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目前来看,就算他禹遥明白尹夏对他的结果仍旧是拒绝,还要继续追求尹夏的话,也不能选择这样的方式。
尹夏太过于爱憎分明。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无论他做什么,总有一天尹夏都会知道,这样得不偿失。
所以,最好的选择是暂且停止动作。
禹遥将尹夏的脑袋轻轻放回到原位,起身离开,重新回到头等舱。
片刻后,尹夏缓缓睁开眼睛,望着禹遥坐过的位置,轻轻地叹了口气,眼里哪有什么醉意。
有时候趁机说的醉话,其实是最不会破坏人与人之间情感的方式。
醉过之后,当事人佯装不记得说过什么,做聆听者的人佯装不曾听到过什么,朋友仍旧可以继续,不伤感情,至少表面上如此。
尹夏落地后,仍旧没有钱,只好找人借手机打给尹杰,叫尹杰来接她。
可以找尹珊,但尹珊是杨厚邺那边的人,直觉不想联系尹珊。
尹杰到了之后,对着尹夏就是一阵的似笑非笑。尹夏跟尹杰的关系很好,倒是没在意尹杰那明显藏着话的目光,只面无表情淡道:“我拒绝了杨厚邺,自己一人跑回来的。”
尹杰点头,“猜到了,怎么样,现在想先去哪?飞机上吃东西了吗。”
“吃了,”尹夏在飞机上已经想好了安排行程,“先送我回家,我洗漱休息,晚上你来接我,跟你出去逛逛,否则家里二老会唠叨我很久。”
“可以。”
连续几天,都是由尹杰陪着尹夏,杨厚邺一直没有再出现过,尹夏似乎也不想继续在国内呆着了。她回国就是觉着年龄到了,该结婚了,在家这边找个靠谱的结婚生子。但目前来看,事情跟她想象得大相径庭。
但尹杰自然不想让她走,一是他当时把尹夏介绍到杨厚邺的公司,就是因为杨厚邺的那个妹妹,多少亲上加亲,方便感情交流……先不说这后一句“方便感情交流”的真实性,但第二个原因确实是铁打的事实,尹夏若在国内,能够给他带来更大的利润。姐弟合伙,二人智商又够高,足以打下一片新天地。
“侯爷几天没有联系你了?”坐在河边钓着鱼,尹杰漫不经心地问尹夏。
“没注意,我回来几天,他就几天没有联系过我吧。”尹夏淡道。
“那就是一个星期了。”尹杰握着鱼竿的手很稳,继续轻描淡写地提杨厚邺,“听说侯爷和禹氏家族那边明着发生了冲突。”
尹夏手一动,鱼竿一颤,眼看着即将上钩的鱼儿,哗啦啦游走了。
“有话直说。”尹夏冷道。
尹杰微微勾了唇,“侯爷告禹氏家族窃取他们公司的内部资料,而禹氏家族反过来告杨厚邺私自更改他们在俄罗斯的机械设备,损失严重。”
怪不得这一个星期,杨厚邺没有任何动作,原来是在对禹氏家族下手。
可是……
“他疯了?他一个人去抗敌整个禹氏家族?”尹夏不禁皱眉,叱道,“怎么柏文睿也不拦着他点儿,他杨厚邺本事再大,这件事也根本没有任何胜算啊!”
尹杰瞥了眼明显开始有了担忧的尹夏,继续下着猛药,“我还听说了……”
“直说。”
“好吧夏夏,很明显,这次杨厚邺跟禹氏家族的矛盾摆到明面上的原因是你,杨厚邺说你现在已经跟禹遥在一起了,禹遥这是公然抢他老婆,他必须得跟禹氏家族作对到底。”
尹夏被这话气得几乎哑口无言,“……”
好半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什么时候跟禹遥在一起了,我又什么时候是他杨厚邺的老婆了?”
尹杰也道:“是很怪,我从来没想过你会成为男人手中的香饽饽,居然是这样优秀的两个男人在争抢你。”
尹夏紧着眉,突然把鱼竿往地上一扔,起身就走。
尹夏表示十分不解杨厚邺的行为,如果按照她走之前的那个态度,不是把她当成陌生人,做好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准备?
这怎么就突然跟禹遥他们斗了起来,还口口声声说她是他老婆?
这是老毛病又犯了,还是对她执迷不悔呢?
尹杰好整以暇地看着尹夏离开,看着尹夏拿出手机讲电话。
她还能在干什么?当然是在杨厚邺。
杨厚邺这一个星期,几乎没睡一个好觉,凭什么啊?凭什么啊?凭什么啊!
尹夏怎么就突然选择禹遥,居然不选择他杨厚邺?禹遥肯定在中间做了什么手脚,或是在尹夏面前说了他什么坏话。
一个星期,白天里跟整个禹氏家族斗智斗勇,跟律师谈,跟法院院长谈,晚上又想尹夏想得睡不着,眼前总回荡尹夏那挺嫩挺软的肌肤。
终于等来了尹夏的电话,杨厚邺差点儿没激动地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
杨厚邺这人也足够奇怪,但刚知道尹夏跟禹遥在一起的时候特别气愤,可在平静下来后,竟然感觉有了点儿兴奋。
他如果从禹遥手中将尹夏抢了回来,岂不是更有成就感,兴奋感?
公然抢别的男人的女朋友,想想就有点儿小激动呢。
但面对电话时还是装得很严肃,咳了咳,指着小黑让它出去,一边对电话沉声道:“有事?”
尹夏开口就道:“别再继续跟禹氏家族斗下去了。”
杨厚邺反问:“原因?”
“你是一个人,但禹氏是整个家族。”
“你是觉着我会输所以阻止我,还是觉着我一个人战斗为我心疼,更或者是怕你男朋友禹遥输,来向我求情?”
什么乱七八糟的,尹夏张嘴就想叫他认真点儿,好好说话,可张了张嘴,还是率先解释道:“禹遥不是我男朋友,在拒绝你的同时,我就拒绝了他。”
尹夏一直不是喜欢误导男人的女人,任何事都喜欢摆到桌上,清清楚楚地扒拉开,最讨厌误会和曲解。
杨厚邺笑了,声音里都带着清晰的愉悦,“真的?他不是你男朋友?”
尹夏不知怎么,好像突然间就被杨厚邺愉悦的轻笑,以及略带兴奋的反问逗笑了,连日来的阴郁也一扫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