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问是不是可以进去了。
周颂玉冷哼一声,大步朝党旗那桌走了过去,服务生好心提醒说他们的包厢在另外一边,结果为首的这位理都没理,越过他径自朝大厅方向走去。
“我去过费城,治安真的挺差的,upenn虽然很好,但如果是我女儿,我肯定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去那儿学习生活的,你胆子很大——”
党旗正要开口,就听到头顶上方传来熟悉的声音,冷冷的,淡淡的,“这一点我倒是与段工的想法有些出入,如果我女儿能进upenn,我一定会为她感到骄傲,并且教会她如何在恶劣的环境中学会自我保护。”
“这么巧,段工。”跟在周颂玉身后的陪同有些诧异在这儿碰见段亦,很明显人家是在约会,就不知大老板这是要干嘛,还是顺着打了声招呼。
段亦抬头看向一行人,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周颂玉,他们事务所和远胜地产有过几次合作,周颂玉来过苏州几次,他们也碰过两次面,没想到对方还记得他,跟在他身后的都是远胜苏州分公司的几位负责人。
段亦站起身,伸出手,“周总,幸会。”
周颂玉没伸手,段亦悻悻地收回手,有些弄不明白这位大老板杵在这儿究竟有何用意,看向旁边几人,对方也是一筹莫展。
党旗觉得头皮发麻,周颂玉到底想干嘛?偷听别人说话也就算了,还当众落人面子,礼貌和风度都死哪里去了!
党旗豁地站起身,对段亦说:“我吃饱了,想先回去了。”
段亦回过神,“我送你。”
党旗点点头,段亦没想到她竟答应了,有些喜出望外,转头抱歉地朝还站着的几位打了声招呼。
段亦带着党旗离开后,周颂玉的脸更臭了,周遭的空气也瞬间下降到冰点,服务生再次斗胆问要不要过去包厢,周颂玉却直接坐在党旗原先的位子上,一旁人见了便会意地跟着坐下来,招呼服务生赶紧把这儿给收拾收拾。
党旗出了酒店才对段亦说不用他送了,她是开车过来的。段亦愣了一下,很快明白她是想拉他出来,省得在那儿徒增尴尬,便笑着说了句谢谢。
段亦只猜对了一半,党旗的确是想拉他走,但想拉他走的原因却不是他自认为的那样,而是党旗不想面对周颂玉,也不想让周颂玉面对段亦。
段亦礼貌地握手他都拒绝,谁知道他对着段亦还能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她不想因为自己让段亦无端端地忍受这份难堪。
☆、第三十三章一对疯子
和段亦道别后党旗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开车去了相门后庄夜市,这里挨着苏大宿舍区,晚上学生出来觅食,因而十分热闹。党旗虽然有洁癖,但却不排斥吃路边摊和大排档。
吉祥和代善在他们离开后也跟着出来了,只是段亦在,她们也不好钻上党旗的车,便招了辆的士跟在后面。代善虽然对苏州不熟悉,但也感觉出来这路似乎跟她们来的路不是一个方向,吉祥十分淡定地说:“她没吃饱——”
代善恍然大悟,随即憨憨一笑,“其实我也没吃饱……”
党旗停好车,下了车就看到吉祥她们二人站在马路对面朝她挥手,没有意外,这地方吉祥也很熟悉。
三人汇合后并排朝夜市走去,老王还在老位置摆着肉夹馍的摊子,党旗一人要了两个,老王笑道:“不要香菜多放辣对吧?”
党旗一怔,老王一边剁着肉碎一边说:“别看我岁数大,记性可不差,呵呵。”
旁边有学生起哄,“那老板知道我吃不吃香菜啊?我可是天天来的呀。”
“呵呵呵呵——”
吉祥别过头和代善咬耳朵:“你不知道,上高中那会儿喜欢她的人可多了,她每次放学后来这儿吃小吃,后面都跟着几个男生抢着买吃的给她,就比方这肉夹馍吧,有的阔气的直接要上十来个打包让她带回家慢慢吃,老板一见她来就笑得满脸菊花,能记不住吗?”
“十来个……”
党旗无语,也就一次好么,而且这都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还翻出来说,她都不记得是谁干的这事儿了,“我又没要他们的,我都是自己付钱的好吧——”
“那是,你白富美,哪能稀罕那几个肉夹馍呐,对吧?”吉祥说着朝代善挤眉弄眼了一番,代善中肯地点点头:“我等吊丝望尘莫及——”
三人在夜市里逛了一小会儿后进了街边的一家小饭馆,点了份扬州菜饭和骨头煲,虽然环境跟五星级酒店的餐厅比差远了,但却让人很有食欲。
吉祥刚刚吃了肉夹馍和烤串就觉得饱了,这会儿看着党旗不慌不忙地吃着饭,她却百爪挠心般地有些按捺不住想问个仔细,将才光顾填肚子了,肚子填饱了,自然要问问相亲的事了。
在餐厅的时候她们坐的位置虽然离党旗不远,一举一动也都能观察清楚,但餐厅一直有音乐干扰,所以他们说话就听不太清了,不过看情形聊得挺好的,只是后来周老板出现又是怎么回事?话说这人也挺奇怪的,每次出场发现都是这么出人意料。
“你觉得那搞建筑的怎么样?有戏吗?”吉祥迫不及待地问道。
党旗喝了口汤,想了想,说:“还行,不说谈婚论嫁,单说这个人的话,还是值得交个朋友的。”
“那怎么说?答应跟他先处处?还有,那姓周的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他怎么每次出现得都让人觉得惊悚无比……”
“还没,只是先见个面而已,也没说什么处不处的——”至于周颂玉,她要是知道他会出现就好了,就是不知道才躲不开!
吉祥想着估计还没聊到怎么处这个问题的时候姓周的就出现了,若有所思地抚了抚下巴,然后说:“我觉得这个搞建筑的比姓周的靠谱多了,你可以考虑先跟他谈谈看。姓周的那种男人不好掌握,女人跟着他会很累,也没安全感。”
代善一直在听她们说,对于相亲这码子事儿她还是很反感,难得跟吉祥意见有些不统一,一脸严肃地说:“也不见得他就比周颂玉靠谱,我觉得周颂玉为了旗旗能追到苏州来,就说明他不是玩弄旗旗的。现在报纸上的绯闻真真假假,也许事实根本就不是报道里说的那样,旗旗,他有没有跟你解释过到底是怎么回事?”
党旗搅着碗里的汤没吭声,解释是解释了,解释得不清不楚的,再说解释了她就该相信吗?
吉祥眯着眼看代善,“我怎么记得你那天不是这么说的,是谁一脸愤懑地说最讨厌逢场作戏的男人的?”
“难道你不知道女人都是善变的吗?”如果非要在段亦和周颂玉当中选一个,她宁愿党旗和周颂玉在一起,相亲什么的才不靠谱。
吉祥讥笑道:“哦,那我知道了,你以后别叫代善了,就叫代善变吧。”
“不理你——”代善哼唧,随后正色道:“旗旗,我是说真的,我觉得你对周颂玉不是没感情的,而且你们都那个过了——”
吉祥听了一口汤差点喷出来,急着咽下去,连咳了好几声,“哎哟我去,阿呆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生猛直接?再说了,现在社会这么开放,哪个男人女人在一起还能盖棉被纯聊天的?你思想还停在解放前啊?你不会还是处吧?”
代善瞬间涨红了脸,别别扭扭地说:“你小声点!我就是处怎么啦?不行吗?!”
“行,没说不行,来,让我好好研究一下你这只远古生物——”
“滚你丫的!”
回到家,党国富夫妇正等着她回来盘问呢,党旗简单说了下晚上碰面的情况,只是后来周颂玉出现的那段直接给掐掉了。
党妈妈听党旗描述后觉得这个小段还是有希望的,至少党旗没直接表态说以后不用见了,那就说明党旗对小段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国富则有些不以为然,拍拍党旗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不要急着就答应交往,好男儿多的是,我们可以再选选,好好比较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