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个测路神器啊!可看着她此刻不显山不显水的模样,便齐刷刷地看向赵鹿侯,那眼神仿佛在催促,侯爷啊,您快使美男计!
欲擒故纵?
赵鹿侯转眸投向虞子婴,眼神微闪,勾起一道完美弧度道:“玄师大人,难道我们就一直待在这里,本侯看很快景帝就会攻上来了?”
看吧,虽然面目不显,可连自称都变了,明显中在渡在不舒爽期间。
“我们难道不是一直在走吗?”虞子婴奇怪地瞥了他一眼。
赵鹿侯一噎,总觉得之前那个乖巧得像只顺毛的猫咪的天婴道人就是一个错觉!
“本侯是指……难道我们要一直待在这黑岵崖?刚才左迁都探过,这黑岵岩崖除了透过翡翠之城那一条路,便别无它路可走了。”赵鹿侯暗吸一口气,瑰丽艳冶的紫眸突现几分犀利的压迫之气。
“无路可走?”虞子婴咀嚼着这几个字,很努力要将眼中呼之欲出的鄙视重新咽了回去,可那眼角吊佻的死鱼神色仍旧不经意透露些许真实情绪:“既然翡翠之城会修一条密室暗道直通黑岵崖顶,自然不可能会是一条死路。”
赵鹿侯自然也早就考虑过这个事情,可是摆在眼前的情况是:“可等我们慢慢找到了,或许景帝也将我们……找到了。”
你明明知道离开的方法,还让我们一等瞎眼摸找,这不是白白耽误宝贵的时间吗?他的眼神很明显地透露着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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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景帝陛下驾到=。=
☆、第二十四章你活着,果然还活着!
虞子婴佯装诧异:“你难道很着急?”
这话若是换成任何一个人在这种场合下说出来,都能直接被判定为一种*裸的挑衅,但偏偏由虞子婴,这个长得跟雪团似的,表情淡得几乎等于零的少女玄师嘴里吐出来,则有一些玄乎跟意味深长了。
她这究竟是揣着聪明装糊涂呢,还是她当真信心十足,觉得他们这副惊弓之鸟作态太大惊小怪了?
天元国的一众默然纠结,由于对玄师的盲目崇拜令他们迷了眼,一点没察觉到虞子婴那很直白的故意为难。
当然,这其中唯有侯爷脑子褶皱最多,眼睛最清,但也由此赵鹿侯只觉脑子里一根原本就很脆弱的神经蓦地绷断了,他细微眯睫,密织交错的睫毛虚虚实实,总有那么几缕幽光忽闪:“天婴道人,你……”
“没错,她如你所猜测就是在耍你们。”
錑錑黑雾中,一声铁质般令人生寒的磁魅声音像是从地狱处传来,遍地荆棘破肉刺骨,那突然响起的惊悚声令天元国的将士如同被束缚一般全身肌肉僵硬如石,动弹不得。
“她最擅长的就是伪装着一张单蠢白痴的面容,然后……做着各种令人像掐死她的事情!”
下一秒,披着一身仿佛铁绣腥味的景帝,孔雀绿蟒袍鼓风迎风飘荡,面目湛然若神施施然骤然撕破风雪雾霭而现,简直是惊得天元国的黑甲军一众如鹌鹑般一跳。
“啊!景、景帝……”
胆小者惊尖一声,跟得了癫痫似地直颤着手指,指着神出鬼现的景帝。
景帝被耳畔如同山涧回音般的聒噪,掸袖一挥,便是一股如同弯月型薄刃的真气直扑其腰腹间,赵鹿侯眼角瞥见,但不愿意纡尊降贵去救一名士兵,唯都统领反应较为灵敏,率先出手相助。
然而凭都统领的本事,想在景帝的杀招中救人,基本是属于以卵击石,螳螂挡车自不量力,眼看这几乎等于杀一搭一的形势,所有人都不忍地垂下眼睛,僵立地原地,想伸手可又迈不开那战悚的腿。
他们去了又如何,也不过是再搭上几条命罢了,左迁攥紧拳头,青筋直现。
眼看连都统领都陷进去了,这下赵鹿侯基于某种考虑,倒是有意想要阻止,但显然此刻动手太迟了一些,他站在队伍最前端,而景帝要杀那聒噪扰君之人则是在队伍尾端,他速度再快显然也追尾不及了。
赵鹿侯脸上覆了一层暮色与夜间阴阳交替降临的阴翳。
而却在这个时刻,只见一脸死灰枯朽的都统领跟那名精兵却被一道莫名力道撞击到,直接腰腹一弯,像是一把拉弓的弦弯起,直撞得他们连退好几步,最后仰摔在地面。
而亦是因为这一突出其来的猛推力道,才令两人避其杀锋,险险地捡回了两条小命。
“连这种闲杂人都要救,看来你当真是当初脑子被摔残,随着体重回缩连脑子也萎缩得厉害了。”
景帝目光总是能在数十人中轻易地捕捉到虞子婴那娇小短腿的身影,这就像是一种狩猎的本能,总是第一时间关注他最在意的猎物。
虞子婴深吸一口气,此刻她很想用数十人的数量直接将他兜头淹沉,不留一丝痕迹将他直接给消除掉算了。
“谢,谢谢天婴道人相救。”
刚才被救下的那名士兵哆哆嗦嗦从地上爬起来,对着虞子婴似惊似喜地连忙鞠了一躬,而都统领那张刚毅冷漠的脸亦真诚了许多,对着虞子婴抱拳:“多谢天婴大师相救。”
虞子婴既不应承他们的感谢,亦不拒绝,她感觉到四周方圆没有别人,看来景帝是一个人独闯“虎穴”了,便心中一松,看着他认真直白道:“今日你是杀不了他的。”
那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看到敌人一现,虞子婴便无条件选择自己这一边,赵鹿侯如芙蓉雍容锦簇的眉宇生花,懒懒勾唇浅抿嘴角。
刚才经她一番“胡搅蛮缠”压积的郁气,渐消了不少。
“哼,是吗?你是拿什么来判定这种毫无根据的说法……”景帝冷嗤一声,从头到尾都不曾看过赵鹿侯一眼,他的眼睛就像502绞着一样紧紧地粘在虞子婴身上。
“不需要凭什么。”赵鹿侯轻蔑地一笑,挡在虞子婴身前,顺势亦承担下那刺向她的目光,他迎着景帝那穿透性的视线,锦绣雍容一笑,但眼底却是一片冰冷:“之前千军万马包围都杀不了本侯,现在你单独一人,你又是凭什么呢?”
景帝因为这一句话,注意力转到了赵鹿侯身上,他白皙得过份的面容上因为刻薄而渡上了一层浅层冰绡铁质硬度,遽压:“玖兰戚祈,她狂妄自是因本帝不愿杀她,可是你若狂妄了,那死了便也怨不得人了……”
……不愿杀她?周围人眼露诧异,唆唆地看了几眼天婴道人,又看了看景帝,此刻他们只觉两人关系更扑朔迷离了……莫非,是世交,旧故?
倒不是他们不想朝着奸情方面猜想,而是……你瞧瞧天婴道人长得跟妯出葱白的嫩包模样,再景帝那身宇轩昂熟透的成功人士模样,怎么看怎么不像成年惹人遐想的关系。
况且,景帝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委实不太像是对待久违不见的亲近之人,反而像是苦深仇大的敌人……或许他们是仇人吧?
显然不仅他们是这么猜想,连虞子婴也在暗忖,他所谓的不愿杀,若按详细翻译出来,便是不愿这般轻易地杀掉,至少等他折磨够了,才能入锅油炸。
这当然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情商表示并不逊色的赵鹿侯看景帝那巴不得粘在虞子婴身上的眼光,心中若有所思,他不期然道:“自然是要怨,天婴道人既言要保本侯,若本侯当真死了,那么她岂不是被累变成言而无信之人?”
“她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景帝声音低哑,冷冽如刃一字一句直趄着赵鹿侯戳去。
“有没有关系,这可不是由你景帝能够决定的。”赵鹿侯朱红薄唇抿深,紫罗兰瞳眸转深,掸了掸袖摆,漫不经心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