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那人距她并不远,可是不知为何走了好久,直到她眼睛都瞪得酸了,才看到两点黑色移进视线……
是男人的靴子。
然后是石青色的袍摆,边上镶着一圈银鼠皮。
她今天好像看到谁穿过这样一身袍子,是谁来着?
不用她把人挨个回忆个遍,那人已经停在她面前。
一双如星辰般的眸子,在浓黑剑眉的掩映下,暗沉的,居高临下的,看她。
金玦焱?!
他来干什么?
不过总比没人好。
阮玉准备摆出一副讨好的样子,拜托他把自己弄回去。
她想开口,怎奈惊恐的发现,方才并不是因为摔倒而使她暂时失去了声音,而是,她根本发不出声音。
天啊,你要亡我吗?
绝望间,面前的人已经蹲了下来。
星眸离她更近了些,然而依旧是居高临下的,看她。
她相信自己的眼神一定在这一瞬间轮番上演了讨好、哀求、忏悔、凄惶等一系列情绪,因为她看到自己在他晶亮而幽深的眸子里是那般可怜而无助。
可是他毫不动容,他的眸子仿佛冰面一般,将她的所有情绪一律封存。
他一瞬不瞬的看她,仿佛在研究,又仿佛……他只是在看。
混蛋,是想看我出丑吗?
阮玉怒了。
现在你得意了?我完蛋了,你正好可以休妻!
可怜的如花,我不能帮你完成心愿了,就连这具身体,如今都变成了废物。
她正在哀伤,忽见金玦焱动了。
他抬起了手……
天啊,他该不是要……
于是前世看到或听说的有关于碎尸、焚尸、甚至吃人肉的消息齐齐涌上心头,激得她几乎以为自己就要叫喊出声,就要跳起来逃跑。
可是她依然沉默着,依然歪躺着,依然……无动于衷。
金玦焱抬起了手,似乎是想碰她一碰,结果挨了她警告而愤怒的一瞪,于是动作一顿,转瞬拾起她放在地上的大雪球,掂了掂,又捏了捏。
睇向她,冰封的眸子终于开裂。
“砸我的东西,嗯?”
“占我的地盘,嗯?”
“让我无处容身,嗯?”
“挑唆爹教训我,嗯?”
他每“嗯”一次,就从大雪球上抠下一块雪捏成小雪球,砸到阮玉脸上。
“拿针扎我的屁股,嗯?”
“给我摆脸色,嗯?”
“冲我大吼大叫,嗯?”
“给我夹猪尾巴,嗯?”
“支使丫鬟给我甩脸子,嗯?”
“宁可死也不愿意……”
说到这,他忽然语气一滞。睇向阮玉,眸光微微波动。
阮玉闭着眼,任他砸,心里将他恨上了千遍万遍,骂上了万遍千遍,斩杀了十万八千遍,只恨灵魂不能出窍,否则一定冲出来将他碎尸万段!
不,不能让他死那么痛快。
她要凌迟,把他拿渔网包起来,勒得紧紧的,然后拿刀割,一小块一小块的割!
三千片?
不行!
三千万片吧。
割不完,不准断气!
就是死了,也给他割活过来!
她要让他死去活来,活来死去,永无止境!
再下十八层地狱,烈火烧,热油烹,刀尖滚,拿锯子锯。
横竖,竖横……
他那边历数她的“罪状”,阮玉这边心里想着痛快,却忽听他不念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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