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不会知道。”
盛书兰眼里露出吃惊,“妈,这样对一个母亲来说不公平。”
“你傻啊!”沈静曼戳中下盛书兰额头,有些话最终没说出口。
厉景呈醒来时,手动了下,盛书兰趴在床沿睡觉,他的这个小动作令她猛然睁眼,“景呈,你醒了?”
男人张着双眼望向她,“你怎么在这?”
难道他连最后那一下栽在她怀里的动作都忘了?
“妈也来了,你把我们吓坏了。”
“有什么好吓得,”厉景呈抬起手臂,却发现浑身无力,“太久没有生病,这一下就受不了了。”
沈静曼从更衣室内出来,里头的东西已经全部被清理干净,“景呈,荣浅为什么突然要走?”
厉景呈欲要撑起身,无奈还是没有力气,他看眼盛书兰,见她双目通红,“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
“我看不得你这样。”
沈静曼来到床边,“荣浅还会回来吗?”
厉景呈太阳穴又是突突地直跳,“不会了,她连女儿都不要了。”
“离婚证办好了吗?”
男人手指按了按前额,听闻沈静曼的话,锐利的眸子透过指缝间看向沈静曼,他放下手,“我不会放她离婚的。”
“你,”沈静曼吃惊,“都这样了,你还不跟这种女人离婚?”
盛书兰是舍不得厉景呈,但他做的决定,不管对与错,她都不忍质疑。
沈静曼坐向旁边的沙发内,“我一度以为荣浅不过是任性了点,迟早能担起厉家少奶奶的身份,我没想到圣婕才生下来这一个多月,她就走了。”
厉景呈没有将荣浅离开的原因告诉她们,沈静曼从佣人那里得知两人闹了好几天了,还说荣浅逃走、更甚至绝食。
她打心眼里更加地看不上荣浅。
不回来正好,最好以后都别回来。
可想到那个不谐世音的孙女,沈静曼既是心疼,又是心软。
挂完水后,厉景呈就起来了,沈静曼吩咐佣人替他准备了清粥,厉景呈吃过后,人精神不少。
现在帝景乱成这样,沈静曼和盛书兰自然不会离开。
吃过晚饭,沈静曼受不住,先去歇息,盛书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想想还是不放心,开了门走出去。
她这会住在三楼,刚走下楼梯,就听到小米糍扯开嗓门的哭声。
盛书兰心一急,快步往下走,在楼梯口遇上月嫂,盛书兰示意她回去,“我来吧,估计是饿了,你去休息。”
“这,好吧。”月嫂闻言,又要往下走,她想了想还是转身,“书兰小姐,以前小姐都跟着少奶奶睡,但现在厉少让她睡在婴儿房,我怕晚上没人看管,冷着饿着不知道,我想,还是我带在身边吧。”
“这个你别担心了,我会跟他说的。”
“那好。”
月嫂听闻,这才放心下楼。
盛书兰快步来到婴儿房前,小米糍的哭声更加凄厉,门敞开了一条缝,她伸手推开门板,里面漆黑一片,宝宝醒来后不害怕才怪。
盛书兰叹口气,赶紧将灯打开,一眼望去,吓得她差点尖叫出声。
厉景呈就坐在婴儿床旁边的地板上,他左腿屈起,动也不动,似乎根本听不见小米糍的哭声。
盛书兰看着难受,她忙过去检查下,尿不湿湿透了,她立马解开,替她擦拭干净后换片新的,又找来奶粉泡上,小米糍一下喝了小半瓶,这才美滋滋地继续睡去。
她有些恼,她不信厉景呈这个大活人听不见,可目光触及到厉景呈,她哪里舍得有半句苛责?
盛书兰替小米糍掖好被角,她脚步挪到厉景呈跟前,“景呈?”
男人坐在那,眼睛是睁着的,兀自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拔不出来。
她蹲下身,双膝跪在他身前,盛书兰手臂小心翼翼揽过厉景呈的脑袋,让他紧贴在自己胸前。
“没事的,痛到不能再痛的时候就会过去,我也是这么过来的,”盛书兰另一手在男人的脑后轻抚,“景呈,这多像我们小时候啊,我这样抱着你的时候,你总说,你又不是小孩子,对不对?”
怀里的男人一声不吭。
“没有什么痛是过不了的,时间问题而已,你看看我,你比我坚强多了,景呈,我会陪着你。”
厉景呈垂在身侧的两手慢慢抬起,从后面扣住盛书兰的肩膀,她眼里流露出晶莹的泪光,两人紧紧相拥,这个时候,也只有她能陪着他。
“小米糍还需要爸爸,你若对她不闻不问,她岂不是很可怜?”
男人只字未说,这一关要走过去,谈何容易。
盛书兰跪得膝盖发麻,但她一点也不觉得疼。
两人犹如置身于黑暗中,静谧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明明灯光刺得灼痛眼球,却发现前方黑得好像走不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