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急了,张了口……
从头到脚打量阮玉,选了选,将头钻进被子……
“嗯……”
阮玉在昏沉中觉得屁股痛,脑海中自动播放了落入陷阱的瞬间,精神顿时一震。
可是她太累了,又烧得迷糊,很快再次陷入昏睡,然而唇瓣微动……
如花从被窝里爬出来,恰好听到那个名字,当即定住。
它腾的站起,蹦到阮玉耳边,也顾不得保护自己的肉身了,大吼一声:“阮玉!”
阮玉一个激灵,睁开眼睛。
一切都在转,转。
重新闭眼,抿了抿唇:“我想喝水……”
她想呼唤一个人,因为只要想到水,就会记起有人一身月白的中衣,姿势难看的半蹲半跪在地上,一手捧着叶片,一手轻拈草叶,认真而专注的扫下草尖上的露水……
☆、167红杏出墙
眼睛有一些湿润,但是很快干涩,因为她实在是太烫了。
“阮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耳边是如花的怒吼。
阮玉一下子清醒过来。
如花?
当即睁开眼睛,努力把面前的数个狗头并成一个。
待看准了那个毛脑袋,火立即上来了:“你这个混蛋!说是去找人,人呢?人呢?你又哪去了?哪去了?”
她伸出手,要去掐它。
可是手太无力,根本不听使唤。
如花跳开,又蹦回来:“你还好意思怪我?是你自己偏要去林子里游逛,怎么劝都不听,把我弄得青一块紫一块,脚也坏了……是怎么坏的?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不就是想拐带我的肉身逃跑吗?看吧,这就是报应!可是不应该报应在我身上,你这个混蛋!”
阮玉经这一番折腾,精神了不少。
四下一打量,发现是自己的卧房,整个人顿时放松下来,旋即闭上眼睛。
如花跳到她身上:“阮玉……”
她沙哑着嗓子:“请珍惜你的肉身……”
“你……”如花咬牙,但还是蹦了下来。
看着她的眼珠在眼皮子底下乱转,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位置继续睡觉,如花就有气,转而悲从中来。
蹲到她身边,颓然道:“我看到他了……”
阮玉心头一颤,自然而然的想到金玦焱。
方才她扫了一圈,他不在。
也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他把她从林子里背出来,又是一夜的心急如焚,不眠不休,当是累坏了吧?他现在……
“四爷他……还好吗?”
如花正自伤悲,猛的听到这么个词,再想到阮玉初醒时那句呼唤,顿时跃起:“阮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阮玉收起黯然,挑衅的看着它:“自是说你的夫君。这回你还真要感谢他,若是没有他,你的肉身怕是堆在陷阱里,被蚂蚁啃,被老鼠磕,被各种虫子钻,咬……”
她说得瘆人,如花满身的毛都跟着打了个哆嗦。
“还不是你?定是你到处乱跑才掉进了陷阱。我这肉身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抬爪指她的脚:“要是瘸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阮玉没心情搭理它,闭上眼,又想起金玦焱咬牙切齿为她接骨的一幕,随之而来的,就是对她“罪行”的控诉。
她是怎么了?竟然想着要如花感激他,这与她有什么关系吗?
她穿越失败,如今似乎要耽搁在这个时空了,今后,又要与他如何相处?
“我见到季桐了……”
“季桐是谁?”
她随口问了句,旋即睁大眼,对上如花的悲愤:“你是说……”
如花点头:“否则我也不会……我实在是……”
实在是无法控制对他的思念是吗?
倒真是一个痴情的……人儿,只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我会死?你的肉身也只会剩下白骨?就算你有机会变回阮玉,又拿什么面对他?
她一直不理解怎么会有人对男女之情痴迷到昏天暗地物我两忘的境地,若是在电视上看了,也会嗤之以鼻,认为不过是编剧在胡说八道,因为现实她见了太多,往往都是前一刻还指天指地的发誓,没有谁就活不了,转头就跟别人浓情蜜意非你不可了。就算是分手时难过得要死要活,沉寂了一段时间,还不是投入了下一个春天?她在那个世界的父亲,可不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