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太医,您可曾看出圣上对二皇子的偏爱之意?”
邹太医听到这话,登时又对着乔忠国怒目而视。
“乔大人,老夫只是小小太医,从不关心政事,您说这些话属实是对牛弹琴了!”
乔忠国闻言却摇了摇头,“邹太医何必如此自谦,论揣度圣意,我想阖宫上下除了圣上身边的黄公公,便要数邹太医您了。”
邹太医闻言沉默不语。
这时候乔忠国突然抛出一句话:
“邹太医,上次万寿宫宴,那碗下给在下儿媳的寒毒,邹太医您是当真瞧不出来源吗?”
邹太医听到这里霍然抬头,满脸震惊。
乔忠国见状了然一笑。
“邹太医的医术与见闻乃太医院之最,听说您当年未入宫之前,还曾游历天下,遍寻百草。”
“您如此见多识广,怎会看不出,那寒毒正是出自北国呢!”
“不过是您深谙明哲保身之道,知晓二殿下最得圣心,此事敏感至极,故而不愿掺和其中,所以囫囵了帐!”
邹太医被这话说得浑身一震,低头无言以对。
乔忠国说得没错,其实当时他一下子就瞧出,那碗寒毒来自北国。
但是圣上偏宠二殿下,当时北国使臣也在雍朝,若是闹起来只怕难以收场,甚至会波及瞧出寒毒的他,所以......
乔忠国瞧见邹太医垂头,又将语气放温和了。
“邹太医,人生为己,天经地义,您的做法无可厚非,我乔忠国也没有这个资格置喙。”
“但是,如今二殿下野心渐露,太子殿下举步维艰,若放任不管,只怕酿成大错,累及咱们大雍朝的根基啊!”
邹太医听到这话终于抬起头来,他言语中满是不信。
“乔大人,即便圣上再如何中意二殿下,但祖宗规矩在此,且太子殿下身为储君无可挑剔,乔大人此番言语属实是杞人忧天了!”
乔忠国闻言偏了偏头,沉声道:“若太子殿下不幸罹难呢?”
邹太医闻言面色大变,“乔大人!您......您怎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语!”
乔忠国却是轻笑一声,“邹太医,深宫手段无数,若想让人死得悄无声息,也不是难事吧?这您不是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吗?”
邹太医坐在地上,听到这话神色变了又变,始终没有缓过神来。
这时候乔忠国又乘胜追击道:“邹太医,我乔忠国所言并非空穴来风,而且敢对您坦言,也算是将脑袋拴在裤腰上了。”
“在下今日所作所为确实卑鄙,却也实属无奈之举!因为我乔忠国绝不容许大雍朝的正统旁落,也绝不容许北国人再沾染我大雍朝分毫!”
说到这里,乔忠国冲着邹太医又是深深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