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岳浩瀚没再接范家学的话,望着站在那里的孙杰,问道:“我要的几个材料准备的怎么样了?”
孙杰回答道:“刚刚弄好,不知道写的怎么样?岳书记看了多批评,另外我还把乡政府机关干部情况列在一张表格上,便于岳书记熟悉情况,乡直单位负责人的基本情况我还在统计,一会就好。”
岳浩瀚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你先统计,我这会同家学去看看我的住室,晚上小孙就同我一到到派出所去吃饭,表统计好后就过去。”
范家学拿着钥匙,带着岳浩瀚朝着乡政府后院走去,后院的一排红房子,如同一中的平房家属房,到了靠着最东头的一个小院子跟前,范家学边开着门,边说道:“岳书记,这就是你的住室,这是两间房子改造的,耳放有厨房和卫生间,小是小点,但一个人住着没问题,还有套三间房改造的,原来是贾书记住的,贾书记的东西还没有搬完,下午张主任就只有安排这套房子你住了。”
范家学啰嗦了半天,进院子以后,把所有房间门打开,岳浩瀚看到一间房子是客厅,另外一间房子隔开,开了两个门,算是卧室,前半间靠着窗户放着张办公桌和椅子,后半间放着床,院子两边是两小间耳放,一个是厨房,一个是卫生间;岳浩瀚四下看了看,觉得不错,边接过范家学递过来的钥匙,问:“家学,你也在乡政府大院住?”
范家学道:“我老婆在乡下,我单身住在农技站,就在乡政府对面。”
岳浩瀚道:“那晚上你也同我一起到派出所去。”
桂花坪乡派出所在乡中学旁边,离着乡政府大约有一公里左右,岳浩瀚到达派出所的时候,所长杨勇正陪着先到的党委副书记周光涛和宣传委员李梅,在派出所值班室里喝茶聊天。
看到岳浩瀚走进来,三人站起同岳浩瀚打着招呼,副书记周光涛还上前握着岳浩瀚的手,说道:“岳书记,我向你检讨,本来下午应该给你汇报汇报我手头上的工作,可是中午喝得有点多,一家伙睡到五点多才醒,年龄不饶人啊,现在端不住酒了!”
岳浩瀚望着周光涛笑了笑没有言语,心里暗道:“恐怕不是喝多了那么简单吧,估计是观望的可能性大。”
岳浩瀚握着周光涛的手晃了晃,扭头对站在旁边的杨勇,说道:“杨所长,好了没?好了我们就开始。”
看着餐桌上的菜,岳浩瀚心里想,看来杨勇早就准备了今天晚上接自己,菜很丰盛,杨勇又安排人到“一家亲”餐馆端了几个菜,酒是喝得阳江头曲;派出所在家的干警全部上阵,酒席开始不一会,大家便开始轮番给岳浩瀚敬酒。
社会上流传着一个顺口溜:“喝酒不用劝,肯定在法院;举杯一口干,必定是公安。”再加上桂花坪乡派出所,在年初通过人员调整后,大多都是年轻人,酒量都很好,同这些年轻人在一起,岳浩瀚几杯酒过后便放下书记的架子,很快同大家打成一片;周光涛确实中午喝得不少,晚上就象征性的喝了两杯,李梅是女同志,大家也没怎么劝她喝,众人目标一致地对准了岳浩瀚;道是孙杰话虽然不多,酒量也相当不错,时不时出面提岳浩瀚抵挡一阵,岳浩瀚有点喜欢上这个腼腆少语的年轻人。
晚饭持续到九点多结束,岳浩瀚有点微醉,回到住的地方冲了个凉水澡出来,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忙穿上衣服出来把门打开,见是孙杰拿着一叠材料站在门外,看到岳浩瀚,孙杰道:“岳书记,材料整理好了,我给你送过来。”
岳浩瀚道:“小孙,进来坐,时间还早,进来我们聊聊。”
在客厅坐下,岳浩瀚接过孙杰的材料,翻看了一下,发现孙杰的字很漂亮,材料也很是整洁,岳浩瀚顺手把材料放在茶几上,抬起头问孙杰,道:“小孙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孙杰道:“中江大学法律系去年毕业的。”
岳浩瀚问:“怎么分到桂花坪乡来了?”
孙杰道:“我去年考的燕山市委组织部选调生,考上后就被分到了咱们乡。“
岳浩瀚问:“家是坊山的?”
孙杰回答道:“是的,家是坊山县大堰乡。”
岳浩瀚接着问道:“小孙,你到桂花坪乡一年了,你感觉桂花坪乡怎么样?乡机关干部和乡直单位干部们的作风怎么样?你把你的看法说说,我听听。”
孙杰望了望岳浩瀚,犹豫了一下,问道:“岳书记,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岳浩瀚爽朗地笑了笑,回答道:“你这个小孙呀,我当然是想听真话了。”
孙杰道:“用一句话来形容,整个桂花坪乡的干部是一盘散沙!”
“一盘散沙?”岳浩瀚盯着孙杰反问了一句。
孙杰道:“是的,不仅乡机关是这样,乡直单位也好不到哪儿去,岳书记,你今天可能也感觉到了,我们乡的干部们作风和组织纪律都很差,贾德全当书记时候,作风简单粗暴,有一部分人整天围着他转,一年到头只知道变着法子向村里农民们伸手要钱,不想着怎么样发展经济;李乡长嘛,处处想充老好人,可威信始终不行,我是农村孩子,看到层层加码向农民要钱,心里就疼!“
听着孙杰的述说,岳浩瀚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愣愣地坐着,半天没有开口;客厅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过了一阵子,这才接着问道:“小孙,你对全乡各个村的情况熟悉吗?”
孙杰回答的很简练:“熟悉!”
岳浩瀚道:“那好,从明天开始,你跟着我,争取半个月时间,我们把全乡每一个行政村都走到,我需要掌握全乡各个村的实际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