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老爷,景呈可是厉家的长子长孙啊,我看他那样,老二肯定是做了……”沈静曼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沈静曼大着胆子开口,“老爷,要真出了事,您可别偏帮老二啊。”
厉青云沉默半晌,沈静曼心里咯噔下,不满的情绪藏在眼底。
男人轻声叹息,朝她看眼,“景呈是长子长孙不错,但我也不能没有景寻,景寻更不能出事。”
“为什么啊?”沈静曼口气不由拔高,“他如果真的做错了事,就没有理由袒护他。”
“那你以为厉家靠一个景呈行吗?我把全部的身家压他身上,行吗?”
沈静曼听出些许他话里的意思,“老爷,您,您什么意思?”
“景呈有病,还用我提醒你吗?”
沈静曼全身冰冷,两个手掌握紧,她恍然大悟,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有了合理地解释,“所以,你还防着一手是吗?你要确保老二安安全全的,在景呈万一有什么意外的时候,好接替厉家?”
“我这辈子就只有这两个儿子,景呈如果不再出事,他就是厉家当之无愧的掌权人,但老二这张牌不能废。”
沈静曼全身的气力仿佛被抽尽,“真没想到,原来你一直是这么想的。”
“你也别怪我,我让景呈娶书兰,也是想给他更多一层的保障,可惜他死活不肯。”
沈静曼闻言,心里更加堵塞,厉青云看她眼,“我的这个意思,景呈肯定早就知道了。要不然也不会迫切地自立门户,如今他羽翼丰满,就是不想将来被动,所以,你不用难受什么。”
这应该算是沈静曼唯一能觉得欣慰的地方。
可如今有些话说开,她心里越发不平衡起来。
“你也知道,景呈那病并不好治……”
沈静曼情绪激动,“他打小就身体好,肯定是巩卿那个贱人,要不怎么她刚进门不久,儿子就出事了?”
“你看看你这样子,跟市井泼妇有什么区别?你亲眼看到巩卿下手了?”
她憋着口气,厉青云冷哼声,半晌后,语气平静道,“景呈那病从小发过后,现在应该是大好了吧?”
沈静曼忙软下来,“是,长大后,我就没见过发。”
厉青云点点头,那就好。
夜慢慢深了,月上凉梢,挂在枝头显得凉薄萧瑟。
盛书兰蹲在地上痛哭,她渐渐意识到,厉景呈将她丢在这,没有人会来带她出去,她只能靠自己。
她止住哭声,双膝被磨破了皮,走一步都痛得钻心。
走在偌大的游乐园内,盛书兰迷失了方向,来到幽暗恐怖的鬼屋前,里面传出尖叫声,门口的两个鬼影来回走动,她吓得捂住双耳不住向前跑。
好不容易走出游乐园,她顺着马路往前走。
她一边走,一边哭,想到厉景呈的绝情,更是伤心欲绝。
一辆车缓缓经过,女子目光不经意向窗外瞥了眼,她放慢车速,最后干脆将车停稳在路边。
“盛书兰?”
盛书兰擦拭双眼的动作停顿住,她抬首看去,眼里吃惊不已,“宋,宋稚宁?”
女人看眼时间,“你怎么大晚上的还在外面?”
“我不认识回去的路了。”
宋稚宁看眼马路上来回行走的车辆,“你难道连打车都不会吗?”
盛书兰双眼通红,宋稚宁看她还在哭,她本来不想管闲事,再说里面还夹杂了层复杂的关系,但见她这个样子,也不好将她丢在这,“你上车吧,我送你。”
“不,不用了。”
“没事,反正就一会。”
盛书兰闻言,点点头。
宋稚宁拿起副驾驶座上的披肩围起来,落下的一角遮住她握着方向盘的两手。
盛书兰打开坐了进去,“谢谢你。”
“你还住在厉家吧?”
“嗯。”
宋稚宁开车很慢,盛书兰坐在副驾驶座内止不住地哭,她轻声啜泣,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宋稚宁两道秀气的眉头微皱,她和盛书兰不熟,但以前多多少少会碰面,也清楚她和厉景呈的关系。
她看不得盛书兰这样哭,不过盛书兰这个样子,她也见怪不怪。
“你别哭了,要不让家里人来接你?”
“不,不用了。”
宋稚宁拿起一瓶水递给她,“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