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曼也在,以往吵得那么凶,现在表现得那么积极,厉景呈看在眼里都觉得好笑。
厉景寻还没醒,盛书兰神情呆滞地守在病房外,整个人似乎憔悴不少。
沈静曼迎上前,“老爷,您怎么又来了,这儿有我和巩裕,你在家多休息休息吧。”
巩裕听到这话,一口恨意咬在嘴里,沈静曼当然希望厉青云别来,那样,她儿子的死活就没人顾了。
巩裕擦着眼泪,上前抱住厉青云的手臂,“老爷,医生说景寻不容乐观,我们转院吧,去国外好不好,您最有办法,您救救咱的儿子啊。”
厉青云透过玻璃门朝里看眼。
沈静曼在旁插话,“巩裕,你懂什么啊,老二这样还不够折腾的,送到国外,还要坐飞机,你这不是让他去送死吗?”
巩裕闻言,“你,你咒我儿子?”
厉青云将手臂抽出来,“静曼说得有道理,你什么都不懂,就别添乱了。”
厉景呈倚着墙壁,盛书兰双眼红肿,昨晚又在这陪了一夜,“爸,不管怎样,我们都要治,只要能保住一条命,怎么样都好。”
她声音虚弱,身子更加孱弱,坐在那,很不起眼,说出来的话却令人一惊。
似乎是被遗忘的人,最后发出的那阵无声呐喊。
厉青云站了会,忽然从兜里翻出手机。
厉景呈看到他脸色瞬间往下沉,“你们留在这,景呈,跟我走。”
两人走出医院,厉景呈抬起腕表看眼,“我要回家趟。”
“正好,你把荣浅带过来。”
厉景呈向前的脚步顿住,“为什么?”
“你就告诉她,霍少弦走不了了。”
厉青云丢下句话后,坐进了车内。
厉景呈回到家中,荣浅正无力地躺在床上,他弯下腰,“哪里不舒服?”
“没有。”
男人坐向床沿,“今天,见过霍少弦么?”
荣浅推开身上的被单,“为什么这样问?”
“爸让我转交给你一句话,霍少弦走不了了。”
“什么?”荣浅坐直身,“他回南盛市而已,再说,整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再问你遍,见过霍少弦了?”
荣浅轻咬唇瓣,最终在他凛冽的眼神下点点头。
厉景呈眼眸微眯,“背着我密会前男友,有你的。”
“别说这么难听,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厉景呈人往下躺,睡在了荣浅的脚背上,“那爸那边,我们由着他,不去理会。”
“等等,”荣浅推了下厉景呈的肩头,“爸为什么知道霍少弦今天要走?”
“肯定派人跟踪了。”
“他难道知道霍少弦……”
厉景呈朝她看眼,“还真是霍少弦做的?”
荣浅噤声,“我想去找爸问个清楚。”
“你怀着孩子,就不怕情绪激动了?”
厉青云的手段,荣浅也算见识过,厉景呈见她真急了,他伸手使劲掐住荣浅的脸颊,她痛呼出声“啊,疼!”
“起来吧,去见见你那老竹马是死是活。”
说话怎么这么损。
荣浅只字未说,跟在了厉景呈身后。
两人来到厉家,厉青云在客厅内等着他们。
荣浅喊了声爸,然后坐到沙发上。
厉青云一语未发,手指在茶几上轻敲,荣浅视线看过去,注意到一沓照片。
她伸手接过,一张张细看,都是她今早见霍少弦时被拍下的。
“爸,您派人跟踪我?”
“你是我们厉家的媳妇,在这样特殊的时刻,我当然要保护好你,只是,大清早的,你跑去酒店做什么?还催促着霍少弦离开,你们俩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荣浅面不改色,“霍少弦在哪?”
“这就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
“爸,我不觉得我见霍少弦有哪里不对,他要回南盛市,也是他的自由。”
厉青云指了指荣浅手里的照片,“我查过,他在这绝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景寻出事跟他绝对脱不了干系。”
厉景呈从荣浅手里接过相片,一张张仔细翻看,“爸,她只是去送霍少弦一程,没什么事。”
“你还要替她说话?”厉青云恼怒不已,“这事八成就是荣浅和霍少弦整出来的,还特意选择了景寻大婚的这天。”
荣浅听着,觉得刺耳极了,“爸,您知道您的宝贝儿子之前做过什么吗?x在南盛市被砸后,他买凶伤人,连捅了霍少弦几刀,要不是他命大,早就死了!”
“那不是没死吗?”厉青云的口气很轻松,“所以,他怀恨在心,要报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