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唐彦修不可置信地瞪圆了双眼。
“她并没有夺凌云君的舍!”
“这不可能!”唐彦修大声喊道,“除了夺舍就是献舍,南衣怎么可能献舍给她!一定是你搞错了!她一向狡诈,定是骗了你!你再试试!”
话音一落,金光变得更胜,照得周歆睁不开眼。
在她有限的生命中,从来没有哪一天是这么惧怕光亮的。那一道道金光照射过来,光芒所过之处,皆是一片血流成河。
疼到极致,身体反而变得麻木。眼前乍现出一道白光,周歆只觉肝胆俱裂,身躯仿佛被人活生生肢解成几块,响在耳边的声音也越飘越远,听不真切。
“少将,人的灵魂很脆弱,再照下去她会魂飞魄散的!”
“散就散!省得她再占人躯壳!”
又是几道天雷从天而降,劈得房梁摇摇欲坠,落下一地的尘埃。
身下的被褥已经潮湿一片,浑身的精气散尽,白光过后,眼前的画面渐渐暗了下去。
仿佛生命走到了尽头,周歆撑不下去了。
……沈既白,你怎么还不来?
“奇怪,她的魂魄都要散了,怎么还有这么强的灵力?难道她练了修魂术?”
话音一落,只听嘭地一声巨响,外间的门好似被人一脚踹开了!
唐彦修立刻压低了声音,“快走!”
邪修双手结印,低喝一声“遁!”,消失在房中。
四周忽而安静了下来,隐约能听到不甚明显的脚步声。
眼前的画面彻底暗了下去,仿佛双目已经失明,周歆一动都不能动,意识彻底涣散。
……不能睡。
……不能睡啊!
“阿周!”
一股力量将她扶起,虽然看不见,但能闻到熟悉的桂花香。
周歆的心忽然就安定了下来,后知后觉地感到几分委屈。原本已经麻木的身躯此刻像后反劲似的不断回涌着痛意,疼得她无法呼吸。
“……你……怎么……才来……”
一句话断得四分五裂,如同躯壳内裂成五六七八块的魂体。
话一出口,周歆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阿周!”
沈既白的眼眶在一瞬间红到了极致,湿漉漉得仿佛刚淋过雨。
“是我不好……是我来晚了。”他喃喃着,“我带你回家。”
将人横腰抱起,叮叮当当的声响充斥在房间里,沈既白这才注意到她四肢上扣着锁链,顿时气得咬牙切齿,面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