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打一顿。
王一杰吸了口气,“九哥,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江余轻描淡写的给了两个字,“磕的。”
那些伤一看就是被人打的,王一杰不信,却也不敢再问。
“我爹说过两天还有一场大雪。”王一杰不停的搓手哈气,“我打算趁快三十把圈里的那头猪卖了,到时候大年夜你上我家吃饭吧。”
王一杰并不抱任何希望,他知道对方瞧不起他。
江余唇边浮出笑意,“好。”
大概是头一回没被骂也没被驱赶,对方更是对他微笑,王一杰怔了一下才回神。
他的眼睛黑亮,高兴的嘿嘿笑,“九哥,那我先走了啊。”
江余微抬下巴,示意他可以走了,但是王一杰还杵在原地没动,看怪物一样看他。
“还不走?”
“走了走了。”王一杰三步两回头的跑进人群里。
江余敏.感的嗅到一点微妙的感觉,这个王一杰恐怕对过去的陆九有不正常的想法。
不过无论如何年三十晚上那顿饭还是要吃的,江余边走边确定的想。
赌.坊门口的大汉瞄到江余,阴阳怪气的扬声,“哟,我说这是谁呢,陆九啊,怎么着?进去来两把?”
江余视而不见,脚步不停的往前走。
大汉朝地上碎了一口唾沫,“呸!什么狗东西,败家玩意儿!”
江余眼帘猛地一掀,往后退了几步,“你说什么?”
大汉见人去而复返,他脸上忽青忽白,原本凶狠的眼神渐渐变的飘忽。
江余勾唇,没一点笑意,“刘大虎是吧,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大汉扯开肌肉干笑,“好说好说。”
等人走远了,大汉一脸惊魂未定的去问不远处的同伴,“刚才那个是陆九吗?”
“是啊。”
大汉一拍脑门,难不成是他眼花了?
江余在镇上逛了一圈,惹来无数白眼,骂声还有唾沫星子。
陆九以前无恶不作,除了喝花.酒逛赌坊,还经常抢小孩吃的,调.戏一些年轻小姑娘,偷东西,已经臭名昭著。
翠烟楼是镇上最大的妓.院,陆九每次去都只点一个叫小黄鸽的女人。
幸好对方嫌陆九给的票.子少,只是陪吃陪喝吃点豆.腐,最后一陪硬是没做,不然他以后还要替陆九多担一笔。
江余脚步飞快的从翠烟楼门口过去,快的连里面打着哈欠往外走的老.鸨都没反应过来。
逛了一个多时辰还是一无所获的江余只能去山上找兔子脚印碰运气。
天快黑了的时候他回镇上把抓的兔子换了一点米和面。
为这事他差点被人误会给轰出去。
累了一天,江余迈着酸痛的腿进院的时候就发现小孩坐在门槛上捧着缺口的碗,喝一口满足的砸嘴。
他走近一点才发现碗里就一点米粒,剩下的都是水。
嗓子干涩的江余拿走他的碗,一口把还热乎的水喝了。
石子郅看到江余手里提着的东西,瞪大了眼睛,“哥,你又去抢了?”
“抓的兔子换的。”江余挥挥手,一屁股坐地上挤裤腿上的水,有气无力的说,“去煮饭,我快饿死了。”
石子郅呆呆的哦了声。
一碗煮烂的野菜,一小碟香喷喷的兔肉,两碗热气腾腾的米饭,兄弟俩面对面坐着。
石子郅瞪着桌子,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这些饭菜是哪来的。
“哥,真的给我吃吗?”
江余冷笑,“你也可以看着我吃。”
自动把那句话忽略掉,石子郅咽咽口水,“那我真吃了啊。”
他慢慢把筷子伸到碗里,很怕突然一棍子打过来。
江余见小孩一直在吃米饭,就给他夹了两块兔肉,“只吃米饭是长不高的。”
石子郅偷偷舔舔唇,“哥,我不喜欢吃肉。”
江余咽下嘴里的饭菜,看他一眼,“小孩子撒谎会被割掉舌头。”
石子郅小脸一白,舌头在嘴里动了一下。
江余冷着脸,“再说一遍,喜不喜欢?”
石子郅忙点头,“喜欢。”
他默默记在心里,以后不能对哥撒谎,会被发现的。
吃了顿饱饭,江余提着水去把前面的铺子收拾了一下,面积比预料的要大一点。
他靠着墙寻思该怎么利用这个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