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个一笔勾销?”
封骋双手在她腰际掐着,“我好好想想,总归能想出来的,但若真扯上一笔勾销这个词的话,我似乎也没对你做什么出格的事。”
唐意两手落到封骋的手掌上,“你哪天若看中个女人,她不肯从的话,你会不会像当初对付我那样,去对付她?”
“不会。”
唐意抑制不住嘴角边的冷笑,“你说得真笃定,你就这么有信心?”
“因为,我不会再像看上你这般,去看上另外一个女人。”
唐意原本平静的心底,仿佛被人丢了块石头,她最怕面对的,就是封骋一本正经时候的模样。因为她根本就分辨不清楚,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就像现在,他话语里充满深情,完全撇清了平时吊儿郎当的调子,可唐意却心慌起来,她伸手擦了把脸,耳朵里传来阵水声,唐意睁开酸涩的眼帘,看到封骋站到了自己跟前。
他这个人,高高在上习惯了,从来不懂得服软和认错,封骋手指撩起了水花泼到唐意颈间,“我起初那样对你,仅仅是因为……你是唐睿的妹妹,唐意,今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封骋能将话讲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奇迹了。
错了就是错了,事情也早就过去了,既然无法挽回,那他说一百句错了都是白话,唐意抬了下下巴,氤氲起的雾气丝毫未将男人脸上的神情遮掩掉,她忽然有种抑制不住想笑的冲动,男人盯着她嘴角勾勒起的弧度,“你笑什么?”
唐意侧过身,靠着温泉池壁坐下去,“我一直以为你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会是,我封骋有什么错?错字怎么写?”
封骋走过去,挨着唐意入座,他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伸手将她揽在怀里。
晚间。
唐睿走到阳台上,拨了唐意的电话,那边却显示了关机。
今天一整天,她都是提心吊胆的,来到楼底下,封家的长辈已经全部走光了,估计,会连夜出动去找封骋。
唐睿站在落地窗前,她双手抱在身前,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
此时,管家走上前去,“太太。”
唐睿没有应答,管家的态度很客气,他弓着腰,脸上写满焦急,“您要是知道封少在哪,您就说一声吧,算我求您了好吗?”
唐睿听闻后,冷笑了下,“管家,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我要是知道封骋在哪,我会不去找他吗?”
“律师的话,您也听到了,明天是最后的期限,可封少的电话到现在都打不通,也没人知道他去哪了,您别怕我说句不中听的,唐小姐……她这会肯定也不见人影了吧?”
唐睿嘴角边的嘲讽,越发明显了,“就算她不在,可封骋要带她出去玩,谁能拦得住呢?也许,他只是不想我们打扰到他们。”
“但封少并不知情,还有第二份遗嘱,也不知道他一定要、必须要到场!”
唐睿不由侧过身,端详着管家的脸,“宣读遗产的日子,他又不是不知道,既然他都这样不尊重展年,那么启动第二份遗产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你要有意见,应该冲着立遗嘱的人去说。”
管家脸色变了变,他忠心耿耿跟着封家父子,可眼看着封骋就要错失继承权,虽然谁都不知道第二份遗嘱的内容,但傻子都知道,肯定是不利于封骋的,“太太!”管家的口气中,颇带着无奈,“老爷不会不顾及您和小少爷的,封家是老爷辛辛苦苦创立下来的,如今能够抵挡一面的,只有封少……”
“你错了,”唐睿话语笃定,“封家还有一个少爷。”
“您——”
管家怔愕,“我求求您了!”
“管家,你自己扪心而问,你有把我当过这个家的太太吗?封骋那样对待我们姐妹俩,你和家里的佣人,哪个不是睁只眼闭只眼?展年死后,我孤独无依,封骋又将我唯一的儿子给抱走了,你们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是吧?现在,又来跟我求什么情?那份遗嘱,自始至终我都没参与过,我也不知道里面的详细内容,封骋赶不回来,那是他的命。”
管家听着唐睿一气呵成地说完这些话,他气得嘴唇哆嗦,一语不发。
“你也是拿了钱替人办事的,既然叫我一声太太,以后就要记得尊重我。”唐睿说完这些话,将脸重新别回了窗外,院子内星光熠熠,就如她现在的心情这般,想到儿子马上就能回到身边了,她抑制不住欣慰,只盼着明天能早点过去。
四天过去了。
封家的大局肯定已定。
唐意盯着床头柜上那个已经关了机的手机。
封骋没有再去动过它,自然也就失去了和外界的联络,她本来是想拖着封骋两天,可他看她在这玩得尽兴,干脆就多陪了她两天。
男人从洗手间出来,脖子上挂着根领带,他走到唐意跟前,摊开两手,“帮我打领带。”
唐意摇摇头,“我不会。”
“这都不会?”封骋挑眉看她。
唐意说得理所当然,“我又不打领带,我怎么会?”
封骋拉起她的手,“那你今天开始就要好好学了,以后,你会经常用得着。”
唐意漫不经心跟着他的动作走,“还打领带做什么,又不是出席重要会议。”
“不是要回去么?总要打扮得漂漂亮亮。”
唐意听到这四字,不由挽唇,封骋垂首盯着她的脸,“记住步骤了么?”
她点点头,折身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回去的路上,封骋的手一直抓着她不放,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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