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素点头道:“那个时候也不知道有了,如今我会多注意的。”
“太后的性子执拗,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想必还在气头上,你也多担待些,不要往心里去。”端仪公主说到这里又轻叹了一声,“只是父皇如今的情况怕是好不了了,我与母妃去探望他,也只见得他躺在床榻上,进食也进不了,只能宫女勉强给他喂些人参汤水吊着,我看着心里也难受……”说罢拿出绢帕来掩面轻泣了几声。
不管端仪公主是不是真地难过,但皇上到底是她的亲生父亲,萧怀素便也劝了几句,俩人便说到了安贵妃与吴王的事,端仪公主立马脸色一变,高声指责了起来,“贵妃也是享尽了荣华,当初父皇对她那么疼宠,她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来,若是不判她个极刑,我都咽不下这口气!”
“贵妃只怕是在劫难逃,安氏一族也会因为她的倒台而败落,只是十三皇子与文宜公主失了母亲,今后在宫里的生活必定艰难了。”
萧怀素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端仪公主听了之后却是面色一敛,又像是想到了自己曾经的岁月,只淡淡地说道:“谁不是这样过来的,文宜还算是好的,未出嫁便有了封号也算是地位尊崇了,我见她也是个知事的,他们姐弟相扶互持着,只要不犯了宫中的忌讳,想必还是能够安然长大的。”
这倒不是萧怀素操心的事,抬头见着端仪公主唇边闪过一丝冷笑,她心里就是一突,“四嫂是在想吴王的事?”
“三哥总算得到报应了。”
端仪公主扯了扯唇角,又转头看向萧怀素,“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明白的,若不是三哥,驸马也不会成如今这般模样,所以他是要被砍头还是流放,我自然都是赞同的。”一顿又道:“再则他胆敢弑君,这本就是大逆不道,这样的人留在世上也是祸害。”
萧怀素十分赞成端仪公主的观点,她们都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再说吴王坏事做尽,如今也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妯娌两个聊了一阵倒是颇有些同仇敌忾,只端仪公主不好久留,又挂念着两个孩子便先离去了。
萧怀素中午用过膳后觉得疲倦便睡了一觉,等这一觉睡醒后,再睁眼已是见到宁湛坐在了床前。
她还有些不信地眨了眨眼,再增开,宁湛果然还在,一双眸子闪着熠熠的亮光,就像天空最闪亮的星子,不由笑着拉了他的手道:“怎么今儿个回得早了?”
“你说是为了什么?”
宁湛笑着将萧怀素的手捂在掌心中,一脸兴奋地说道:“收到家里传来的消息我这心就没落过地,若不是手头上的事务忙着,我早便回来看你了。”说罢伸手轻抚在萧怀素的小腹上,隔着棉被轻轻摩挲,“咱们的孩子都一个多月了。”
“是,来得太突然,我都没有准备好呢!”
萧怀素笑着噘起了唇,“这小家伙让我吐了几次呢,今儿个一天都在床榻上呆着,浑身都软了。”
“那我扶你起来走走,离晚膳还有些时候。”
宁湛小心翼翼地扶了萧怀素起身,又亲自为她穿上外衣,套上平底的棉鞋,这才扶着她站了起来,又道:“我让清风去采买了好些小孩子的玩意,待会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萧怀素脚步一顿,颇有些哭笑不得地看向宁湛,“如今才一个多月呢,等着孩子出世也是明年夏天的事了,你眼下买着给我玩呢?”
“你玩也行,得空了我再去买些!”
宁湛呵呵傻笑,完全沉浸在即将要为人父的喜悦与欢欣中。
“傻子!”
萧怀素笑着嗔了宁湛一眼,心里却觉得甜蜜。
这一天都没怎么走动,萧怀素身上懒懒的,宁湛便扶着她在花园里漫步了一圈,眼见着天色渐暗,这才回了房中。
用过晚膳后,俩人又甜蜜相拥坐在床榻上,背靠着大引枕,畅想着孩子降临后的种种画面,直到疲惫了才双双睡去。
这一夜萧怀素倒是睡得很踏实,一夜无梦。
得知了萧怀素怀孕的消息,杜家人也来看望,连着出嫁后的杜延云与杜延玉都上了门,姐妹几个聚在一起自然好一番唠叨。
也就杜延玉没有怀孕了,她瞧着萧怀素的肚子都透出几分羡慕,只拉了她的手道:“我就说表妹是个有福气,如今果然福气便来了。”
杜延云在一旁笑着说道:“也是表妹夫疼惜她,看看她如今心宽体胖的,我都羡慕呢!”
“你们几个在屋里陪着怀素,我带着延雪到园子里走走!”
王氏撑着腰起了身,如今几个孩子都大了,她孙儿都有了,自然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好在家中事务都交给了大儿媳妇吴清娘打理,她稍稍清闲了几分。
“舅母,我让代儿领着你们去,免得走岔道了。”
萧怀素又吩咐了代儿几句,看着王氏她们离去才又重新坐了下来,略有些诧异道:“怎么二表嫂没跟着一起来?”
若说杜家如今最闲的也就是刘美凤了,她又不用管家,又不用带孩子,平日里王氏也多惯着宠着,其实在杜家做媳妇的日子也是很不错的。
“别说了,”杜延云一听这话便摆了摆手,“本来二嫂是要来的,可临到出门去又回了去。”
“这是为何?”
萧怀素一脸的不解,杜延玉倒是牵强一笑,这事她最有体会,只扯了萧怀素的袖子,轻声道:“如今连你都有身孕了,二表嫂肚子还没影呢,虽然她平日里爱嬉笑,可心里想必也是难过的,何必让她触景伤情呢?”
“这……”
萧怀素怔了怔,接着缓缓摇了摇头,她倒是没想那么多,叹了一声道:“二表嫂也太强求自己了。”
“母亲也没说什么,只是她自己过不去那个坎吧!”
杜延云接着说道:“前一阵子我回娘家还听母亲提起过,说是二嫂娘家要给她送个表妹过来作陪,竟是被二嫂给骂了回去,之后还哭了好大一通呢!”
“他们也是为了二嫂好,想让她在杜家站稳脚跟吧。”
杜延玉很是理解,又道:“还好大伯母是宽厚豁达之人,也算是二嫂的福气了。”看了萧怀素的脸色有些郁郁,不由有些后悔,“瞧我,尽说这些干嘛,明明是表妹的喜事,被这一说都把她弄愁了,表妹夫回来见着得怪咱们了。”
“是,我也不说这些了。”
杜延云赶忙附和,又向杜延玉问起了秦王的事,只挤眼笑道:“如今三妹可说是要熬出了头了,我瞧着王爷的好事不远了。”
如今皇上已经不省人事,大家都知道这只是拖着日子罢了。
而吴王入了大狱,背负着弑君之名的他想必也不会有逃出升天的一日,十三皇子尚且年幼,又有安贵妃那样与人私通的母亲自然也不会得到拥护,在京中名正言顺执掌大权的就只剩下了秦王。
若是朝臣那边没有反对的意见,那秦王继承大统更是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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