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上快速划拉,他盯着翻滚出的血肉,又愤怒的把小刀扔了,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操!”
整个世界都没有生气,只有自己一人独活,那种感觉让江余恶心。
食不知味的往嘴里塞满虫肉,江余抬头眯起眼睛望着依旧清澈的天空,目光阴沉,仿佛是在看某个摇晃着酒杯在悠哉看戏的男人。
江余胃里翻腾,他铁青着脸吐掉一截还带着血丝的小骨头,邵则,你他妈到底跑哪儿去了?
你再不给点提示,我会和这颗星球一起埋葬。
江余的胸口忽然有点痒,他把手伸进去摸摸,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变了变,把衣服扯开,什么也没有。
寒冷扑在暴露在外的皮-肤上面,迅速起了一层肉眼可见的小颗粒,江余的手指在跳·动的心脏位置摩·挲。
记忆里的那个图纹并没有神奇的从血肉里生长出来。
走过来的狮子甩了甩湿答答的毛,叼着一头已死的河马扔地上,它横躺在江余脚边,呼哧呼哧喘气。
本源兽是从能力者的精神里凝聚出来的,江余的精神非常不稳,随时都会暴走,导致狮子也生病了。
江余去狮子的精神领域走了一圈,帮它做了简单梳理,没再把它召唤出来,虽然寂寞,但也省了点精神力。
一天天过去,江余全靠几辈子的记忆来打发时间,甚至莫名其妙的分析出了那几个精神病的病状。
直到有天他在海滩边捡到一块玉,认出是他当年在庙里求的,又被邵则从垃圾篓捡了挂脖子上。
把玉上面的水擦干净,江余拿到眼前凝视了许久,没有出现电视或者小说里的那些字。
难道邵则在海里?江余来回走动,手里的石头子一颗颗丢进去,他还是打消了想去探探的念头,这片海域看不到边,进去后应该会成为肥料。
江余没走,裹着多薇以前给他买的羽绒服在附近住了下来,每天做的一件事就是留意路过的动物。
“联邦乱了,帝国乱了,整个星域都一片混乱。”000的声音还是跟从前一样,来的突兀。
“你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心思去悲悯谁?”江余胡子拉碴的脸上生出讥讽和冰冷。
“你知道已经过去多久了吗?”000好像听不出他的憎恶嘲弄。
“半年?”江余擦着刀口的动作一滞,随口说出一个数字。
“四年。”
江余眼皮猛地跳了跳,对于投入军·事,钻研科技的能力者来说四年不算什么,但是如果拼命抓着一分一秒,四年就显得太漫长了。
“放心,他们都没死。”000依旧不急不慢,“江先生是个聪明人,应该也已经知道以现在的情况,时间不多了。”
“滚吧。”
就在快要被绝望和寒冷吞噬时,江余终于在一只垂死虫子的记忆里搜到他想要的东西。
他站在崖壁口,迎着刺骨的寒冷,因为恐高,脸上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眼眶充斥着血丝,整个身子都在打哆嗦。
江余咬牙,飞出去的金属丝在岩石上发出,钻·进细小的孔·洞,他把另一端攥在手里用力拉了拉,环在腰上,屏住呼吸绷·紧每一块--肌--肉往下爬。
抠·住凹凸的尖·头,江余把金属丝收回来再找一个点抓牢,一次次反复这个动作,等他停在悬崖半空,已经被汗水湿透,两个手掌心也全都血迹模糊。
不上不下,跟个树枝一样挂在上面,江余不敢往下看,他眨了眨眼睛,一滴汗珠从脸颊滑落,同踩飞的小石头一起,寂静无声。
咒骂了几句,江余抿紧发白的嘴唇,扭曲着脸继续向下爬,他的胸口忽然一阵钻心的痛,下意识要去抓。
却在触·碰的前一刻脚下一滑,掉了下去。
☆、第102章一百零二
星历4056年
一年四季还是分春夏秋冬,冷了加衣,渴了喝水,人们依旧为了生计忙碌,但是谁也不会忘了几年前的那场暴·动,牵扯了整个帝国东和西和两个区,甚至扩散到那些边缘星球。
至于原因,无从查起。
往往闲暇起来,也有贵族圈子里的会关上门感慨,霍尼家族,费莫里家族,西和雷家,帝国所有军·队,人人都像个疯子一样在整片星域穿梭,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如果有人问参与进来的那些人,他们也是一样迷惘,只知道找的是个十七岁的少年。
不知情的人会嗤之以鼻,有微子卡的登记记录在那,不是轻松就能找到吗?
至于那些原本抱着想一步登天的向导们,早就认清现实,寻到其他目标攀附了。
这天,中央星史来街一处公寓,迎来了从未有过的热闹。
“余宝,这几年你跑哪去了?”多薇激动的想去握面前的青年,却被一道冰冷的目光给中断了。
陛下替她洗了罪名,如今的霍尼家有大半都是她在做主,她亲眼看着大外甥一天天消瘦,精神也出现了问题,动不动就发脾气,像个找不到方向的迷路孩子。
江余接过水杯喝了口水,“办了点事。”
“这位是?”多薇盯着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的少年,声音古怪,细听之下都有点抖,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她在心里数了数,七……七个。
“邵则。”江余简单介绍,明显没有再详细说点什么的意思。
“阿凛跟陛下在其他星球,我已经通知他了,兰斯也在赶回来的路上。”多薇欲言又止,“余宝,子扬他们几个情况不太好。”
迎上少年疑惑的目光,江余偏头,觉得浑身每根骨头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