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又过了小半个时辰,萧怀素才见得太皇太后的马车打这经过,太皇太后出行从简,随行的队伍也不过一二十人,除了英姑外只带了两个年长的女官,萧怀素远远地便瞧见一名女官坐在马车辕上,不由让石娟上前将这队伍给拦了下来。
“竟是郡主?!”
女官看清来人也不由有些惊诧,这才向马车里禀报了一声,太皇太后轻声一叹,又与一旁的英姑说道:“你看吧,这丫头就是个倔的,哀家不都交待了不要特意出来送行,她果真还是跑来了。”其实心中也是有几分预料。
英姑也笑着点了点头,“郡主这般心诚,您还是见她一面吧。”见太皇太后并没有反对,这便喝令让马车停了下来,自个儿亲自扶着太皇太后下了马车。
萧怀素与杜延意赶忙上前见了礼。
太皇太后眉眼一挑,半眯着眸子看向一旁的杜延意,“怀素,这又是谁?”
“这是我杜家的表哥,行二。”
萧怀素扶着腰站直了,再见着太皇太后眸中已是蕴了层薄雾,不舍地说道:“您真要走了?”
“是要走了,也留得太久了些。”
太皇太后叹了一声,又看向杜延意道:“是杜老大人的孙儿吧,果真是一表人才!”
“太皇太后过奖了!”
杜延意赶忙抱拳躬身,他与太皇太后是不常打交道的,可也听说这位老人绝非一般的女子,心里自然便存着一分敬畏。
“你且在一旁等着,哀家与怀素叙叙旧。”
太皇太后拉着萧怀素的手走到了一旁,杜延意便也行礼退下了。
“你看看你,肚子这般大了,还跑那么远来送行,你这是何苦?”
太皇太后叹了叹,又伸手理了理萧怀素的发鬓,诧异道:“怎么这眼睛那么红,哭得有这般久了?”
“太皇太后,”萧怀素羞红了脸,扯着太皇太后的衣袖摇着,“我是舍不得您老离去,心里正难过呢,您就爱打趣怀素……”又将刚才见过顾清扬一行的事情说了,“没想到他们也是在这一天出行,二表哥便是来送行的,正巧碰到了一起也就说了几句话。”
“顾家啊……”
太皇太后略微思忖了一阵,才叹道:“哀家可记得那景国公世子人才还是不错的,只可惜了与齐王是亲戚,若非不然也不会到了如今地步。”一顿又道:“还有敏福那丫头不也为他倾心过,眼下啊还是不能凑作一堆。”
“太皇太后历来好记性!”
萧怀素笑着挽了太皇太后的手,“我在杜家住着时与顾家两位公子也有些交情,眼下碰到了,便也顺道送了送他们。”又命代儿取出了另一种果酒,“是苹果味的,我知道您老人家爱这种味,不太甜,有些微酸。”
“行了,这酒哀家就收下了,在路上慢慢喝,眼下喝完了可就没了。”
太皇太后笑着拍了拍萧怀素的手,“你的心意哀家明白的,如今你就好好养胎,等到时候生个大胖小子,若是哀家在外走了一转还在的话就会去看望你们母子的。”
“太皇太后……”
萧怀素眨了眨眼,长长的睫行一颤忍不住便落下泪来。
☆、第【244】章生产
今日送别太皇太后又偶遇景国公府一众的事情,萧怀素并未对宁湛隐瞒,回府后便一一相告。
“若不是二表哥前来,只怕我也是不好意思过去送他们一程的。”
萧怀素略有些感慨,“从前那样风光,可如今却沦为了庶民,还有惠姐儿那么小就要到边塞之地吃苦,想想心里却是有些不忍。”
“这有什么办法?”
宁湛抿紧了唇,“皇上这样的处置已是网开一面,换作哪一代帝王在位只怕这谋逆之罪都是要身首异处的。”
“我知道。”
萧怀素轻叹着点了点头,又倚在宁湛肩头,“所以咱们更应该珍惜如今的日子,得来不易啊!”
“你说得是。”
宁湛握紧了萧怀素的手,俩人靠在一处温情默默,半晌后才听萧怀素仰头问道:“公公眼下是不急着回西北了?”
依着宁远对袁氏的心思只怕应该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赶回西北陪在爱妻身旁,如今却迟迟没有动作难免让人有些不解。
而宁家军屯兵城外,军粮就是一项大的消耗,虽说皇上并没有命令宁远拔营而回,可那么庞大的一只军队就驻扎在城外,怎么想都让人觉得有几分不安。
“只怕是父亲觉得四哥腿受伤这事他不知如何向母亲交待,这才迟迟不敢回去。”
宁湛到底明白几分宁远的想法,见萧怀素一脸诧异地看来,不由轻笑一声,“若是母亲真为这事责难父亲,你说他要如何应付?”该是想想就觉得苦恼吧。
萧怀素不禁失笑,“那这么说没想出应对之策的话公公就不打算回去了?”
“应该是这般。”
宁湛点了点头,“父亲这几天都在整备军队,想必会遣一大部分宁家军先归西北,留下一小部分待命。”
“皇上那里没说什么吧?”
萧怀素又问了一句,便听宁湛回道:“皇上倒是什么也没说,这次父亲到底是有功的,还被赐了好些田地和封赏。”
“这就好。”
萧怀素听了缓缓点头,“公公也是个明白人,这些事情应该不用咱们多说,且由着他吧。”
“如今太皇太后也走了,宫里虽然还有静太妃在,但实际掌权的却是皇后娘娘了。”
宁湛环了萧怀素在怀中轻声说道:“皇后娘娘的父亲也晋了国公的爵位,只怕蒋家要就势而起了。”说罢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从前蒋国丈就并没有差使在手,如今虽是晋了爵位不也没见皇上给他安插什么差使,想来更加倚仗的还是杜家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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