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怎样?
她闭了闭眼,攥紧了腰牌,一任那块小铜片嵌入掌心。
再睁眼时,只盯着窗帘缝隙处时隐时现的嘈杂。
皇宫,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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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是不能离皇宫太近的,所以相当长的一段路,阮玉要自己走过去。
踏着硕大的青石板铺就的地面,宝相花纹云头锦履踩上去静悄悄的,可是仿佛依然有响声落在耳边,回荡在心里。
这一段路很漫长,守门的侍卫看起来就像一粒粒小黄豆。太阳又很晒,让人一阵阵的发晕,可是阮玉希望自己就这样走下去,永远不到尽头。
周围很空旷,有一种行走在静止中的感觉。
可时间毕竟在流淌,因为那两排侍卫越来越近了,镶嵌九十九颗硕大圆润铜钉的宫门天神般压了下来。
阮玉觉得有些喘不过来气,腿脚也跟着发软。
她掌心紧攥,希望痛苦能让她略略清醒,让她坚持下去,可是步伐的迈进已经变得艰难了。
面前的一切有点像水面倒影在晃动,她分不清是因为恐惧还是身子发虚。
身后好像有脚步声传来,她下意识的回了头……
阳光刺目,令她有一瞬间的眩晕,然而她依旧看到一个黑影不管不顾的向她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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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阮玉看清面前的人影时,顿时睁大了眼睛:“季桐?”
然后又往旁边张望。
“你疯了?”
阮玉没有找到金玦焱的身影,却是听到季桐一声怒吼,这与他平日温润平和飘然若举的形象完全不同,她不由有些愣怔的看他。
季桐大约也发现自己太过冲动,深吸口气,恢复平稳:“你怎么会在这?你怎么可以来到这里?”
阮玉觉得这两句好像没什么不同,依旧怔怔的看他,其实这正是她想问季桐的话。
“我都,我都听说了……”
你到底听说了什么?阮玉仅有脑筋在转动。
“你一片孝心,但也不至于……”季桐又有些激动,不得不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他……金四爷找了我……”
目光开始闪烁:“我们可以想想办法……”
什么办法?阮玉模糊,金玦焱居然去找最为忌惮的季桐,看来事情果真,果真……
“他还在联络其他人,我也是。你放心,”语气忽然松了下来:“纵然那位……”
他不好评价启帝,只道:“但也不能不顾及舆论的力量。不过阮……阮相的名声,你也不要……”
不要抱太大希望吗?
季桐看着阮玉那个样子,把这句话咽下去:“总之,先保住命再说。”
也不知她有没有听懂,只是盲目点头,然后转身,竟又是要往皇宫的方向前进。
“你要干什么去?”
季桐力气太大,竟差点把阮玉扯进怀里。
他一怔,急忙松手,却没有放开她的袖子:“走,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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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桐将阮玉送回去了,这在金家可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其实季桐大可不必这般敬业,关键他是怕自己一个没看住,阮玉就又溜了,所以便将阮玉送到金家门口,连大门都没进,只嘱咐守门的小厮唤人来接便走了。
若是将阮玉换作别的人也便罢了,可偏偏是阮玉,偏偏阮玉又跟季桐有过那么一段,所以季桐虽然只露了个脸,一股小风就以滚雪球的势头狂吹到各处,然后再将阮玉进行狂风般的洗礼。
“呦,阮相还在牢里蹲着,他的女儿居然还有心情出去闲逛?”
“你可是说错了,人家那哪能叫闲逛?你看这打扮,这小脸,啧啧……”
“有伤风化!你们说丞相大人是怎么生出这种女儿的?”
“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你说你招惹谁不行?那可是你妹夫,你怎么下得去手?”
“可不是,姑奶奶正怀着身孕呢,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呐?”
“依我看,她根本就没心,真难为表哥在外奔波,人都累瘦了……”
“她就是个祸害!也就你表哥心眼实,被她给蒙了。你说现在,谁敢提这桩通敌叛国的案子?相府如今空了,路人都要绕着走,生怕沾染一点晦气,偏偏老四往跟前凑。我苦心巴力拉扯大的儿子,难道就要毁在她手里?”
“如今咱们家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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