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皇帝借这桩婚事将我困在京中,可咱们兄妹不能皆受制于人,所以我便顺势请皇帝恩准哥哥出宫休养,有哥哥在外为我周全,这京中的风浪总不至于将我吞没,哥哥,等这桩婚事了结,我送你出京,好不好?”
“眼下既然没有更好的法子,哥哥就听我一回,好不好?”
门外的管事欲言又止,苏念卿不动声色的朝他摆手,起身理了理衣襟道:“哥哥,你瞧我这段时日都要饿瘦了,午膳我要吃松鼠鳜鱼,你吩咐他们做好不好?”
苏长君显然还未从刚刚的矛盾中转折出来,不知如何是好似的:“你这……”
苏念卿作势扯他衣袖:“哥哥,好不好嘛。”
“你今年几岁呀还扯衣袖?”苏长君被他这么一打岔满脑的愁绪消散不少:“去挑条鲜活的鳜鱼,算了,我亲自去。”
铁衣推着他往后厨去了,管事的这才在阶下缓缓告了个礼:“郡主。”
“什么事?”苏念卿在门扉边负手而立。
“楚大人府上着人来下聘,您看这?”
“你看着安排,”苏念卿神情明显不耐,她刚要走,管事的慌张拦住了她:“郡主,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小的不敢拿主意。”
苏念卿一边腹诽这都拿不了主意,什么芝麻豆子的事都拿来请示,一边大步往外走,穿过那木制回廊,又接连跨过三道角门,终于在不远处瞧见一道颀长的身影。
他今日未着官袍,一身雪色衣襟衬得整个人都更温和了些,只那银丝盘绣的玄鹰似正张牙舞爪的诉说着主人身上的戾气。他缓缓回头,两人之间相隔不过五步,他来之前明明打好了满腹的草稿,可在瞧见来人的那一刻那些提前想好的言语就如凭空消失了一般,像个楞头小子般无措的站在原地,眼眸微阖,半晌也不知如何开口。
“怎么不进去?”苏念卿率先开了口。
“就……就凉快。”
苏念卿瞧着这阴云密布雨雪交加的天气,着实有些不能理解:“你还挺热?”
符津猫在一边捂着额头简直没眼看,奶奶个腿的,丢死人算了。
“下个聘罢了,你打发人走一遭就是了,何必亲自跑这一趟,”她错开了路:“楚大人,别在门外站着了,进来喝杯茶吧。”
“原应请家中长辈来的,可我无父无母,也没人为我操持,这嫁娶的规矩我不太熟络,只盼郡主不嫌弃。聘礼都在这了,臣还有公务在身,茶便不喝了。”
那聘礼皆拿绸缎包了,红彤彤的摆满了两侧街道,一眼竟望不到头,苏念卿忽而就明白管事的为什么说不敢拿主意了。她背着手,噙着些许笑意朝楚逸轩移动:“督主是公务繁忙呢?还是我镇北王府的茶水入不得您的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