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突然复杂了起来。
他定定看了太子一眼,突然语出惊人:
“湛儿,今日乔府一事系娴儿自导自演,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
太子心头微微一跳,面对雍帝的询问,他没有选择隐瞒,而是神色认真地说道:
“父皇,儿臣不敢瞒您。其实儿臣一开始并没有看出来,直到方才接近宫门口,儿臣突然想起了南离国的极乐秘药,心中这才隐隐有了猜测。”
“但是父皇,儿臣不敢相信啊,大皇妹平日里是何等的端庄持重,这种事一点也不像是她会做得出来的。”
“所以儿臣不敢在父皇面前妄言,更不敢表现出对皇妹的怀疑,直到此时此刻,儿臣心中不真实的感觉依旧挥之不去。”
“父皇,儿臣心中......真的很难受。”
太子神色黯然,这一刻心里的惆怅是真的。
他曾真真切切地为每一个皇弟皇妹的出生而感到欢喜,如今为了守护母后和小四,守住储君这个位置,他的步子已经无法停下了......
雍帝沉默半晌,突然深深叹了口气。
“何止是你,连朕也不敢相信......”
太子正满心愁思,雍帝突然又开口呢喃了一句:“乔忠国又知不知道呢......”
太子心弦微微一颤,只当没有听清,疑惑地偏了偏头,“父皇,您方才说什么?”
雍帝也没想要太子回答自己,他是真累了,冲太子摆了摆手。
“下去吧,你母后在为你筹备大婚,你若得空便去看看。”
太子却摇了摇头。
“儿臣还是等黄培回来再离开吧,父皇今日动了气,身边不能离了人。”
雍帝见太子如此乖巧懂事,心中终于生出了一丝慰藉。
他想了想,温声说道:“那便将邹奇唤来替朕看看吧。”
太子闻言终于面露喜色,“儿臣这就唤人!”
转身的瞬间,太子眉眼微沉,心中思绪万千。
永远不要怀疑一个帝王的心机,即便父皇如今被太多事牵绊了心神,他的城府依旧深不可测。
此刻父皇已然如此伤神,却依旧没忘记揣度乔忠国的心思,这般面面俱到,不是常人能够做到的。
而他身为储君,身为儿子,在父皇面前最要紧的永远都是乖巧听话,而后才是各项能力。
雍帝有些疲累地揉了揉眉心,望着太子大踏步去唤太医的背影,又扭头望了望右手边挂着画像的那面墙,脸上满是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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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忠国这一趟在宫中逗留了一个多时辰,当他和兖国公快马回到乔府时,喜宴已经要结束了。
乔忠国特地从偏门进的府,又转到前院亲自送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