寐以求的玩具的房间。她在这边屋,都能听见儿子兴奋的尖叫声。李绮橙垂下头,忽然觉得自己很失败。
如果……如果她也有钱,该是怎样一番场景呢?
想了很久,李绮橙都没察觉到男人早已站在自己身边。他拿过她手上的毛巾,递了一件干净的睡衣和内衣给她,“你也去洗洗吧,奔波一天了。”
李绮橙接过睡衣,仰头看向他,迟迟不肯进浴室。
“新买的,没人穿过。内衣我也是按照你的尺寸让人订做的,一般这个型号还很难买。”他意有所指地解释道。
她这才转头走向浴室,又听到他在后面低低笑开来:“酸得很。”
李绮橙加快脚步,“砰”的一声把浴室门给关上了。
……
等到她洗完澡出来,房内已经没有人了。她找了吹风机,把头发吹干。已经是十一点左右,李绮橙却睡意全无。屋内倒是有个不大的书架,她缓步走到书架前,手指抚过那一本本与经济有关的书籍。
她刚想拿一本下来看,门就开了。
席晔穿着浴袍进来,头发还是半湿,看了她一眼,道:“那些书是法文的,你确定你看得懂?”
李绮橙讪讪收回手,转身离开书架。她裹紧睡衣,走到窗前站定。
席晔跟着她走了过去。
这里远离市中心,环境幽静,远远都看不见一盏明灯。对面绵延的山像是巨大的蛰伏的怪兽,又像是坚韧不拔的卧铁,黑魆魆地,安静却充满力量。
席晔在她身后站了一小会儿,眼神逐渐幽远。他垂下眼,走上前,动作轻柔地从背后将她搂住。他见李绮橙没有反抗,便大着胆子加重力道,最后干脆直接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两人姿态亲密,李绮橙却全然不觉,依旧看着窗外的夜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李绮橙,你在想什么?”他凑到她耳边问。
她这样的表情和姿态,是他们短暂接触时间内,他从未见到过的。她坚韧地立在那里,像一颗长在石缝中的酸枣树,味道又苦又涩,却令人向往。
席晔突然心慌,他盯着她的耳廓,将她整个身体都转过来。他要她面对他,这样他才不会有奇怪的感觉。
他拉住她的手,许是被夜色迷惑了心智,唤起了她的小名,“橙子……”
李绮橙终于抬头看他。
两个成年男女,共同孕育了一个孩子,在如此静谧的夜晚,某种不可分割的羁绊让他们的唇缓慢地胶在一起。
从窗外看去,别墅二楼的某个房间里,那层薄薄的窗帘后面,一男一女逐渐向彼此靠拢。
席晔握住她的腰肢,那里不再有肥腻的脂肪,而是纤细得令人心疼。他略显笨拙的舌在她的唇舌外舔舐着,逐渐侵略领地,带她领略某种奇妙的体验。她乖巧地承受着,甚至将手搭在他的腰侧,逐渐收拢。那里有无尽的力量。
两人气息越来越紊乱,他将手从她的睡衣下摆伸进去,缓缓捏住那团软绵。他感觉到她抖了一下,于是放柔了力道,但手指却狎弄着她的顶端。
他吻得越来越深,甚至有将她吞噬的冲动。
好像过了很长的时间,他这才放开她,将她抱上床。
席晔想不通她突然这么顺从的原因,他只是觉得这种感觉让他很愉悦,让他……有一辈子想要都这样过的冲动。
之后的半个夜晚,席晔并没有再做逾矩的动作,只是静静地抱着她睡觉。他总算是有点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她魂牵梦萦了。
他看着怀里安静的女人,心里有了一种名为“踏实”的感觉。
***
春日总是惹人困。
李绮橙却早早起了床,下床洗漱后去了厨房。厨房里的东西她一开始不太会用,不过摸索一下也能懂个大概。
她简单熬了点粥,煎了鸡蛋,又将牛奶和果汁倒进杯子里,装了小咸菜,把这些东西装进一个大餐盘里,端上了楼。
席晔在她醒之后就睁开了眼。他听到楼下的动静,盯着天花板,唇角微微勾起,觉得这栋冷清的别墅有了家的味道:他的儿子睡在儿童房间里,他的妻子在下面准备早餐。
十分钟后,李绮橙将早饭端进了屋内。
席晔正在系衣扣,见到她进来,停下手上的动作,朝她走了过去。
还没走出五步,李绮橙就转过身,主动朝他这边迈开步子。他看着她,脸上浮起笑意,“怎么起这么早?”
李绮橙却用一种很疏离的眼神看他。
她走到他面前,从口袋里拿了一张小纸条给他,上面有一段她早就写好的东西,末尾还留了一个电话号码。那是环保局某负责人的电话。
她等待他开口。
“李绮橙,我只问你,昨晚你有没有一刻是真心的?”席晔看完那张纸条后,将其攒在手心里,冷声问她。
李绮橙没正面回答,见他将那张纸条揉成团,慢慢比划着:你不是想补偿么?现在就是一个机会,我不强求你,你也可以无视。
等她做完那一系列动作,席晔已经换上了冷淡的表情。
他盯着她,半天后才说,那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行,你可真有手段。”
他可真是被她一时迷了心智。昨晚都是她给他的甜头,一个糖一个巴掌,甩在他身上可真是不嫌疼。
最后,他走到窗前,拿出手机给自己的秘书打了个电话。当他把那串数字报出来的时候,李绮橙如释重负,但同时内心也极其不舒服。终于,他挂断电话,朝她这边走来。
“事情都办妥了。”他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