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贾敏感觉自己背后的衣服都被冷汗打湿了,不过她还是非常冷静的克制住了心中的烦躁跟惶恐,淡淡的问道:“那娘娘以后准备怎么办呢?这次如果保媒的事情没有办成,对娘娘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呢?”
“无妨!本来就是利益的交换罢了!父亲是不是升官,对现在的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了!而且,他并不是一个擅长做官的人,官职越大,对他来说可能更加的危险,倒不如维持现状就好!”贾元春轻声说道,此刻的她已经有着几分看透世事的剔透之感。
第一七六章初现端倪(上)
贾敏从贾元春的启祥宫出来以后,天色就已经不早了,于是只能匆匆的赶回了皇后那里,接上了林黛玉,然后就直接告辞回了林府。
进宫这一天,所见所闻内容量实在有些惊人,令已经见多识广的贾敏都有些承受不住。
她本想着赶紧找林天来商量一番,毕竟,这次的事情已经不是她一个人可以解决的了,这里面不光是牵连到了荣国公府还有林家、以及忠顺亲王跟林天甚至可能还有某个异姓王了,想一想她都觉得脑仁疼。
可是去忠顺亲王府报信的家丁回来却说,王爷跟王妃有事出去了,归期不定,于是贾敏也只能暂时一个人憋在心中,毕竟,除了林天,她现在根本找不到可以商量的人,于是,只能让王府的人等林天回来后告诉她,务必马上回林家一趟,之后就埋头继续忙活起林天婚礼的事情。
过了没两天,伴随着皇上定下婚期的圣旨,内务府的人也在第一时间就登了林家门,毕竟,这忠顺亲王迎娶正妃的大事内务府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其他人或许对于司徒蒙在朝中以及再帝后心中的地位不太清楚,可他们这些做下人却是心知肚明,根本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要知道,之前皇上让司徒蒙接管了内务府,之后,内务府中跟异姓王或者其他贵族有所勾结的人,都不明不白的消失了,而且还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种。
最诡异的是,这些人的失踪也没有任何人发出过一点儿质疑,因为只要有人质疑的,也会像是之前的人一样,默默的消失了。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表明这些事是司徒蒙做的,可是,却肯定跟他绝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样一位杀神一般的顶头上司的大婚之礼,他们可不敢弄出一点点儿纰漏,于是乎,整个内务府上上下下的人全都忙碌起来,甚至把所有其他皇室宗亲甚至就连宫里的事情都往后排了,除了皇帝皇后以及皇太后那边儿的人手没有征用之外,其他妃位要求的事情全都毫不留情的给延后了。
所有需要内务府给亲王准备的聘礼,以及给王妃准备的一部分嫁妆,大件跟各种摆设他们早就已经置办齐全了,只不过,像是衣服首饰绸缎面料胭脂水粉等等这些都必须要新的应季的,只能是现在赶紧操办。
幸好这已经到了年底,正是所有的皇商以及各个番邦进贡的最集中的时间,这也让内务府有了更大更好的选择余地,为了讨好司徒蒙跟林天,内务府也是费劲了心思,除了把皇太后跟皇后的用度先送了过去后,更是直接把其他所有的贡品都列了一个长长的名录交给了皇后,让她点选,私下里更是直接把不少好东西全都悄悄的添了上去。
如此一来,这后宫其他人领取衣服首饰甚至是面脂香料的时间就被依次推后了,虽然,那些个高位的嫔妃根本就不是靠着这些月利过活的,可是一个个照样是心中不满,怒火冲天,只不过碍于帝后对于司徒蒙跟林天的无限宠爱,以及林天那强硬的作风跟霸道的手段,敢怒而不敢言罢了。
这种压抑的气氛就在后宫中默默地酝酿着发酵着,就等待着一个突破口而彻底爆发出来。
林天跟司徒蒙都不知道,在他们两个眼中只是一个简单的婚礼仪式而已,只是因为帝后的重视,内务府的巴结,而导致了那么严重的问题,以至于他们的婚期又被压后了许久。
如果司徒蒙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恐怕就连那看起来重要的不得了的兵器走私大案都会扔在一边儿,自己留在京城准备婚礼了,只是可惜,这世上却是没有如果跟早知道……
通州码头,司徒蒙跟林天上船以后,就拿出了整个运河的航道图,然后让莫日根来辨认那具体的沉船之地。
可是,这莫日根拿着航道图仔仔细细研究了半天,最后却是吭吭唧唧的圈出了一个老大的范围,令人彻底摸不着头脑。
“这航道图跟实际的比例基本上是一百比一,你知道你画出来的这个范围有多大吗?”
林天一拍桌子,怒吼道:“你说你凿沉了那船,该不会是骗人的吧?你既然提前踩点过,仔细研究过哪里才是最合适的地方,怎么现在让你指出来你却根本找不到具体位置?你是不是哄着我们玩儿呢?”
林天越想,心中的疑问就越多,看向莫日根的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虽然这莫日根看着也不像是什么有心计的人,可是,这次的事情却太过诡异了。
他现在的状态,完全就是那种地地道道的一根肠子通到底的直爽豪迈的蒙古汉子,之前说的关于他部落的事情应该都是真的,可是后面这些事情可确实是有待商榷的。
这样严谨的布置,精准的计划,一环套着一环,就连那些人的船行驶的速度、风向、甚至船员什么时候会疏忽,哪里有空子可以钻,就连万一出现意外的预备方案都准备齐全,这怎么看都绝对不是眼前这个糙汉子能够制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