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水嫩水嫩的,声音清清脆脆,还特别爱说话,一口一个“千依哥哥”,叫得他骨头都酥了。
老爷说,只要他事儿办得好,就给他说个好姑娘,他觉得立冬就不错。而且老爷若是给他找个不认不识的,哪有这样知根知底的好?到时四爷跟四奶奶好了,他跟立冬不也就顺理成章?偏偏今天,那不长眼的狗竟然拉了坨屎……
不,是圆子不长眼,哪不好踩?偏偏踩在狗屎上?
“我说嘛,弄坏玲珑宝塔的原来是那边的人。是不是就是立冬啊?”
“不是不是。”千依急忙摆手:“是立冬的狗!”
想了想,这不一样吗?
再想了想……
“四爷,您怎么知道玲珑宝塔……坏了?”
金玦焱一把丢下刷子,嗖的站起,指着地上的物件:“我这些宝贝都在,偏偏它不在,你说它不是出了问题是怎么回事?”
千依被震得耳朵嗡嗡响,小声嗫嚅着:“四爷……英明!”
“哼!”
金玦焱正待训斥,外面忽然传来璧儿怯生生的声音:“爷,四奶奶过来了……”
阮玉?
她过来干什么?
金玦焱不禁回了头,跟千依面面相觑。
☆、071事有反常
“四爷,是立冬不小心,害得您的手下打坏了宝贝。东西坏了怕也不能……复生,您就不要责罚圆子了。”
金玦焱方知道,圆子竟然抱着宝塔跪到主屋那哭,让阮玉交出“罪魁祸首”,这样自己才能免除“一死”。
他气得如果有胡子就要翘起来了。
他有那么凶残吗?
上回千依打坏了一只宋代的定窑白瓷瓶,自己也不过是罚他跪了一晚,而这次不过是……
阮玉已经起了身,目光缓缓扫过屋中的琳琅满目:“既是弄坏了四爷的宝贝,就赔上四爷一件,也便不要再为难下人了。四爷不是刚刚从我那借走一只景泰蓝喜上眉梢鎏金翼龙双耳瓶吗?想来四爷看上的东西,也不是普通之物,就赔给四爷吧。”
语毕,还福了福礼,转身便走。
“等等……”
金玦焱只觉阮玉今天特别奇怪,平日里没理还要辩三分呢,何况今日之事并不能完全算在她头上?
他上下打量她……事有反常必为妖!
沉默片刻。
“既是你一定要赔,我还记得,你那虎皮……咳咳,就抵了这个吧。”他身形坚定,却偷眼瞧着她:“那瓶子,过后还给你。好好保管,别动不动……”
他突然打住话。
那个玲珑宝塔,只不过是见他买的东西多掌柜的当添头送的,就是好看,其实不值几个钱,而阮玉的景泰蓝喜上眉梢鎏金翼龙双耳瓶可是明时的宝物,贵重得很,她居然就轻飘飘的送他了。
是真不识货还是在试探他?
然而想到她平日手面就大,再加上今天毫不犹豫的就把东西借了他,他的心不禁隐隐作痛起来。
多少价值连城的宝物,就是毁在这种人的手里!
一时竟后悔没有接受她的“好意”,更生出若是有了钱,就把她的嫁妆全部接管,省得她暴殄天物,都白白的送了人。
可是阮玉没有再客气,而是笑了笑:“也好。如此,咱们也算两清了……”
两清……
金玦焱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很不好!
他很不喜欢!
但是又说不出为什么不喜欢,就是疙疙瘩瘩的难受,好像想要抓挠,又找不到地方。
他别扭了一会,小声嘟囔了一句。
“四爷,您说什么?”阮玉没有听清。
金玦焱立即抬起头,朗声一笑:“没什么。璧儿,送客!”
随同来的春分很不满的盯了他一眼,扶着阮玉转身离去。
璧儿倒露出喜色。
送客……
四奶奶是客人呢。
于是打帘子的动作都透着几分欢快:“四奶奶慢走。”
春分警告的瞪她,她也浑然不觉,眼角眉梢皆是春意。
今天,太太又找她了。
她捏了捏缝在袖口的纸包,面色忽而潮红,有些紧张而激动的期盼着寿宴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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