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耳朵就没消停过。
回到警署后,可能是那儿的冷色调白炽灯光让她稍稍清醒了点,但也仅限于不再唱歌了。
“姓名?”
“我?我的名字叫习云。”
“年龄?”
她歪着脑袋想了一想,不确定的说:“二十四,吧?”
“什么叫二十四,吧?生日是什么时候?”
她打了个酒嗝,然后看着那阿sir,特神秘兮兮的说:“你真的想知道?”
阿sir挑眉,敢情我还跟你玩儿呢吧?
“说出来吓死你!”她特别得意洋洋的望着他。
阿sir特轻蔑的笑道:“说说看,看能不能把我给吓死。”
习云凑上前去,轻声耳语道:“我,生于1990年5月23日!永远的二十四岁。”
阿sir做着笔录的手渐渐停了下来,1990年?!脱线!真是喝得不轻!
“还是把她的家人或者朋友叫来吧,我看她嘴里是问不出什么正常向的答案来了。”身边的一个同事同情对他的说道。
一问,习云滚瓜烂熟的从嘴里吐出一串号码。
电话接通后,那方的男声很年轻,也很好听,阿sir定了定神,说道:“您好,这里是港都警署,请问您是习云小姐的朋友吗?”
习云?周怀远莫名其妙,“不好意思,你打错了。”
刚想挂下电话,听筒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怎么可能?远仔怎么会不认识我?一定是你们打错了!再打一遍!咯!”说着还打了个酒嗝。
声音就是jane没错,不过他们怎么叫她习云?周怀远来不及想这些,在警署里多半不会是好事,他赶紧叫住那要挂线的阿sir,慎重道:“我马上过来,麻烦您看好她,多谢!”
匆匆忙忙赶到警署,果然见那个小女人无心无事的和阿sir对坐着聊天,实际上是她自己一个人手舞足蹈的在那嗨森,她的普通话,那些阿sir们只听得懂,根本不会讲,所以就应付得满头大汗的。
周怀远走上前去,朝瞪大着牛眼看过来的警^察们颔首示意,也不顾那些嘴里都能塞鸡蛋的阿sir们看到他忽然出现在这是何等的吃惊,径自对那个坐在习云对面的阿sir说:“您好,我是周怀远。”。
我,我知道啊……
“刚才是您打电话给我吗?她怎么了?”周怀远揽了揽习云的肩。习云抬头看到他,立刻绽放出笑容,然后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胳膊,侧头对那阿sir趾高气昂的道:“你看!我没骗你吧?!他来啦~”
阿sir如梦初醒,眼睛还黏着两人紧紧相连的手臂,嘴上回周怀远道:“喔,那个,就是这个女孩,我们的弟兄认出来是以前身份未明时逃出警署的人,”瞥见周怀远那愈来愈不悦的脸,他忐忑的加了个词,“疑似。”
其实此刻的周怀远,心里翻江倒海,只是脸上硬绷着,不让人看出来而已。原来她叫习云,而不是什么陈红,说不定连“jane”这个名字都不是真的。想到这个周怀远心里就莫名一阵不舒服。况且,身份未明?她身上的谜团怎么越来越多?
“那,请问您和这位小姐,是什么关系哪?”其实原本这个问题是很正常的例行提问,只是放在今天这个情况,对着眼前这个特殊的人物,这阿sir询问的口气怎么就显得那么的贼眉鼠眼呢?…而且在场所有的阿sir闻言全部伸长了脖子、竖直了耳朵!。
这简直就是头条啊头条!!刚刚代表港都人、甚至亚洲人的骄傲出演了好莱坞大片的周怀远,半夜竟然亲自出现在港都警署,而且还是为一位身份未明的年轻女孩赶赴而来!
谁不好奇他们俩,是什么关系?
这年头,阿sir也八卦吖!
“朋友。”周怀远淡淡说道。
“是吗?”问问题的阿sir声音里说不出的失望,也有意料之中,然后小心翼翼问了句,“朋友怎么会连名字都不知道?”
对啊,这完全说不过去嘛!大家三八的眼神又一度亮了起来。
“没见她喝醉了吗?这名字也不知是她从哪儿造出来的。她叫jane,美国籍。”周怀远不紧不慢的回道。
“周先生,您有她的身份证明吗?朋友关系的话,不行,除非是亲人。”言下之意:她,你带不出去。
周怀远看了看表,凌晨两点多了,这时候叫人来,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而且无论叫她的老板黄正华,还是vicky这个大明星过来,都不大合适,光他到来就很扎眼了,那两个人再过来,他担心明天的娱乐周刊,不要太精彩!
“我能借个电话吗?”他深思熟虑后,下了决定。
“当然可以。”
电话他没讲多久,待他挂机后,大概5分钟,警署办公室的电话就刺耳的响了起来,有人接起话筒,听了两句后神情立马变得恭谨严肃,连身板都挺得老直,恨不能就对着电话机鞠躬敬礼了,“yes!yes,sir!”
挂了电话后,那人首先看向周怀远,这下眼神不是先前那样看热闹的轻飘了,而是微微带着些小心谨慎,他快步走过来对周怀远赔笑道:“周先生,真是麻烦您走这一趟了!以后您一个电话就可以了嘛,何必亲至?”
“那现在我可以带她走了吗?”周怀远打断那人的一大串废话。
“当然!当然没问题!”那人笑得像朵儿菊花。
周家都出面担保了,有问题也得没问题啊。
这是周怀远在自己出来做事后第一次动用家里的关系。
“希望今晚的事,你们能够保密。”临走前周怀远留了这么一句,他的语气不怎么咄咄逼人,却让人生不出一点违抗的想法。
众人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只觉得背后飕飕的刮着寒风。周家的公子,他瞒得还真严实,竟然在娱乐圈混得这样风生水起的都没大众知道他真正的身份。
而外头,看着这醉到神志不清的女人,周怀远叹了口气,只好带她去自己的家。
刚千辛万苦的扶着手脚不停挥动、一刻不肯消停的习云进车后座,就被她一把拉到身边,紧紧窋着手臂不放,周怀远略尴尬的看了眼前面故作视而不见的司机,关上车门,清了清嗓子道,“回家吧。”
而这一路,习云新一波酒疯的发作,让周怀远彻底见识到了这个女人喝酒后的样子,也在之后的日子里严令禁止她在任何男人面前喝酒,除了他。
她到底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对着他,唱情歌——
“你的嘴角,微微上翘,性感得~无可救药~”
“你语带xx味的撒娇,对我发出恋爱的讯号~”
“你的一切~我都想要~!”
习云的目光随着那听的人面红耳赤的歌声赤|裸|裸的划过他的全身…
这样的目光,身上被她扫过的每一个部位都一阵火辣辣,还跟过了电一般,周怀远脸涨得通红,幸好有夜色做遮掩才不至于被人看出他的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