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本来说要找一天去家里拜访你们的。”辛聿凡虚弱地开口,想起孙伟丞才刚提过要去拜访爸妈的,可是现在却
泪水涌上眼眶,她又想哭了。
她很自责,都是她的错!她当时不跑开就没事了,孙伟丞也不会为了追她而出意外,他只顾着推开她,他其实有时间可以自己闪开的。
“没关系。”辛父安慰女儿。“有的是机会来拜访。”
案女俩沉默了一下,辛父突然提起:“对了,蓝带的入学许可今天早上寄到了。”
之前女儿一直在等这份文件,他想也许女儿会因为这个消息稍稍转移注意力,女儿悲伤忧郁的脸,他看得很难过。
“唔”但是辛聿凡淡漠回应,没任何振奋的表情。
有没有收到入学许可她已经不在意了,她唯一在意的,就只有手术室里头的那个人。
手术室的门开了,主治医师出来解释病情,辛聿凡迫不及待迎上前去,绷紧神经。
医师说:“病人的手术没什么问题,但是失血过多,有肺气肿和血胸,等一下要转往加护病房照顾,只要没有其他并发症产生,住蚌三、四天左右便能转往普通病房,如果他愈合良好的话,接受一般病房的照顾约一星期即可。”
辛聿凡听完,大大松了一口气,绷了一整晚的紧张情绪在此刻释放,她脚软地瘫坐在地上,感觉差点停止的心跳终于又恢复了正常。
接着,辛聿凡终于有余力顾及自己了。
早上九点,她和父亲到医院楼下的美食街吃了清粥小菜,她知道一定要先将自己顾好,才有体力陪伴照顾孙伟丞。
吃完早餐,她要父亲先回家补眠,并且打电话通知阿标师傅所有的事,父亲已答应会暂时回餐厅代理她的职务。
当辛聿凡回到加护病房外头的等候室时,瞧见一男一女站在加护病房外的走道上。
男的是庄凯,他的脸上有着愧意与担忧;女的是庄心芸,她脸色憔悴狼狈、眼眶红红,看得出来先前哭得很惨。
他们已经向护士打听了孙伟丞的病况,知道虽然目前手术成功,但状况仍不够稳定。
他们两个人一起出现很不寻常,辛聿凡如惊弓之鸟,迟疑而防备地看着他们。
庄凯见她回来了,立刻迎上前去道歉。“小凡,对不起”
她拧眉,他专程跑来医院跟她道歉?他怎么知道她人在医院?
庄凯深呼吸,鼓足勇气说:“我除了为我自己的行为向你道歉之外,也要代替我堂姊道歉,对不起,事情闹成这样,害孙伟丞受这么严重的伤。”
他知道事情一旦摊开讲白,辛聿凡也许会恨透他,但他还是要硬着头皮来说明白,当他接到堂姊的电话,惊慌哭诉意外经过时,他便彻底明白,他不但伤害了辛聿凡对他的信任,也间接害到孙伟丞,他们的荒唐行径很不可原谅。
他拉了拉庄心芸的手,催促颓然低头的堂姊上前解释。
“你堂姊?”辛聿凡怔忡,庄凯与庄心芸是堂姊弟?“这这是怎么回事?”
庄凯看向庄心芸,庄心芸却逃避地摇头,懦弱地不敢说。
庄凯于是开口,惭愧地说出所有事情。
“我堂姊说有一个很差劲的女人,使尽手段抢走她男友,要我帮她出头,假装去追求这个女人,离间她和男友的感情,使她有机会和男友复合。我听信她的话,接近你,吻了你而我堂姊一直在找复合的时机点,恰巧你去找孙伟丞,所以她故意当着你的面吻他我们、我们都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们没有故意要伤害他的意思。”一场爱情的角力游戏演变成有人受伤住院,没有人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发生。
辛聿凡错愕震颤,说不出话来。“天啊!你们怎么可以”
“对不起”庄凯垂头,等着接受痛骂,如果她要打他出气,他也会概括承受。
“你们就这样随意操纵别人的感情?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啊?”
辛聿凡气到全身发抖,气这对莫名其妙的堂姊弟,更气自己,居然蠢得成为别人设计中的一环,成了间接伤害孙伟丞的棋子!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他无话可说,他罪无可赦,只能重复这句话。
忽然,一直沉默不语的庄心芸蹲下身子,痛哭忏悔。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我是故意的”她语无伦次。“我的意思是说,我是故意吻他来气你,可是我不是故意害他受伤我只是气他,气他根本没有尝过失去的痛苦,只会教训我,我更气的是他说的都对!都对!他说的全都对”
她仰头看辛聿凡,开始喃喃自语。“我看到他推开你被车子撞到的那一瞬间,我吓坏了,我对不起,我什么都没做,我什么都没做伟丞说的对,我什么都没付出,他一定恨死我了,他一定会狠狠骂我”她昨晚一整夜都在良心不安与内疚中度过。
庄心芸呆滞的眼神、歇斯底里的言语教辛聿凡好震慑。
她看过这位千金大小姐光鲜美艳的模样,曾经妩媚勾人、无懈可击,可是看看现在她大小姐披头散发、哭花了脸,看起来狼狈不堪。
辛聿凡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所有责备的话顿时说不出口了,她知道庄心芸是真的后悔了。
一旁,陆续有其他病患家属到来等在加护病房外头,接着,加护病房的门开了,护士出来通知会客时间就要开始,每一床可以有两名家属穿上隔离衣进入探视。
辛聿凡开口邀约庄心芸。
“要不要进去看看他?”
庄心芸傻住,愣愣地站起身,眼角泪痕未乾,不确定地问:“他会不会怪我”
辛聿凡摇头。“应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