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就是我和木叶生活这么多年所学会的东西吧?
尽管心中如此坚信他是木叶,然而实际情况却并不允许我做这种猜测。
仿佛此时的我还未曾清醒过来,不肯从那个还有木叶陪伴的梦里清醒。
这个相似的人真的是木叶吗?还是我自欺欺人呢?
又或许,现在的我还真的活在现世吗?
我越想越混乱了,胸口堵着一团郁结的气,无处发泄。
我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总觉得此处太过于闷热了。
“娇娘,我离开一会儿。”我对身侧正吃得津津有味的娇娘道。
她看也不看一眼,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便继续吞咽,吃饭的速度极快,好像很没有安全感,得早早吞到肚子里才行。
我叹口气:哎,从小细节就能看出一个人。娇娘这种,怕是比较心急的人,若是有喜欢的就会囫囵吞枣那般匆忙下手,怎么也要先抢到怀里。如果是她喜欢的男人,恐怕也得先被她囚禁起来,再日久生情吧?
冷冽的空气一下子涌入我的怀里,刺激地忍不住抖了抖身子。我眯起眼睛,像只打颤的猫儿那样踮着爪子,小心翼翼踏在那些野草上,大半夜的蛇虫无眼,可别咬伤了我啊!
咔——
我的手掌不小心撞到缠在路边的荆棘藤上,细嫩的肌肤立马被划出一道血痕。
“血的味道,是会吸引来妖怪的。”
又是那清朗的声音,带着木叶的腔调。
我回过头,正是那位老板。
我道:“没关系的,小伤口,一会儿就会结痂。”
他似乎是不满意我的回复,轻蹙了眉,目光有些深沉,仅仅一瞬,又以温柔的笑容掩盖去方才的郁结,低声道:“手给我。”
“做什么?”我警惕道,“我男朋……我的哥哥曾经说过,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是坏人。”
老板抬起头,不知为何,灿然一笑道:“哦?占有欲如此强的哥哥吗?”
我捂住手掌,后退一步。
他身上散发着威慑力极强的气场,隔着那一层假意的笑容,我都能感觉到他面皮下的暗潮汹涌,就仿佛,还有另外一种情绪一般,正纠结撕扯,却迟迟不肯褪下伪装。
这个人,也有很多秘密吗?
他走近一步,微微低下头道:“那真的是你的哥哥吗?以这种强烈的占有欲保护自己的妹妹,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我反驳道:“他很好,任何人都不准说我哥哥不好!”
任何人,都不准说木叶不好!
就算是长着一模一样的脸,也不许否认,占了我整个心房的木叶有不堪的地方!
“还真是好欺负啊。”他笑了起来,那一时的神采竟能与日月争辉。
随后,这个人伸出手,紧紧将我拥入怀里,很紧很紧,像是要把我揉入血肉里,再也不能消失了。
这一瞬间,竟然让我有些失神,四面八方像是浪潮一样涌来的味道,冷冽的,带着一丝竹香。
我不会认错,这是,木叶的味道!
我的木叶,真的回来了!
他将我困在怀里,唇齿抵在我的耳后,落下了无数个细细密密的吻,最后轻声道:“竟然没能瞒住你。”
我揪住他的袖口,委屈地要哭出声来,喃喃道:“你还想瞒我啊?”
“你动不动就哭的样子,像小猫一样。”他语带宠溺,顿了顿,又将脸深深埋入我的肩窝,“有些,舍不得。”
我像是餍足的猫儿,此时贪恋木叶身上的温暖,顾不得什么矜持不矜持,只想全心全意贴在他的怀里。
我乖巧道:“我都记起来了。”
他颤了一下,抬起头来:“记起来什么?”
“灯会,还有,生孩子——”我打趣地看着他,果不其然,木叶的耳根瞬间就变得绯红,他干咳一声道:“记起了,那也……很好。”
木叶就地寻了个干燥的位置坐下,他揽我坐入怀里,又解下外袍将我盖地严严实实。
我搂住他的脖颈,将他拉近,用额头抵住他的鼻尖道:“有好多想问的,不知道怎么问起。”
“问吧,不急。”
“为什么你没有死?”
他道:“因为我不是以草灯之心为理由,存在这个世上的鬼。我是人,只是借了草灯之力,让它使我变成鬼的模样,为了找到你。也为了,瞒过红狐。”
那就是说,现在失去了草灯,我和木叶都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了吗?那岂不是脆弱得很?得经历生老病死,然后,堕入轮回。
我又发问:“那为什么,你又变成了老板?”
“诱敌之策。”他顿了顿道:“红狐认不出没有草灯味道的我,但是她能寻到你,她记得你,知道了草灯死的不过是我之后,就一定会来杀你。”
“红狐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