妈妈早你一步将她带走了,不过有专业的医护人员跟着,你大可放心。”
我捕捉到‘基本稳定’四个字时,心里溢出难以言表的喜悦,所以李医生后面的话我也基本没听进去,但是荀阳很冷静,他问:“既然已经稳定,刚刚为什么想要隐瞒我们。”
李医生无奈耸肩:“刘女士是这样嘱咐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和荀阳对视一眼,彼此眼中写满不解。虽然这一趟白来,但收获不小,和李医生打听了阿姨最近的近况后,我们便离开了精神病院。
车上,沉默了一段时间后,我突然发现荀阳开车的方向并不是去我爸我妈家,我疑惑的叫了声他的名字,他侧目看了我眼,意味深长的说:“或许,今天不太合适。”我没太听明白他的话,他对我笑了下:“伯母和阿姨之间肯定有很多话说,我们今天把时间留给他们,过几天去也不迟。”
我想,这样也好,虽然早晚都要见面,但潜意识总认为能拖一天我们也会好过一些。
“阳阳。”荀阳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递给我一记安心的眼神:“我父母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他们妨碍到我们,尤其是你的家庭。”
我感动的望着他,也许过去我真的没有完全信赖荀阳,现在有他在,我觉得很轻松,不再患得患失,也不会去害怕即将要面对的种种。我握住他的手,再多的感激也无法用言语表达,只能汇为一句:“荀阳,我爱你。”
他嘴角轻抿,眼底的阴霾缓缓散去,虽没说话,但我知道他肯定是高兴听到这句话的。
熄了引擎,荀阳打开车门率先下车,我解开安全带忙跟了上去挽起他的胳膊,我接着刚才的话题道:“荀阳,你好像从没亲口对我说过你爱我。”
“感觉不到?”他顿住脚步,严肃道。
我摇头又点头:“那不一样。”
他继续往前走:“怎么不一样。”
他这样问我也说出个所以然来,脑袋转了一转,便拿别人来举例。我们常常能看到电视上或者大街上男生对女生表白,然后女生感动的稀里哗啦,虽然我不会稀里哗啦,但荀阳确实从没主动向我表白过。这个要求,也不过分。
我和他说完我的想法,发现他已经走到我的前面去了,我生气的嘟着嘴站在原地瞪他。他回头有些无奈,笔挺的站在三米开外的对面,淡淡道:“检察院最近发生一件很有趣的案子,应该会对你以后上庭有所帮助,你听不听。”
我迟疑,在两者之间权衡着,还未找到答案,荀阳已转身过去:“不想听?那算了。”
我一急,身体比大脑先行一步,追上去忙问:“我听我听,你快说。”
荀阳:“……”
**
说起案子,朔天终于打电话通知我,他的朋友从澳大利亚飞回来了,问我今天有没有空。我当然有空,事务所没有名气,能接的案子有限,又都是一些小官司。当下我立马应了下来,越好中午在‘二朔风’见面。
偏巧,这个时候我爸给我打电话说下午和我妈来看我,我反射性的收拾东西准备回自己的...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