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老四,”卢氏慢悠悠的擦着新上手的蓝宝戒指:“快放开阮娘子,这样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阮娘子?
金玦焱有些不解的看看阮玉,又望望卢氏。
卢氏手里提溜着张纸,招魂幡似的引他过去。
金玦焱梦游似的过去了,接过那张纸……
什么桀骜不驯,什么无德无能,什么嫉妒成性……都一一掠过,唯定在末尾,自请下堂,自请下堂,自请下堂……
“小玉……”
“来人呐,送阮娘子出去……”李氏开了腔。
“慢着!”金玦焱断喝:“阮玉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这种事夫主还没有同意,做不得数!”
卢氏使了个眼色,一直镇守在堂中的家丁突然扑了上去。
金玦焱只定定的瞧住阮玉,冷不防扑倒在地,四肢被扣紧,身上也压了两个人。
“你们……”金玦焱目眦欲裂。
李氏起身,妖娆的抹了抹唇角:“四弟,太太就怕你糊涂,所以这人就提前备下了……”
不管是什么事,先把自己摘干净,反正金玦焱也不能把他娘怎么样。
“四弟,你就放手吧。人家一心想走,外面还有人等着,你又何必苦苦强留?再说,你身为金家嫡子,怎么也得为金家考虑。老爷太太年纪都大了,侄子侄女又小,若是阮姑娘还留在这,他们将来的婚事都成问题。这做人呐,凡事可不能只考虑自己啊,而你又何苦为一个祸害耽误自己也耽误表姑娘呢?”
如是,竟是把钟忆柳的身份也定了。
“李氏……”
金玦焱攥起拳,很想挥过去,可是他也仅能攥紧,丝毫动弹不得。
“还废什么话?”卢氏不耐烦了:“赶紧让她收拾收拾走人!”
不管是休书还是和离亦或者出夫、义绝,都需要双方签字画押才算真正达成协议。
这张纸的左下角是阮玉红彤彤的手印,金玦焱只恨当时拿到它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把它撕碎,现在,他们来抢他手里的文书了。
“我不许,不许……阮玉——”
他额角青筋暴露,死定定的望住阮玉,手将纸攥紧,攥紧,恨不能喷出火来将那祸害烧毁。
“阮玉不能走!丞相大人的事已经解决了,你们放开我!小玉,你听我说,岳父大人会回来的……”
“老四,你糊涂了,阮洵怎么会没事?他犯的可是通敌卖国的大罪!”
卢氏拍着桌子:“你少给我废话,阮玉今天必须走!这个女人不贞不洁,到处勾三搭四,你有什么舍不得的?除了会狐媚人,她有什么好?自打她嫁过来,你又得了什么好?她不拿你当宝,我还心疼我儿子呢。娘可就你这一个儿子,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娘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差点搭上自己的命,可不能让你被这个贱妇给拖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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