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希望做妻为大,她自然也是一样。
佟姐儿这话一问出,薛二还是不大不小的吃了一惊,他虽喜欢她不过,却还真从未想过要娶她。原因他也道不明白,反正就是从未想过娶妻,又似是还想再晃荡个几年。
佟姐儿实际半点底气也没有,现下见他一副吃惊模样,心里一时既委屈又怨恨,暗道他果然只是将她当做了玩物,光想到日后自己要做小伏低侍奉主母,她就觉着暗无天日。
“诶?你就这般想嫁给爷?”薛二问道,语气戏弄,“虽说身段容貌爷都十分满意,可……”薛二捏捏她娇翘的臀肉,语气一本正经,“这处虽挺翘,可太过娇圆,不宜生养……”
再揉揉她柳条似的腰肢,“这样细的软腰,爷一手都怕给掐断,平日里都怕直不起来,见了就想要扶上一把,哪里还敢去想象装个浑圆的大肚子。”
说到最后,他又摇起头来,“不可不可,爷可是薛家的独苗儿,依你这身子,怕是连怀上都难,哪里又敢指望你去给爷生儿子?”
佟姐儿好似整个人都被他打回了原形,这也不可那也不行,好似全都是她的错处,可谁又想过这事她也没得选择。
他夺了自己清白,现下非但没想过娶她,反而还要说出这些个伤人心的话,佟姐儿气地发抖,要自他腿上起来。
薛二一把抱紧她,语气好似在许诺,“知道你委屈了,可爷并未想过这样快就成亲,不若你再等个几年,说不准哪时候爷想成家了,就娶了你也不一定。”
“不要!”佟姐儿挣开他,一径跑了进去。
薛二尾随其后,进去就见她趴在榻上哭起来,小巧的肩膀颤动不停,不时发出嘤嘤的哭音。
薛二叹口气,真是个小麻烦精,果然千金小姐就是不同,养尊处优不说,还敢跟你使性子闹脾气。
“小磨人精!”薛二骂一声,动作不太温柔的将她提起来,佟姐儿红着眼睛瞪着他,薛二吃一惊,“哟?这才不过几日胆子便养肥了,连爷也敢瞪!”拧着她的嫩颊,语气恶劣十足,“说!哪个给的胆子!”
佟姐儿吃痛,整个人好似丢了魂一样,木木的,不知自个是做了什么孽,竟落到这样一个人的手里。
☆、第18章气不平
薛二爷金屋藏娇,不独二爷院里的下人开始议论,便是上房与大房也相后闻到风声,纷纷对这被薛二藏的严严实实的娇人儿,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薛太太杨氏自来便不喜这个继子,眼下听了丫头的汇报,不屑地撇一撇嘴,“能有个甚的稀罕,左不过又是走哪个馆子里买出来的,你们且瞧着,稀罕不了几日,定又要弃的。”
一旁捶腿的丫头,闻言扯嘴笑一笑,眼睛滴溜儿一转,带着几分艳羡。
“太太说的有理,奴婢瞧着这回兴许能长一点,可听说了,不过几日那屋里就满的插不进腿脚,衣裳裙子样样用的最好的缎子,光那首饰匣子就够摆满几桌了……竟是顿顿吃的燕窝,还有那太太都舍不得吃的两支续命参,竟也拿了给她熬汤喝,旁的不知,只知道是个体弱的,这几日更是在寻医……”
“好的很好的很!”丫头不及再说下去,杨氏就气地歪了下巴,她心里苦的很,这两支参不晓得明里暗里求过多少回,薛老爷不是装傻敷衍,便是借口推托,回回都不能如了她的意。
杨氏这些年来久未生子,具体缘由她不明白,可她心里一度以为是因着自个身体的缘故,因此早也惦记着库房里的两支人参。心心念念这许久的好东西,没成想就这般轻而易举的被薛二拿去糟蹋了,且还是给个身份低贱的女子,要说杨氏心中不气,那就是假话。
“太太也别气。”捶腿丫头倒了杯热茶送到她手边,“咱们二爷的脾性您还不知?自来挥霍惯了的,再是值钱贵重的东西,到了他眼里全没个两样。”
“我不过是气他糟蹋了好东西。”杨氏缓过气来,不想在丫头面前失了颜面,故作可惜地叹一句,“若是他自个吃了,也还无事,原就是该的。可这给个才进府没几日的,实在有些可惜了……”
这丫头是杨氏的心腹,哪里不知她心中所想,眼下心里也觉可惜,跟着叹上一句,“咱们二爷就是……”
正说着话,丫头就报“大爷、大奶奶来了”。
大奶奶荣氏自来小意惯了,进屋问了安便立在一旁,杨氏没发话她便不敢走。大爷问了安,自先去了,杨氏坐在椅上,抬眸望一眼一旁束手束脚的荣氏,忽地开口说道:“你既是薛家的大奶奶,又为富贵的长嫂,他如今房里除了两个通房丫头,再无旁的可伺候之人,是时候该拣选两个下去了……”
荣氏先还有些发愣,听到最后,整个人都不安起来,扭捏着道:“儿媳怕选不好,到时二叔不喜欢……”
“能有个甚的选不好。”杨氏不耐地打断她,心里厌烦她这副扭捏怕事的作派,“你边上不正有两个姿色出众的,这事全不必再多去费神,直接开了脸送去便是。你如今这般为他考虑,到时富贵懂事明理了,也就明白你这嫂嫂的心意了,定也会念你的好处。”
“这两个是儿媳的陪嫁丫头,就这般送到二叔房里,可会不妥当……”荣氏仍是怕沾了祸事,腰身低了低,眉头就快拧在了一起。
这两个丫头,原是她娘家为她准备的,日后没准儿是要开脸送到丈夫床上的。这如今,婆婆竟叫她送到二叔房里,心中只觉着太不妥当!
“行了行了!”杨氏不耐再与她多话,只觉这荣氏太蠢太笨,烦躁地摆手赶她出去,“我也只是一说,到底如何还须看你这做大嫂的有没有心,你这二叔自小没了娘……”杨氏叹一口气,“甭提了,退下罢。”
荣氏小心翼翼地退下,两个丫头陪着她往回走,适才杨氏说话声不算太小,因此两个丫头也一字不落地听见了耳里。这时间,心里滋味各有不同。
荣氏平素虽然胆小怕事,从不惹是生非、颠倒黑白。可要说她真个蠢笨如猪,那也不全是,这一见边上两个丫头一脸春情,哪会不知两人心中所想,心中一时又气又痛。气她两个竟藏了这般腌臜心思,痛的是自个这些年白待了这两个,竟是养出了两只白眼狼来。
“奶奶?”到底伺候了这许久,一见荣氏面色不对,两个就敛了神色。
荣氏平素本就不轻易发火,忍一忍才道:“你们既是早已暗下决定,我便不再多说,只是去了二房,定要安分守己,好好伺候二爷……”
两个原还担忧荣氏会不肯,没想这样干脆就答应了,一时喜的没能掩住神色,两张瑰丽的小脸叫染的晕红,跪地就给荣氏磕头,“谢大奶奶恩典,奴婢日后定会服侍好二爷……”
荣氏也未想到两个这样急不可耐,听了两个谢恩的话,一时险些没有栽倒,心里暗道这两个好绝情,说背主就背主,竟是半点情义也不讲。
心口起伏不定地回了院子,踌躇着这事可要再与丈夫商议一回,坐在床头捱到了半夜,薛大爷方回屋。荣氏心里本就有些憷他,张了几回口都没能问出来,最后还是薛大爷觉出她的异样,皱着眉头问一句,“怎地?何事?”
荣氏惊一跳,双手缠着帕子,半天才咽了咽口水就要说,薛大爷却又不耐烦地打断她,“得了得了,果然是走小门小户出来的,整日一副畏畏缩缩的老鼠模样,瞧着就叫人心烦!”
“砰!”的一声,薛大爷摔门就走了,荣氏僵着身子立了半晌,眼里转起了泪花才觉冷意,默默合上房门,回到榻上再不吭声。
到了第二日,荣氏再要去给杨氏请安,杨氏却因昨日人参一事,一宿未曾睡好,今早精神不济,便打发了荣氏回去。
荣氏两头讨不着好,不知自个该如何是好?到底是给二叔送去还是怎样?扶着丫头的手走在道上正头疼,杨氏房里的丫头就跑出来传话,“大奶奶安,咱们太太说了,您若是觉着不妥,那便甭去办。过个两日待咱们太太身子好了,自然会妥妥当当的办下来,也省得再来劳烦大奶奶。”
荣氏听了,心中几番转动,一口气哽在喉咙,半天才回一句,“既是太太吩咐的,我自然会办,你替我回一句‘省的了’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