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位上。
这次来人是一名弱受般模样的男子,他身穿一件细腻粉靡色泽的软衫,勾勒其那比女子更为柔软细纤的骨架,模样瞧不清,被一顶白纱帽遮住。
“小,不,是大师,我,我想算一算命。”
他的声音细若蚊声,臻首微垂,揪着一块小丝帕纠结无措的小受模样,就像是异类畏惧着所有人靠近一般。
但偏偏虞子婴一看他,却来了浓厚的兴趣,主要是因为算命师算命的最大乐趣就在于能碰到各种稀奇古怪的命数。
而眼前这个人,她一眼便看出,他身上有一种很奇特,引人入胜的氛围。
“一金。”
那弱受男子一惊,睁大一双朦胧翩婉的水眸:“一金?!”
“这位公子,我只需要五文至一银,你可以来找我。”那边那个“瞎眼算命”的听着貌似这名男子是嫌贵了,赶紧不知廉耻地赶紧出声拉生意。
但弱受男子那双剪瞳秋水的双眸忽闪一下,却是不愿意的。
他一双水水、糯糯的柔美眼瞳哀求地凝视着虞子婴半晌,但见她目光就像是天底下最坚硬的顽石,非人力能够撼动一分之际,便慢慢灰败了下来,他从袖中哆哆嗦嗦地摸出一个旧布银袋,从里面可怜巴巴地倒出一些零零碎碎的银锭子。
“我只有这么多了,可够?”
那模样当真怯怯懦懦,像白兔子一样无害,一般人面对这般柔弱无依,可怜兮兮的模样,恐怕早就心软了。
“不行!”
但虞子婴同赵鹿侯一样,亦是一个非常有原则性的人,既然定为一金,那便是一金,少一分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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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了,静今天晚更了,可是真是事出有因啊,因为静家中添丁了啊哈哈哈哈——
昨天半夜静的嫂子肚子痛,她怀孕九个多月了,这是要生的节奏了哇,我们半夜连觉都不睡,搭上出租车将她送到医院,这一生便是生到下午了,静跟着我母上大人身边被指挥着干着各种打杂的事情,简直忙得是闭闭转,一下回家拿这样,一下去婴儿店买那样东西,累得都快趴下了……可是还是好高兴,静有软绵绵,可爱呼呼的侄子玩了,哈哈哈……
☆、第二十九章他从来就不干好事
那婀娜袅袅般身姿的男子闻言沮丧地垂下臻首,露出一截象牙白莹纤细优美的颈项,他极具诱惑性地轻抬睫,如掀起一帘幽梦,那一双烟雨朦胧的柔软眸子,哀哀愁愁,怜怜切切瞄向虞子婴:“真,真的就……”
“你不认识字吗?”
虞子婴不耐烦地出声打断他,她懒懒挑眉,斜睨着招牌上那写着的“一卦一金,恕不讲价”八个醒目刺眼的大字。
男子一双兔子眼瞠圆,像是被她那严厉的语气吓到了,娇躯一颤,慌惶之间,手中捏着的那块丝绸素白帕子便掉在地了。
“我……我……”他“我”了半天,眼眶微红,两道细长娥眉颦起,才坑坑巴巴将一句话说完:“……我识字的。”
一说完,又秀秀弱弱地低下了头,双肩紧簇,如一朵娇花不胜雨露般。
“识字?那你告诉我,这八个字怎么读?”虞子婴嗤了一声,毫无客气指道。
男子闻言怯怯抬眸,嘴一瘪,软软的墨眸如映碧潭,粼粼着水汽,显然因虞子婴那不信任的目光而更委屈了:“一卦、卦一金,恕……恕不讲价。”
“原来还真认识字啊……”虞子婴盯着他喃喃自言道,接着,那审视犀利的目光若有所悟,那幽如黑洞般的眸子竖起,瞪着他:“既然是认识字的,却还拿银子出来,难道你是故意跑来捣乱的吗?”
噗……周围的群众听着虞子婴这“神论”各种喷笑的,扶墙的,皆一脸啼笑皆非地瞅着虞子婴,直想撬开她的小脑袋瞧瞧,这里面究竟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回路。
而弱受男子整个人震惊了,柔润唇瓣微张,两颗墨珠浸水的瞳子瞪得大大的,好像是从没有被这样被人冤屈过,亦或者是嘴笨拙得很,也根本不知道该从何反驳起。
听到周围议论纷纷的声音,跟密集聚拢而来的各种目光,他倏地身子一僵,通红的眼睛受惊无措慌乱地转动着,也顾不得替自己申诉一句,便一把捡起掉在地上的帕子,像受惊的兔之一样跑了。
在满是人扎堆的街道,他那急蹿受惊的身影很快便被淹没,消失了。
周围那等了一晶兴致勃勃的群众们,没想到这聚精会神地盯了这么半晌,最后竟是这么一个喷血的结局,顿时一个个开始义愤填膺啊。
蚊子腿再少也是肉啊,不是一锭金子,它也是一堆银锭子,真没见过这么认死理,又死要钱的算命师!
兔子男离开后,虞子婴轻点桌面几下,似在沉吟亦似在等侯,奇怪了,分明是被夺舍了一身气运之相,怎么没像她那么倒霉透顶呢?
切!
估摸接近中午了,想着客栈中还有一个病患在等着她呢,虞子婴便不再纠结那个兔子男的运势,而是准备收摊回去喂养玖兰戚祈增加亲密度。
她收起了摊子,将桌椅暂时寄放在当初买的那间木具占,再七巷八道绕了一圈,将一些跟着看热闹的跟屁虫通通甩掉,最后她走进了一个浮香幽静的小巷道内。
狭窄的小巷道荫枝迷离,稀疏的阳光透过空梢间撒落地面,落下一片斑斓光点,她径直走了进去,从腰间摸出仅剩的两块银子抛给蹲在墙角准备午休的一个小乞丐,道:“我要桂酿酒,花酥藕糕,还有东边铺子的酥鸭七宝,你如果能在几刻钟内将它们全部买来,这剩下的碎钱便全部给你。”
那小乞丐倒是机警,凭着风声响动便能一把抓住银子,他带着一种惊疑的目光盯着虞子婴半晌,又低头看了看沉甸甸的银子,略带犹豫了一下,便重重颔首,一言不发地走了。
这个小乞丐叫小哑巴,是从外地逃难而来的,别看他人小个子矮,却是这条古董街的小地头,当然初来乍到的虞子婴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而是无意间听周边那些闲人说出来的,听闻此人虽然是一个小乞丐,却是一个比较孝顺又懂得信义二字的人,他爷爷有病,而他也有些本事,却怎么也不肯跟着那些个流氓混子干那些腌臜的事情来获利。
“小哑巴?想不到,竟遇到一个贫民窟的故人……”
虞子婴盯着小哑巴离去的背影,他身材很瘦小,手长如猿,但左肩总是无意识地偏低右边几寸,他走路看起来无异,但虞子婴却知道他的左腿微跛,那是当初在贫民窟内为救宇文子婴而落下了一处病根。
她低垂下睫毛,那密密而靡靡的阳光笼罩着她头顶,她又重新掀开眼帘,望着长青树荫的光光点点,方转身离开。
在等待小哑巴回来的期间,虞子婴先去了一趟成衣铺替自己跟玖兰戚祈重新置办了一身衣服,又跑了一趟药房抓了几副红花伤药,另外,她想起小哑巴的爷爷经常咳嗽,好像是一种咳嗽变异性哮喘,于是她又抓了几副治喘平咳的药,又重新回到那条荫幽小巷。
没等多久小乞丐气喘喘地跑回来,并将她面要的全部东西都买来了。
虞子婴估摸着一来一回的时间,想必他是打散了别的什么人一块帮忙跑路,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她需要的东西全部买齐。
将买来的东西收下,虞子婴也不问这些东西要了多少钱,同时将手中那几副冶喘平刻的药包放在他手上,便转身就走了。
而小哑巴愣愣着攥紧手中的药包,一双泛红的眼睛紧缩几轮,眼瞳似惊,似疑地紧紧地盯着虞子婴,他双唇激烈的蠕动着,却始终喊不出那一声,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渐行渐远……
是……她吗?
回到客栈,却不想刚一进大门就听着大堂内传来各种争吵杂乱的声音。
“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