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飞鹰堡,她只不过是头一天出来逛,还分不清东南西北,现在眼前这间陌生的小屋阻在这里,又是怎么的一回事?
她傻愣愣地看着泥黄色的小屋,不知哪儿来的一股冲动,她推开两扇紧闭的门,走了进去。
小屋内,虽然被人打扫得整齐,半点脏乱也不见,但却明显已经很久没有人住在这里,整间屋子冰冷得没有半点的人气。
下一刻,她的目光,被梳妆台上一把用上好原木造成的半月形发梳吸引住。
发梳简单却精致的雕上梅花纹,在原木的映衬下更形古色古香,即使拥有许多美丽发饰的丁怜儿,也不禁喜欢上这精致的木梳。
小心翼翼地拿起木梳,她取下头上的毛帽子,别上髻上,就着铜镜左顾右盼:心底满意极了,然而,这是别人的东西,她不做不问自取的事,也不夺人所好,轻轻地摘下发梳,搁回桌上。
“这到底是谁住的?为什么一点人气也没?”她喃喃地低语,一双水眸好奇地看着四周的摆设,越是看,越是觉得眼前的摆设十分眼熟,似曾相识。
实在的摆设,没有半件花巧又或者是不实用的家俱,而且件件家俱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沉稳,即使有了点年岁,却没有半点残破的感觉。
“你在这里做什么?”低沉的男嗓,冷不防地自她背后响起。
这噪音,她并不陌生,尤其她刚才还为了嗓子的主人闹了一场的笑话,想及刚刚自己闹出来的笑话,她的脸就一阵子的发烫。
佯装无事发生过一样的,她转身,用最平淡的语气道:“我迷路了。”
这是实话,不过擅自走进这小屋子却是因为好奇。
北陵飞鹰挑起浓眉,似在打量她话中的真实。
“信不信随你,我说的是实话。”她低垂着眼帘,不让他看到自己眼中的心虚。
斑大的身躯,一步步地往她走来,她警戒地抬起小脸,盯着他,以为他要对她做出什么事,可是他却越过了她,走向梳妆台。
黝黑有力的大掌,拿起了刚刚她拿来把玩的发梳。
没由来的一阵心虚,教她自动自觉地开口解释:“我刚刚是有拿过这木梳,那是因为我觉得它很漂亮,一时忍不住而已,不过我有把它放在原位,我绝对没有想偷走它的念头。”
她带着连自己也没有察觉的紧张,生怕被他当成了小贼。
“你觉得它漂亮?”没有回应她那一连串的解释,北陵飞鹰回眸,低问着她。
“对。”她颔首,水眸里没有半分的假。
见惯了各式各样美丽发饰的她,居然会觉得这其实简陋而不值钱的发梳漂亮?北陵飞鹰不得不承认,他觉得惊讶,但却又感到一阵莫名的高兴。
斑兴什么?他不知道,只不过那可能也只是他的错觉而已。
至少,眼前的女人,不一定有着跟他相同的感觉,更何况,这女人一直都没有给过他任何好脸色看。
“你喜欢?”
“嗯?”太过言简意赅的话,教她一时之间会意不过来。
“这发梳?”大掌握住木梳,问。
水眸看向那紧握住木梳的大掌,这掌多有力,她见识过,他能徒手劈开太石,单手抓牢沉重的长剑挥舞,他如果要将小小的木梳捏成粉末,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
那么如果那只掌摆在她的脸上时,又会是怎生的模样?
她看着那大掌,看得入神,没发现自己已经想得太深,太过越礼。
见她发傻地站在原地,完全一副没有打算回答他的模样,他习惯性地皱起眉,瞪着她“你喜欢这把木梳吗?”
她抬起头来,看向他又再次往眉心皱去的眉头,禁不住的,她伸出指轻压在他总是紧皱的眉心,很不解地问:“为什么你总是皱着眉?”
绿眸微瞠,有些惊讶她的举动,是她太过天真,不知道这些全属是夫妻之间亲昵的行为,又或者是,她是故意的?
下意识地,他否决了后者,因为那纯然只有好奇的水眸,没有其他蓄意的情感。
丁怜儿愣愣地看着他好半晌,然后才慢了好几拍地松开手,往后退了好几步,一张小脸浮上了最羞涩,也最羞窘的红晕。
“我”她嗫嚅着,不敢置信自己又做出这种事来。
她是有心,还是无意,在这个时间仿佛一点也不重要。
北陵飞鹰伸掌,搂住了她还想继续往后退腰肢“别再往后退了,后面是桌子。”他低语地提醒,免去她一顿的皮肉疼,可是保护过她后,却没有将手收回,依然搁在她的腰上。
一阵可怕的热气从她身上散发而出,丁怜儿只觉自己全身热烫得不得了,她低垂着脸,没有勇气抬起头来面对他。
按理,她该要推开他,大声地指责他是登徒子,占她的便宜,可是她只能傻傻地被他继续拥着,动弹不得,只能红着脸轻咬唇瓣,一颗心儿怦然直跳。
发间忽地传来异样,她错愕地抬起头来,看向他。
他俯首看她,眸中有着她看不懂的情感。
她来不及开口说些什么,他便放开了她,而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便转身离开。
小手,缓缓地采向发问,一只精致小巧的木梳,稳稳地别在她的发问,是那只梅花梳,是他亲手为她别上的。
从铜镜里,她看到了那别在黑发问的木色小梳,以及她爬满了红晕的粉色小脸。
越是想躲,越是躲不了。
丁怜儿看着眼前那一步步往自己走来的高大身影,只觉自己的心跳快得难以置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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