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真是够拽的,有钱,了不起?
她踮着脚探头看了病人一眼,第一眼,觉得有点眼熟,又看一眼。咦,这不是帮她骂销售员的毒舌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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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到病人的强烈反对,所有人只好全部退至病房门外,沿着走廊站了两排人,大眼瞪小眼等着主任。
易维真听旁边一位学姐小声跟她嘀咕,“哎,你知道他是什么来头吗,怎么这么拽啊!不过,有个性,我喜欢!”
易维真摇摇头,她刚来,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更别说人家的老底了。
科室里的一位主治老师听见他们嘀咕了,笑了笑,为他们安利了一下里面的贵公子,“宋思睿,他本人你们不一定知道,但是他爸你们一定听说过,他们家的商场你们也一定逛过,自己想想吧。”
说了等于白说,易维真不太清楚哪家商场的老,总姓宋,哎呀,反正就是有钱的贵公子呗。
主任查完宋思睿之后,下面的病人配合度比较高,一张病床一张病床查下去,易维真跟在后面,听到有用的知识点就随手记在小本子上,回去再整理。
易维真早上吃的不多,还没到十二点,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了,她摸出老总给的巧克力,躲到一旁偷偷吃了。一直熬到一点半多,所有病人才查完。
主任一走,所有人立马打电话叫外卖,易维真跟在老总后面,她的午饭由老总请。
周一是老总值班,易维真要跟着值,中午吃完饭,易维真负责把护士站小黑板上写上病床号的病人量一遍血压。
原本这些活是护士干的,奈何护士站的实习护士不够用,或者说护士老师们更会心疼实习护士,她们不愿意干,这些活只好实习医生干了。
易维真把床号抄在纸张上,一遍量一遍记。还是从1号床开始。
易维真敲门进去的时候,里面只有一个护工在,宋思睿在睡午觉。易维真走到他的右手边,轻轻拍了拍他,“给你量个血压。”
宋思睿快被这群进进出出的护士给烦死了,现在刚睡早,又来个拍他,他当即冲口就骂道,“拍拍拍,拍什么啊,想吓死人么!”
易维真暗自翻了个白眼,又说了句,“你需要量血压,我给你量完就走。”
他原本是背对着易维真睡的,听她这样说,这才不情不愿的转过身来,待看到易维真之后,怔了一下,而后像是想起来什么,嗤笑了一声,“是你啊,小可怜。”
易维真最讨厌别人对她嗤笑,淡淡嗯了一声,开了血压计,让他伸胳膊。
“你在这家医院工作?”他问。
“没有,我在这里实习。”易维真不欲跟他多说,专心听心音搏动。量了一次,易维真又打起水银柱,准备再给他量一遍。
“哎,你怎么量两遍啊,我看戴帽子的护士过来就给我量一遍,是不是你技术不到家啊。”他躺在那里,困意也被折腾没了,完全就是在没话找话。
测量好了,易维真解开乳胶布,对他道,“我是测两次取平均值,担心有失误,不是技术不到家。”
“是么。”他轻笑一声,“还是技术不到家,技术到家了怎么有失误。”
易维真被他噎得说不出话,不理他,记录完结果抱着血压计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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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完所有人的血压就三点了,易维真打开老总管的所有病床,把所有病人的病历都看了一遍,下午又来了三床病人,开化验单,问病史,写首程,易维真忙的脚下快生风,病床和医生办之间来回跑,好在脚下是双软底鞋走路无声。
最后来的这位病人,床位已经使用完,但病人说是主任家什么远房亲戚,主任介绍他来的,老总没法了,只好在靠近vip病房的走廊上又加了一张床位,让病人暂住。
病人收进来了,护士量过血压体温之后,易维真就开始采集病史,她站在vip病房门口,边问边记录。
正问着,里面的宋思睿挂着打过石膏的左胳膊出来了,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鸡窝头,没好气道,“病人需要安静,你小声点!”
易维真看了他一眼,走两步,拐到加床的尾部,远离第一间vip门口,惹不起,她还躲不起么!
易维真这样的沉默,在宋思睿眼里就是不想理他,不将他放在眼里,有人说他是贱骨头,不理他的他就越想撩拨,巴这上赶的,他还不甩人家,这不是贱么!
他盯着易维真哼了一声,扭头,一脸傲娇的进去,摔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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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易维真还在写首程,孙浩拎了饭菜过来,他暑假没回去,请院里熟识的领导帮忙介绍了一家设计院,他现在以实习人员的身份在里面打杂学东西,朝九晚五。
北京的夏天特别热,孙浩从外面进来,头上全是汗,易维真自然的掏出纸巾给他擦了擦。
孙浩买了三个人的饭菜,老总从病房回来,见他桌上摆了一份外卖,看了看已经在吃饭的易维真和孙浩,笑着说,“不错,小男朋友挺体贴的,我老婆就从来不给我送饭,人比人气死人呀。”
住院总的老婆就是一附院的护士,两人在一个单位,都比较忙,住院总嘴上这么说,其实是他心疼老婆,不让她顶着大太阳过来。
三个人坐一块吃了晚饭,鉴于孙浩是外来人员不能久待,易维真让他先回去了,下夜班之后的第二天她就不用上班,易维真告诉他明天她会去西土城。
零六年不像后来,大学宿舍安装空调还没有普及,北京夏季炎热的可以,宿舍里就一台公共的摇头扇,这个天进去简直就是进了火炉。
孙浩暑假一到就搬到了西土城的房子里了。易维真她们宿舍也没空调,除了头顶的电扇,她们每个人又各自买了两台电扇,床尾一台,床边一台,有了三台电风扇,总算不是那么难熬,至少晚上还是能睡个好觉的。
孙浩让易维真搬去和他一块住,这样少受罪一些,易维真没同意。
虽然两人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易维真还是不想过去和他同居,况且住在西土城太远了,住在学校宿舍离医院近,上下班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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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多,易维真跟着老总又查了一次房,进一号病房,宋思睿正在客厅吃晚饭,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也没见到护工,老总简单询问了几句,特意叮嘱了他,“晚上洗澡注意不要沾到水,你护工呢,可以让他帮你擦洗一下。”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身体。”他如是说。
人家都这样说了,住院总还能说什么呢,反正他话也叮嘱到了。出了病房,住院总大致和易维真说了下宋思睿的情况,他是打球被人撞倒骨裂了,被送进医院打了石膏,也就前天才进的医院,他叮嘱了易维真一下,“临睡前再给他量一个血压。”
易维真记下了,晚上快十一点,她敲门进了去,宋思睿正大大咧咧的躺在床上看电视,见她又捧着血压计来了,无语了,“你们到底一天几量啊,该不是找借口故意想进来的吧。”
宋思睿这么想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自打他住院进来,每天都有几个年轻的实习小护士在他跟前转悠,一会过来一个,像看猴一样,明明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也能过来转悠个几趟。