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书兰多好啊?”
“这世上还没我厉景呈惹不起的女人呢。”
“不是,兄弟,你这太死脑筋了,”孙佳麟轻呷口酒,“她回来时,就够可以的,又让你以为那小鬼头是你儿子,现在那野男人都出来了,你还把她当宝干嘛?”
厉景呈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没说话。
孙佳麟替他满上,“那你有什么打算?总不至于追在她后面跑吧?我看她就是个油盐不进的货。”
男人狭长的凤目斜睨向他,孙佳麟举起手来,“我嘴欠,行了吧?”
“我追她跑,追得都累了,这次我就安安稳稳坐在那,我看她会不会来找我。”
“得了,就她?”
“以前,我心里没谱,可我现在看清楚了这形势,那男人都出现了,我就变着法得让他好看,荣浅让我不好过,我就让他更不好过。”
孙佳麟嘴里的酒差点喷出去,“你够狠的啊。”
“更狠得你还没见过。”
“不是,”孙佳麟没法理清楚这里面的必然性,“荣浅现在是想跟他过日子,才会把他带回家吧?她都这样了,你整那男人也没用啊。”
“怎么没用,我让他穷困潦倒,做什么事都做不成,四处碰壁,到头来还要靠个女人养家,我再略施小计,让荣浅在拍卖行也举步维艰,当他们为了生计开始不停争吵,就知道两人之间没有爱情多么可怕了。”
孙佳麟挑眉,“然后你再照单回收?”
他怎么觉得厉景呈心理这么阴暗呢?
“然后,我也不要了。”厉景呈说完,将手里的半截烟丢在酒杯中,听着里面传来刺里啪啦的响声。
孙佳麟没再说什么,凡是厉景呈想做的事,没一个能能阻止得了的。
凌觉到拍卖行这么一趟,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了他和荣浅的关系。
送完凌培南,凌觉开着荣浅那辆瘪了后尾的车去买车,荣浅看着销售来来回回奔跑的身影,“你有钱了?”
“我是凌家少东,你这话是寒碜我吗?”
凌觉替荣浅选了辆霸气的白色款宝马x6。
刷卡时,荣浅忙拉住他,“你真买?”
“当然,怎么了?”
“我有车,那辆修好就行了。”
“那辆小破车怎么配得上你凌家少奶奶的身份?”
凌觉将卡递出去,荣浅还想阻拦,男人双手捧住她的脸,这样亲昵的举动使得荣浅动弹不了,“荣浅,我想买给你,以后我给你的好,你乖乖受着就行了。”
车子当天下午就办好了,凌觉开着新车,到了家里,将另一张卡交给荣浅,“改天他要找你,你就用这里面的钱赔他。”
“这是?”
“不管怎样,就算我现在没有回凌家,但我依然是凌家的少东,我们暂时不回去,就待在南盛市,那些人好不容易找来,换来换去得反而惹人怀疑。”
荣浅握着那张银行卡,凌觉去将买来的东西都塞到冰箱里。
吃过晚饭,荣浅回房看资料,颂颂这两晚都睡在凌觉那边。
她不知不觉翻看着书,感觉到口渴,拿着水杯起身往外准备倒水。
走出房间,看到凌觉的房门敞开了一道缝。
荣浅握着水杯蹑手蹑脚走去,也不知道颂颂跟着凌觉会不会吵闹,她站在门口,里面只开了盏壁灯,温和柔美的灯光下,颂颂趴在小床内睡得正香甜。
荣浅放了心,目光往下移,却看到凌觉坐在地板上。
旁边,滚落着五六个啤酒罐。
她掩饰住讶异,白日里看凌觉心情很好,这会,荣浅却站在外面都能感受到这股忧伤和哀凉。
凌觉单膝屈起,头往后仰,枕着床沿,荣浅看到男人喉间轻滚,他似乎在极力压抑着情绪,这样的悲怆和感伤,看在眼中令人动容。
凌觉脚边是个钱夹,敞开着,荣浅并不能看真切里面放了什么。
她轻轻将房门带上。
荣浅转身靠着墙壁并没立马离开,她觉得手里捧着的水杯就好像和她的心情一样沉重,荣浅抬起小脸,出神地盯着某一处。
她想象着,她离开的那年,厉景呈最初是不是也是这样度过的?
心情颓废到极点,身边却还有个那么小的孩子需要照顾,他一旦垮了,孩子也就垮了。
他高傲、绛贵,最初的难以承受显露于人前后,一次次嗜人的想念会不会也令他和凌觉这样,只能在没人看见的时候,守着女儿独自舔舐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