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灵姐儿越来越聪明了,自己吃饭吃得这么好。”卢仲贤一边吃饭一边夸奖女儿。
卢箫拿着汤匙的手一顿,嘴角微微抽搐,然后干脆低头,把脸埋在碗里了。
卢仲贤却笑起来:“我们灵姐儿知道不好意思了啊!”
卢太太接道:“上次宁儿非说她把灵姐儿逗笑了,不过没别人见着。我教了她两个月,她也没说出话来,唉。”
“别急,慢慢来就是了。”卢仲贤看着不肯抬头的女儿,低声道,“我觉着她能这样,已经很好了。”
卢太太点点头:“倒也是。”
一家三口温馨愉快的吃了一顿饭,卢太太打发丫鬟带着卢箫出去走走消食,又怕天凉,叫人找披风,正忙活着,看门的婆子匆匆走到廊下,回禀道:“老爷,衙门里来人了。”
卢仲贤很惊讶,跟妻子对视一眼,道:“我去看看。”就匆匆去了。
卢太太不知为何有些不好的预感,干脆自己陪着女儿出去走了走,母女二人刚在后面小花园走了半圈,又有婆子来回禀:“太太,老爷说要去一趟衙门,让您早些歇着,不用等他了。”
“这么晚了,可说了有什么事?是谁跟老爷去的?”卢太太心里的不安更重了一些。
婆子回说,老爷并没说有何事,只说是急事,又报了几个名字。
卢太太听说都是日日跟着出门的长随小厮,略微放心,此时她也没了散步的心思,干脆带着女儿回房。
一直等到月上中天,卢仲贤也没回来,也没有任何人回来传话。卢太太只得留着女儿一起睡,母女二人躺下,刚有了些睡意,外面却忽然起了一阵阵喧哗声。
“太太。”丫鬟在外轻唤。
卢太太坐起身:“怎么了?是老爷回来了?”
丫鬟轻手轻脚进来,回道:“不是。太太,外面好像出了什么事,有羽林卫打着灯笼在街上穿行。”
“宵禁了,许是在巡街。”卢太太心里乱跳,面上却力持镇定。
丫鬟声音有些颤:“可是门房上说,不像,人也太多了些,且都盔甲分明,提着长刀。”
卢太太深吸一口气,道:“服侍我穿衣,灵姐儿躺着。”她看女儿也要坐起来,忙按住了,“乖,娘出去看看,你等着娘。”
卢箫却反手抓住她的手,明亮的眼睛盯着她,似乎想跟她一起去。
“灵姐儿听话,娘去去就来。”卢太太柔声安抚,抽出手来给她盖好被子,自己起身穿衣服,不料她刚把衣服穿好,床榻上的卢箫也已经起来,自己披上了衣服。
卢太太无奈,只得让人帮她把衣服也穿好,带着她去了堂屋,叫人传门房上的人和管事来问话。
☆、第133章深入虎穴
一连三天,卢仲贤都没有回过家,外面严阵以待的羽林卫、金牛卫、甚至锦衣卫也都始终在穿梭来去。而这三天,卢家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出门。
“……陈侍郎家的管事不过多跟校尉套了几句话,就挨了几鞭子,被赶回去了。”管事媳妇胆战心惊的跟卢太太回话。
卢太太心里也不安,但是她面上始终不露,只道:“叫他们别管别人家的事,关好门户就行了。家里的米菜还有多少?”
管事媳妇回道:“还够两天吃的。”过了这两天,主子还有吃的,下人们可就得勒紧腰带了。
“今儿开始,改成一日两餐吧。”这种状况还不知会持续多久,卢太太只能多做打算。
管事媳妇应了出去,卢太太又把其他下人也打发出去,自己跟女儿嘀咕:“也不知道你爹怎么样了。”她说完就呆呆出神,直到手上传来温热触感才回过神来。
身边的女儿睁着大眼睛望着她的脸,柔软的手正盖在自己手背上,似乎是想安慰自己。卢太太心中一热,眼睛也有些潮,嘴角却绽开笑容,说道:“娘没事,你爹也会没事的。”说着伸开手臂,将卢箫揽进了怀里。
卢箫微微挣动了两下,最后还是老老实实让她抱着,直到丫鬟在外面说话:“太太,刘银回来了!”
卢太太忙放开手,扬声道:“进来说。”
“太太,老爷打发刘银回来传话,他正在二门处等着。”
卢太太道:“让他进来。”又叫丫鬟带着卢箫去隔间坐着,她心里略感安慰,丈夫能打发人回来,就代表没什么大事。
不料刘银进来第一句话就是:“太太,皇上驾崩了,老爷让您先准备一下,他晚些才能回来。”
卢太太大惊失色:“皇上驾崩了?”怎么会?皇上才多大啊!
“是,听说是行猎的时候出了事。”刘银低声回道。
卢太太愣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详细问问卢仲贤的情况,等刘银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她才将人打发走,然后命人准备丧服和各样用品。
怪不得这两天京里气氛这么紧张,连门都不让出了,皇上在行猎的时候出事,势必牵扯不小,这两日也不知道抓了多少人了。卢太太越想眉头皱的越紧,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卢仲贤直到傍晚才回来,进门的时候满脸疲色,眼睛里也都是红血丝。卢太太顾不得别的,先亲自侍候他更衣沐浴,又安排好了晚饭,才关起门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那日你不是碰见皇上出行么?皇上嫌常去的围场无趣,这次去了云梦山。并在途中下了御辇,与贵妃骑马前行,后来,后来皇上上了贵妃的马,那马儿不知怎地发疯狂奔,将皇上和贵妃摔下了马,皇上被马蹄踏中,昨日一早伤重不治……唉。”
卢太太不知该摆一个什么样的表情,只问:“那贵妃呢?”
卢仲贤道:“听说伤势也不轻。明日宫里应会发丧,太后本来还想秘不发丧,说先找出凶手,可是秦相和诸位大人都不同意。”
其实此事虽然意外,但众大臣并不认为会有什么凶手,皇上是临时自己想下御辇骑马的,而且那马还是贵妃的马,据说以往出去行猎,贵妃只在上边坐过一两回,旁边都有人牵着,从来没让马跑过,那么谁会把脑筋动到这几乎不可能达到目的的马上呢?
但太后此刻惊痛交加,也听不进别人的话,最后要不是太师苏光政开口,她还未必答应发丧。
夫妻两人叹息一回,早早就收拾睡了。第二天一大早,果然宫里发了丧信,命百官入宫吊唁,持续四天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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