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多涉我教中秘辛——”
曾九却倏地轻声接过话来:“我不管你教中有甚么龃龉。”她两眸眨也不眨的望住他,认真道,“我只是不想教你死。”
向经纶话音微微一停。
片刻后,他才凝视着她,道:“……是我不好,辜负了你的美意。”
曾九忽然间觉得他此时的目光说不出得温柔动人,不由心中避开,微微笑道:“既然你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想来不会是诚心求死罢?”
向经纶便也略过此节,答她道:“自然不会。在下生来便有些不足之症,久病也成半个医。加之兴趣使然,私下研读过不少药典医经,略有几分造诣。只是教中人向来不知。”
曾九斜睨着他,道:“你心里有数,那便好了。免得你给人毒死了,倒霉的却是我。”
向经纶从善如流道:“是我对不住你。”
他二人话至此处,仍有些不明不白,但却心照不宣,并未彼此追根究底,询问因果。曾九瞧他一眼,忽而那般相谐之情又油然而生。她对这思绪犹感新鲜不尽,心底便又极有趣味的慢慢回味了一刻。
早与向经纶于石洞内相见时,她便瞧出来他中了剧毒。
这种毒下得慢且久,发作起来却是骤促,外行人瞧不出甚么门道。然而明教教主星夜来此,万一回去后不久便毒发身亡,她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倒是不怕来人报复,但是不能就这么便宜了某个阴沟里的王八蛋呀。
更何况,当时她便颇中意向经纶,等闲舍不得他这般死了。
种种情由迭加一起,曾九这才饶有兴致的上了光明顶。及至揣摩清楚辛英的道行,便知这厮必定有鬼,不然绝不可能对此毫无觉察。至于其中缘故,她虽心中略微有数,却懒得再去顾及,总归她身负绝学,甭管任何人来发难,直接莽死他也就是了。
正此时,向经纶忽而自桌匣中取出一只精致扁盒,道:“另外,在下有一事相求。”
曾九却不理他这一茬,而是负手瞅那盒子,道:“这是甚么?”她仔细一看,只见那紫檀盒子上镂刻精致,竟与她项上缠银同心锁的花纹一般模样,皆是蛇绕莲花,心下便有数了,不由微微抿起梨涡,目光柔蜜蜜的向人瞧去。
向经纶笑道:“在下挑了个小玩意儿,值不上甚么。送你把玩,莫要嫌弃。”
曾九便忍不住嫣然问:“是甚么?”
向经纶道:“你回去打开瞧瞧,便知道了。”
曾九将那盒子握在手中,娇声道:“送我个不值甚么的小玩意儿,就要求我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