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让您陪我演出好戏么?”
“……”
老爷子坐在堂屋,面色严肃:“我前段时间一直在调查她,杨芸这孩子,没什么异常,而且……”
席晔打断他的话:“而且她能生孩子。”
“你既然都知道了,那……”
“爷爷。”他扬声再次打断老爷子的话,“您承认一下自己判断失误,有那么困难?当初仅凭杨芸的一面之词,就当着席家上上下下的人对我用家法。宝刀也有钝的时候。杨芸的事您别再插手,我自己会处理他。既然您不肯陪我演戏,我也不强求。”
“你……”
席晔没再多说,掐断电话后,往车窗外看去——台阶上,那个穿着绿色连衣裙的女人缓步朝这边走来。
记者赶紧捕捉下这一幕。
杨芸动作款款地上了车。曾萝也跟着出来了,她站在台阶上,旁边是席晔的秘书。
“曾小姐,席总让我带一句话。”
曾萝转头,“什么?”
“他说,‘擦亮你的眼睛,别试图自作聪明,否则我同样不会手下留情’。”陈秘书原封不动地告诉她,“利比亚那次,是你帮助杨芸出现在大使馆门口,包括照片,都是你流出去的,这些事情一查就会知道。席总说,杨芸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路人甲,不知道曾小姐您从哪里看出来他对她有‘特殊的情感’?”
曾萝如遭晴天霹雳:“怎么可能……杨芸她告诉我……”
“她告诉你席总和她所谓的爱情故事了,对么?”陈秘书态度依旧很好,笑眯眯地,“不好意思,你还是问当事人比较好。”
“……”曾萝脸色煞白。
陈秘书继续道:“席氏近期内会中止与曾家食品的合作。席总说,这是小小的教训,女人如果太自作聪明,那就不是祸水这么简单了。”
说完,他推推眼镜,走下台阶。
曾萝还没回过神来,只是站在原地发呆。
……
杨芸被带到了一间很普通的公寓。
一路上她的情绪都很淡定,只是在看到客厅坐着的中年男人后,面部表情彻底僵硬。
“杨小姐……对不起。”中年男人起身,朝她弯下腰,用极为不标准的中文说出这几个字。
她见到中年男人,还是在两年前。如今重逢,竟然是在这样的场合。
“……”她没说什么,背脊僵硬地转过身,恨恨地看向席晔,“你早就知道了?”
“杨小姐,我该叫你‘杨芸’,还是‘杨妍’呢?”席晔走向她,指了指那个中年男人,“你的主刀医生朴先生。不好意思,这位韩国友人不想受皮肉之苦,收了支票,把你整容成你姐姐的过程,事无巨细地说了出来。”
他在离她一米的地方停下,斜睨着她,不怒而威:“在撒哈拉的时候,的确是杨芸救了我,她也很不幸地被人玷污……”
“你不要再说了!”女人大叫起来,“我姐姐为了救你,牺牲自己,你呢?还与别的女人有了孩子,你对得起她么!”
席晔眼眸变深,“我从来没对她做过任何承诺。”
“不可能……”她眼神凌厉地看向他,“姐姐死前告诉过我,她曾经为你流过一个孩子,你很爱她……”
“哦?”席晔表情淡淡,“杨小姐演技如此好,不去娱乐圈真是可惜了。”
杨芸握紧拳头。
“或者不应该用‘演技好’。”他话锋一转,“不知道杨小姐的精神状况还好么?这么久长期扮演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人,变成疯子是很正常的。”
☆、第37章端午节前奏
气氛瞬间冰冻,诡异得像是异界。杨妍双眼通红,胸腔烧得难受,声音沙哑得像是暮年的老人:“我是个正常人。”
席晔将那位韩国医生给请了出去。待那医生走后,他关上门,缓声问她:“那些照片是你放的?”
“……”
杨妍铁了心沉默。
他现在也不管她到底是来给她姐姐“报仇”的,抑或她根本就是个精神错乱的疯子,一旦她触碰到了他的逆鳞,便也没“后路”一说了。席晔走近她,大掌毫不费力地钳住她纤细的脖颈,逐渐用力。女人的脸很快就由苍白变得通红,跟在烙铁前被烤红的人皮,接着变得青紫。
他收拢五指,面无表情地凝着她由于缺氧而泛紫的脸。
“第一个问题,你对我的儿子做过什么?”他问。
“……”
“第二个问题,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杨妍不回答,嘴角反而微微扯开;她瞪圆的眼睛写满了病态和哀怨,像是在沼泽边飘荡已久的怨灵,她艰难而缓慢地开口:“我……诅咒……你,不,得,好,死。”那张早已扭曲的脸让席晔回想起那个被血染红的秋天。缓缓地,他松开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纸巾,一点一点地擦拭手指。
“既然你不肯说,那我也没必要再同情你。”他稍稍抬眼,看着瘫倒在沙发上的女人,“我会给你一出好戏。你不是喜欢找存在感么?”他的耐心也耗完了。
说完,他准备走人。
临出门之前,席晔留下一句话:“别试图拿老爷子来压我,你在背后干的那点儿破事,比下三流伎俩还不如。”
杨妍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突然就笑起来。
几分钟后,她撑起身子,表情迷惘地看着四周。几分钟后,她拿出手机,拨给了通讯录的第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