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摆的从众人眼前穿梭而过,惬意的躺回书房的太师椅上,一只手悠闲的搭在曲起的膝盖上,四人见状只得重新退了回来,等了半晌也不见他开口。
“不知楚大人让我等前来,有何吩咐?”终于有人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楚逸轩掀眼瞥了他一下,复又垂眸扣弄自己拇指上的扳指玩。言语轻飘飘满是不屑:“秦恺,东阳人氏,今年二十又九,确实不小了,你养在东阳老家那一对私生子皇帝知道吗?去年七月,你借口养伤迟迟不归,是去见那一对儿龙凤胎了吧?”
“督主,督主饶命!”
他狼狈跪地叩首。楚逸轩却将目光转向另外一人,他取出一沓借据纷纷扬扬的洒了过去:“框撰,亲手写的借据总不至于不识字吧?这上面还有天宝赌场的私印,四千两,不是什么大数,不过我好像记得本朝官员涉赌者轻则杖五百重则枭首吧?你说这四千两够不够买你一颗脑袋?”
被他点名那人趴在地上止不住颤栗。他复转向第三人:“钱鸣,倒是个风流人,押妓嗑药你倒是一样不落,自己不行拿人出气,玩出了人命还敢拿官职压人,你猜我能从逍遥楼那口枯井弄出来几具尸体?”
不等他点到第四人,那人扑通瘫软在地上,眸中满是惊恐。楚逸轩轻嗤一声:“急什么?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督主!督主有事吩咐就是,”这人不住叩首:“就算刀山火海,我等在所不辞。”
“也没甚好吩咐的,”楚逸轩屈指轻叩桌背:“再过几日,诸位便要随苏家三郎离京,皇帝怎么吩咐的我不管,往来京中的密信,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总该有个数吧。”
这些人思量着他的意思,这个时候把人叫来又是威胁又是恐吓的,无非是自己给皇帝当眼睛碍了人的眼,不都说楚逸轩和苏念卿向来不合吗?怎么这个时候替人出头?不过由不得他们细想,只能仓促应了下来:“我等只在外间伺候便可,督主怎么吩咐,咱们便怎么说。”
余人纷纷应合。楚逸轩点头躺回椅背上:“我便信诸位一回,若有首鼠两端暗中告密者,诸位知道我的手段?”
这些人话都不敢说只不住叩首,楚逸轩嫌烦打发他们下去了。不等他闭眼小憩,门外的动静越闹越大,他忍无可忍夺门而出,管事的正耐心劝吵闹那姑娘回去,楚逸轩愣了愣,实在想不起这是谁了。
“督主,”那姑娘见人出来忙扑上去扯着人的衣角哭诉:“妾身抱娴,求督主做主啊!”
楚逸轩不耐的将衣角抽了回来,符津看他表情就知道他记不得了,只得低声解释:“皇帝去年才赏的,忘了?”
这些人都长一个样,谁闲着没事花那么些心思去记这么些脸:“不是让在郡主进门前就打发干净吗?怎么还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